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身穿皮裘氈衣,頭戴鬥笠,背負行囊的旅人,沿著玄女山麓,往北方前進。

走在前頭的少年時不時原地站住,抓一把土起來聞聞,掐指算一算,然後忽然就足尖一點,好似大雁一般斜掠出去,身形快似一隻飛鷹,掀起一陣狂風就消失在視野中。

而走在後頭,背著口鍋的少女也不急,就把鍋一解,使出五行道法,歸塵搭灶,紫霞生柴,玄冥蓄水,赤煞生火,等水燒開了,就手掌一翻,放一把靈蔬,托起一片肉乾,以神罡真烈凝於指尖,刷刷片肉,起鍋做飯。

差不多一頓飯做好,那青年就回來了。

有時候會扔下一頭野豬,加點新鮮的肉菜,有時候是丟幾個人頭,等飯吃完了,再把人頭煮了,骷髏頭撈起來用繩結串上,裹在皮囊裡存著。

兩人也不怎麽說話,隻等酒足飯飽了,就麵對而坐,雙掌相合,把嫋嫋真從頭頂蒸出來,你吐一口,我吸一口,道韻交纏,合道雙修。

如此一番往複,等酒足飯飽,精元充沛,體充盈,休息足夠了,兩人便收拾收拾,磨利了劍,洗好了鍋,然後再繼續趕路。

嗯,這就是鐵蛋和白玉的雙修之路了。就是如此的樸實無華-——·

什麽?為啥不脫衣服?嘿誰和你說雙修一定要脫衣服的??這天寒地凍的不冷嗎??

咳咳,總之就是這麽一回事了。

雖然玄極子似乎放過了他們兩個,真的沒有再追來,不過考慮到聖女劫數太重,鐵蛋自己也不是個人緣特彆好的,暫時還沒有把握去中原那種龍潭虎穴曆劫。於是鐵蛋並沒有改變自己計劃的路線,打定了主意,先去朔方,

再橫穿坎國,最後回九陰山。

於是現在鐵蛋和白玉也算是形影不離,而這個把月走下來,他也算是看明白了。

什麽叫禍水,甄白玉就叫禍水,當然他自己可能也有功勞,但總歸氣運過於充足,劫數過於纏身,也是過猶不及,還真不是啥好事。

這短短一個月的路程,簡直是三步一災,五步一難。妖怪,惡鬼,亂兵,土匪,山裡人,山外人,攔路的,打劫的,放哨的—-—」-幾乎走兩步就有人啊妖的一頭撞上來,和磁石似的,避都避不開,是個人都衝著他們過來。

看到白玉就想搶,看到鐵蛋就想砍,真是勸也勸不動,趕也趕不走,於是鐵蛋也是人都麻了。

千,不管了,先下手為強。

隻要有活的東西進入神識範圍內的,就搶先衝過去一劍三連,斬儘殺絕,殺完了就回來和白玉雙修,回血回再繼續,如此十步殺一人,一路速通刷劫,殺殺殺,刷刷刷沒個停的。

「大哥—.」

於是在差不多一道走了個把月後,白玉終於忍不住質疑了。

「我們選的這條道,真的對嗎?」

鐵蛋,「信我。」

白玉懷疑得順著他的目光,看向遠方。

遠遠的,隻見山巒雪原,霞飛雲舉,兩山對峙,其形如門,而飛雁出於其間。

一道雄關橫梗於山峽之間,其牆高二丈,石座磚身,雉為齒,洞口三重,磚石結構,格外雄固。

左銘,三關衝要無雙地,右書,丸塞尊崇第一關,門額石匾橫刻,「雁門關」三字·—·

白玉,「可你不是說咱先去朔方嗎?」

鐵蛋沉默片刻,

「.————都—樣。」」

然後他快步下山,白玉險些都追不上-——

其實是都差不多麽,畢竟鐵蛋是順著馬糞找路的,能找到屯兵駐軍的邊鎮不就是了,那馬又怎麽可能知道魔宮行政區怎麽劃分,哪個叫朔方,哪個叫雁門的—·

總之沒有關係!不影響大局!

雁門就雁門好了,在這做一下整備再出關,最好搞幾匹馬,然後就可以往北原出塞,到了陰山就回了家了·

「嗖!」

「來人止步!」

鐵蛋看看射到腳前的長箭,也不二話,手中懸翦一舉,青光一閃。

對麵門樓上的軍旗一角,就被劍光斬下來。

「山裡人!擋我者死!」

看門的最重要的就是眼力勁麽,知道誰可以擋誰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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