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恩公出手相救!」
侯朝宗和香扇拜在地上道謝。
鐵蛋先拿著剝皮尖刀翻來覆去,掐算了一番。
確實是神教的法器,設計的還挺精妙,刀上有銘文秘篆凸起,剝皮的時候,血水就會把刀身的符篆印在皮上,完成封魂陣的布置了。
鐵蛋盤算了一陣,想了想,又朝兩人道,
「你們把生辰八字報一下。」
倆人麵麵相,不過此番辛得恩公出手相救,自也不敢隱瞞,把八字報上。
鐵蛋幫他們算了算,發現這兩人有緣無份,而且那個香扇福薄命淺,若不是他橫插一手,合該命喪此地,大概真的要被扒皮製燈,煉作鬼奴的。
但那侯朝宗倒是氣運正隆,命數深厚,應該還有機緣,不會輕易折在這裡才對。看來此事並並不簡單····
那麽假設他不出手,那香扇墜崖跌死,以後侯朝宗來殉情,或者祭拜的話——·
「在這兒等著。」
鐵蛋想了想,飛身躍下山崖,順著惡脈,攀著山石摸索著找了找。
找到了。
一個石匣,用符封了,連鐵蛋也打不開。
於是鐵蛋帶著石匣飛回去,朝香扇道,
「請姑娘借些血用用。」
香扇雖不明所以,但感念救命之恩,便用劍割破指尖,滴在那石匣上。
「啪。」
石匣應聲而開,匣中端端正正擺著玉簡,玉佩,玉劍一套。
果然如此,這石匣擺放的位置麽,就正好讓那香扇一頭栽下來,磕個正著,肝腦塗地麽——.
鐵蛋也不瞞倆人,坦言道,
「侯書生,這是你的機緣啊。
有人給你安排了一劫,要借香扇姑娘的命,給你過情劫,
等你斬斷紅塵情緣,肯專心出世修行,就傳你正法哩。
喏,現在東西在此了,你要不要吧。」
倆人愣了愣,香扇一時瑟瑟發抖,侯朝宗似乎還不太明白。
「恩公這是何意」
於是鐵蛋又說的明白了些,
「這些東西我雖助你得了,但你的劫還沒過,隻是讓我一時擋了。
你們倆個有緣無份,而內丹道結丹得道前不能娶親,你如果和她在一起,就不能得傳正法。
隻有她死了,你才能專心大道,所以是紅塵還是仙道,你自己決斷吧。
侯朝宗望著那一套修仙套裝,又望望身邊神情淒楚,懦不安的紅顏。
歎了口氣,合上匣子推開。
「我自幼讀聖人之言,本就誌在修身齊家,匡扶天下。怎麽會拋家棄愛,去作隱修的山人。這仙緣不要也罷。」
「侯公子!」
一聽侯朝宗肯為了自已放棄成仙得道的機會,香扇感動不已,哭成淚鐵蛋看看那匣子裡法材寶的一套,又看看侯生,
「你可要想好了,仙緣難得,錯過這村沒這店了。以後後悔也來不及了侯朝宗正色道,
「恩公不必多言,香扇誠心待我,我豈是忘恩負義,薄情寡恩之徒。此番多謝恩公救命,如不嫌棄,這些東西就權當謝禮了。」
鐵蛋也不多勸了。
本來麽,這侯生讀了一輩子聖賢書,就是要走仙宮那條道,說好聽點是濟世救民,說實際點就是封侯拜相去的。
而且各種意義上說,都是人家仙宮那條道,更符合大多數人的喜好。畢竟大多數的俗人,活一輩子還不就是求個功名利祿,長生久事,神仙眷侶,
永享仙福麽?
這世上哪兒有那麽多反社會殺人癖的神經病,真願意跟著玄門鑽深山老林裡閉關,跟著神教扒皮飲血的?
所以除非像今天這樣,人家這麽設計好了,讓侯朝宗看到紅顏知己慘列麵前,結些深仇大恨,心性大變,斷絕了仙宮道途,否則他哪兒那麽容易跟你進山裡修仙呢。
何況鐵蛋救的不隻是他侯生,還有個香扇呢。
人家好不容易才苦儘甘來,總不能當麵勸人家分吧?
何況這香扇是有點可憐,不知是以前被欺負太過了身上有暗傷還是什麽,總之鐵蛋推算她的命數薄如浮萍,隻怕今天過了這場劫,來日也終歸沒多少年壽數的。
可惜鐵蛋這東奔西跑的,不也是為了這延壽的仙丹麽。
隻能愛莫能助了。
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