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源離開了地母廟。

此行雖耗費了些時間,但終究是與地母的一縷意識交談了片刻。

地母廟中並非退回那個禮盒,李源的心也算是放下了些。

都說地母寬仁慈和,果不其然。

大佬晾自己一段時間而已,算不得什麼。

當然,要是李源去拜會哪個山神,對方也晾這一下,那意義就不一樣了。

領導是領導,同事是同事。

李源可以在領導麵前當小雞仔,但不能在同事麵前露了怯。

領導看你恭恭敬敬,不一定就會欺負你。

可同事嘛......

你就算與他推心置腹,他也可能反踩你一腳。

李源雖然人情世故懂得不多,但這方麵還是思量著些的。

所以,他麵對那些山神時,一向是把自己擺在同等的位置。

最多有個前輩、晚輩的區分。

你我和和氣氣,你便是前輩;你不給麵子,那就彆怪我叫你一句老登了。

當然,梁山山神那種喜歡‘老登’一詞的例外。

拜見過地母之後,李源離開福源城,就化身青煙,徑直返程安山了。

一路返回,他看見乾國的動亂好似有愈演愈烈的跡象。

隻是,凡人之間的相互征伐,李源是不會插手的。

除非打到他安山山頭去。

閉目不看大地上的亂象,李源歎了口氣,飛得更高了些。

戰爭總是殘酷,老弱婦孺最是無辜,卻又最是容易被針對。

很快,李源就飛回了安山地界。

有一個白袍身影立身安山山腳,感知到李源的氣息後,以超越光芒的速度衝了過來。

張天生麵容有些憔悴,雙眼微紅。

他有些咬牙切齒,優雅的氣質略微沾染了點急態。

“你小子怎麼去了這麼久啊!”

張天生雙手抓住李源的兩條胳膊,一陣晃蕩。

李源一瞬間就頭腦發昏,感覺自己快被搖散架了!

就好像,一座山峰,被一隻遮天蔽日的宏偉大手,像捏螞蟻般輕輕捏住,來回甩動!

張天生不著痕跡地收了億點點力。

李源這才從恍惚中回過神來。

他甩了甩嗡嗡的腦瓜子:“地母大佬有點忙,等了幾日......”

張天生眼睛一瞪:“她忙個嘚兒.......”

李源歪了歪頭,眼裡閃過疑惑的光芒。

這張天生,一個小小的人界修士,說話這麼猛的嗎?

張天生一拍李源頭頂:“哎呀,你瞧我,都被你氣的說胡話了!”

這一拍,一下子又給李源剛清醒點的大腦拍迷糊了。

李源瞬間感覺渾渾噩噩,把張天生吐槽大地之母那句話遺忘在了腦海深處。

“重點是,你怎麼等了這麼久!”

“足足五十日!”

張天生又瞪起了眼睛。

李源有些暈乎:“這,這我也沒辦法啊,大佬不說話,我敢走?”

“那地母廟,豈是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張天生伸出五根手指:

“五十日!你知道這五十日我是怎麼過的嗎?啊?!”

“你知道嗎?!!”

李源訕笑:“我看安山百姓都挺老實的呀,有這麼難管?”

周圍有百姓發覺到這邊的動靜,從地裡探出頭來偷偷摸摸地看。

眼看引起了百姓的注意,張天生微微皺了皺眉頭。

一把揪住李源的領子。

下一瞬,李源和張天生就消失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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