根據對方陣法符篆展露出來的水平,一陣盤算計較,鐵蛋估計以自己現在的實力,恐怕還真不是阮太爺的對手。
很多時候,戰力的強弱就可以從這些細節看出來。
哪怕都是元嬰境界,但掌握的神通每多一招,手中的法寶每多一件,實際戰力就可以天差地彆。一頭橫練皮肉筋骨的野獸,再快再強,手裡有刀劍破防就好打,碰到了鐵蛋還要撲上去搶怪。一個功力修為深不可測,精通種種奇門遁法,殺招秘笈無數的老玄門,他自然就避之不及了。
如果這個阮太爺,隻是還不如大妖野獸的雜修魔道,和神教稍微換了一點功法道具什麽的,那鐵蛋一刀就斷了他的頭,自無二話。
但偏偏對方是貨真價實的高手,鐵蛋在地窖前前後後裡裡外外飛上遁下轉了十幾圈,竟愣是找不到破陣之法,無論怎麽走,隻要他入陣破法就會觸發禁製,把阮太爺激活。
而從那密密麻麻的符印跡,也看得出對方精通奇門遁甲,元神秘法,
即便鐵蛋丟一堆底牌,強打贏了,大概也得重傷,還可能被神教壇主本體趕過來抹殺。
而簫君這種底牌不到保命也用不得,一用怕不是自己也得暈七天,往返恐怕也來不及了。
但既然答應了侯生救他一命,這因果鐵蛋自然一肩擔了。
於是鐵蛋把那石匣取出來,瞧瞧那些玉簡玉佩玉劍,也就是給侯生築基境用用的東西,也沒啥稀罕的,但是匣子還蠻好的,正好可以拿來做劍匣。
於是鐵蛋把那些零零碎碎的玩意倒倒出來,儘數以刀劈斷了,和阮家老幼的頭顱並一道,放在地窖裡,隻留一把小刀在身上。接著又舞刀在地上刻下,『九天玄女如意大天尊』九字,便出門,把阮家一把火燒了。
如此毀了阮家的據點,斷了侯生仙緣,騎在臉上挑鮮,表明我玄門就是多管閒事,就是要壞你的緣,破你的法,抄你的家,略略略!
想必那神教的受此奇恥大辱,應該也不至於還惦記侯生的身子,肯定會來追他的。
於是鐵蛋也飛空遁走,繼續一路南遁,日夜兼程,終於在第二天傍晚抵達蘭陵府。
蘭陵其實本非震國初定的國都,而是蕭家的封地,不過這些年震國宗室無能,暗弱昏庸,倒行逆施,吃喝玩樂,腦滿腸肥,因此國政已係數被世任國相的蘭陵蕭家把持。再加上蕭家擅於經營,政權的中心便漸漸向此地轉移,成為震國首屈一指的都市。
這蕭家也確實是這世上最頂尖的門閥,人家老祖早在仙尊時代就做丞相,仙尊在前線斬妖除魔,他就在三垣運籌惟,替仙軍籌備糧草,確實也是居功至偉,因鎮國家,撫百姓,供軍需,給糧餉的功勳,封侯拜相。
這些年下來,蕭家可謂和仙家深度綁定,男的就拜三公九卿,女的就封四後八妃,可以說是心腹中的心腹,豪門中的豪門,而由於世代執政,家傳管理學,最擅經營,門生故吏無數,資貨財產無窮,確實把震國治理的風調雨順,錢糧滿倉,世人稱為賢侯的。
當然蕭家久盛不衰,主要還是對自家的定位很清晰,就專門給三垣輸出錢和女人的。軍權就一點不碰。所以哪怕城頭變幻大王旗,無論是哪個掌了權,都可以放心依仗他們的。
三垣自然是最喜歡這種識相又能乾的門閥,何況錢稅人脈本就是統治的根基,所以也投桃報李,對蕭家傾力拉攏,一般曆代家主,都至少要給個九卿保底的。
當然蕭家也會根據三垣的政局進退,如果家裡的女人在紫薇垣裡受寵,
結交的姻親在天市垣中顯貴,那麽蕭家主也會試著往前進一進,搏一搏三公之位。
但如果三垣裡動蕩不安,宗室,黨人爭鬥不休,巫蠱,刺客之事層出不窮,那他們也會退一退,主動外任震州牧,震國相保住家業。
如今的蕭家老祖,就是拜震州牧,領九卿衛尉,任震國大丞相,金印紫綬,位極人臣。
於是鐵蛋一路奔過來,無語得發現連他家門都進不去,好在蘭陵府門口也有一大群人排著隊巴結自薦,於是他打聽了一下拜會蕭府的流程。
管有啥事,先交錢,門房會清點禮金,每天賣一百個名額,價高者得,基本上也得金一錠,謂之敲門磚。
而且這敲門進去也不是去見老祖,是見蕭府外府的管事,外府的管事們先篩過一輪,有什麽雜七雜八的破事兒能擺平就擺平,毛遂自薦的就試試你本事,如此確實有才的,才有機會被推薦給蕭家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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