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劉如此事無巨細,把那妖物本領手段破綻,統統都說給鐵蛋聽明白,倒也不是因為傲氣顯擺,更不是因為天真質樸。
能修到結丹境界,逼得元嬰大妖抱頭鼠竄,兩個人又豈是易於之輩。所以說白了,人家也不瞎,看得出鐵蛋和白玉這一對道侶氣運深厚,本事高強,所以既然有緣,便要把這除妖之事,托付給他們來做了。
當然,大小劉也想自己賺此機緣,搞掉那隻孢鵑,殺妖取丹,掙些天材地寶,仙緣氣運的,但問題不是,光靠他們倆個也殺不掉麽。
畢竟雖然修到了金丹境界,添作玄門外門弟子的,大多是根基穩固,修為紮實,身懷種種法寶秘術的道種,但其實絕大多數人,都缺一手厲害的遁身秘法。
玄門自然不缺高深的遁法,但問題是飯要一口一口的吃,自家那麽多奇門秘術你都沒精通,未煉會,自己一口有多少都搞不清楚,就好高鶩遠,
要跑去修煉那種損耗巨大的終極遁術,豈不令人發笑?
何況各派遁術,往往也是和宗惡功秘笈,深度關聯的核心終極技能,因此師長也不可能上來就把這些東西都傳下來,否則隻是害了弟子罷了。
也就是鐵蛋也沒個正經師父帶著指點,偏偏曆經種種磨難,打了這麽多場劫,硬是給他搞到血遁,土遁,冰遁足足三部上乘遁術。大多數修行之人可也沒有此等仙緣的。
隻是現在這一點缺失,倒成了除妖的短板了倘若沒有辦法跟上狗,捉也捉不到,攔也攔不住,那除非有針對此怪的術法對策,或者提前布置陣法陷阱,自然絕對難以奈何此獠的。
而大小劉也看出來了,那大妖一路南來,也是吃了不少人,吞了不少怪,已經臻至巔峰。所謂事不過三,倘若再拿不住它,讓這孢鴉大妖給逃出生天,那怕不是真就讓它渡過此殺身之劫,藉此氣數,突破化神境了!
真若事情真的發展到了那般地步,甚至被它翻閱雁門,在中原腹地出個化神大妖,那還得了?
怕不是以後此妖造的殺孽,都得算到他們頭上,畢竟是他們幾次三番,
力不能製,才釀成此禍的。
於是大小劉一番計較,覺得以兩人之力,著實難以擒拿此猿,便提出了和鐵蛋白玉聯手,計劃一人誘餌,三麵合圍,把此妖鏟滅。
白玉麵無表情,「怎麽我又是那個誘餌唄。」
劉長卿尷尬,
「呢,白道友—...」
白玉擺擺手,
「好了,不必多說,習慣了,我做。」
二劉無語對視一眼。
「辛苦道友了——·」」
但鐵蛋倒是搖頭,
「這計劃不行,把狗鴉誘出來是不難,但沒有辦法提前布置陣法圈住它的話,終歸無用。
而且聽你們描述,那也不是個二愣子,又飛天遁地,又狡詐機智,隻要抓了就溜,吃了就跑,根本拿不住。」
何況又不能明說,白玉是魔教的聖女,一身精血神魂何其滋補,若真給那妖怪吃了,怕不是人家立地化神,更加無敵了————·
劉朝顏解釋道,
「我這裡有衡山護身大寶,足以抵抗此妖,可借給道友———」
鐵蛋搖頭,
「那更完了,它一見東西,還不知是你們在暗中算計麽。』
二劉無奈,「那該如何?」
鐵蛋想了想,掐指算算,說道,
「不要分散,我們正大光明的,四個人一起抱團,直抵狗雞巢穴,正麵打一波。
打得過完,打不過散。」
眾人一陣沉默。
白玉問道,
「那它豈不是更不會冒頭出來了?」
鐵蛋卻笑了,
「不,隻要我們找上門,它就一定要出來的。
兩位不是也說了,事不過三,你們拿不住它,怕它跑了,但反過來說,
它也拿不下你們啊。
倘若隻是一般妖魔野獸,第一次被你們出劍重創,中了破綻,傷了一眼的時候,就早該遠遁。
但是它偏偏留下來了,哪怕缺了一隻眼,竟然還試圖引誘埋伏,暗算伏擊兩位,說明此妖也差不多看到了時機,它化神的氣運,就落在兩位身上了。
所以如果我算的不錯,第二次,那妖物對你出手的時候,就是它主動應了你們的劫。
如果這一次它逃了,這一劫就算敗了,不說氣運折損,修為也會漸散,
怕是以後也不一定還有挽回機會,即使有也隻會更難。
所以我們不用搞那些虛的,正麵應戰,如果不能擊敗我等,就注定無化神的命數。
最後一次機會,孢鴉無論如何也要搏一搏的。」
二劉一邊聽,一邊掐,最後對視一眼,信服拜道,
「鐵道友深譜算術,欽佩不已。」
白玉一聽不用做誘餌了,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