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不破不立(求訂閱)(1 / 1)

第438章 不破不立(求訂閱)

「師父,恭喜你啊!~聽天羅說,您要去恩市下鄉了。」

在袁威宏所在小區的地下車庫,方子業從後座起身後,一邊打量四周,一邊笑著恭喜。

袁威宏把小電驢的車架打了起來,拔出鑰匙後又蹲下用鑰匙串裡的另一把鑰匙將輪胎鎖住。

再摁了一下鎖車的警報鎖後,這才轉頭道:「這邊,電梯在這邊。」

「我的確是要下鄉去了。」

袁威宏滿臉帶笑,推著方子業轉身:「你比你師父都還早,你這上下掃個什麽勁兒?」

方子業人又不傻,跟著袁威宏進了電梯後,一路上行沒有外人才問:「師父,您今天再問我馬師伯的事情,是有什麽想法嗎?」

「我能知道嗎?」方子業齜著牙。

其實方子業本不該問。

現代這個社會,師爺是師爺,老師是老師,師爺可不是『爺爺』類。

師門的傳承中,很少有隔輩親。

沒有了單純師徒紐帶以及血緣親屬問題,師爺啥樣和你有雞毛關係啊?

「這個你暫時不著急知道。目前隻是一家之言,師父還要去認真求證。」

「子業,我們以後在做任何事情的時候,千萬不要隻信一家之言,特彆是流言蜚語啊,千萬不要隨意地相信。」

「如果對什麽事情有疑惑的時候,想方設法地多方求證,如同你寫meta分析一樣,一定要將所有的資料都找全,然後再作出最為客觀的結論。」袁威宏說話間,電梯門就開了。

「這個話題暫時到此為止啊。」

方子業就非常懂事地點了點頭。

袁威宏敲響門後,內裡無人開門。袁威宏這才用指紋解鎖:「這個點應該是你師母帶著小七去上體能訓練課了,正好伱我兩人,進去小酌一杯。」

「我喝酒,你喝飲料。」袁威宏想起方子業暫時不宜喝酒,可送出去的話就必須一個唾沫一個釘,強行都得圓回來。

方子業聞言一邊熟練換鞋,一邊說:「師父,我要不點個外賣吧。」

袁威宏家裡的鞋櫃,唯獨方子業有兩雙專屬拖鞋,一雙夏季的,一雙冬季的。

這種待遇,揭翰與蘭天羅兩人都沒有。他們來家裡時,那就是公共拖鞋了……

「彆,等會兒萬一你師母和小七回來了,小七得偷吃。她這個小妮子,太饞了,我怕她胃腸道再紊亂。」

「前麵有一段時間,她和你師母經常偷吃辣條,您猜怎麽著?」袁威宏後半句用了『單口相聲』的語氣。

一個再紊亂,一個經常,方子業就明白了七八分。

從袁威宏在家裡的「家庭弟位」,可以推知師母在小七麵前為母則剛,在師父袁威宏麵前,那就還是女王吧……

方子業規規矩矩地沒有答話。

師母是小學教師,在編。

以前被強行班主任,如今她強行將自己變成了「學科教師」,每天下午四點二十分準時下班,接小七回家後就做了飯。

即便是夏天,師母依然用暖菜板將飯菜捂住,調節的溫度在五十度左右。

袁威宏去開空調,脫襪子洗手間歇,方子業則幫忙盛飯丶倒酒丶倒飲料等,對袁威宏家裡的很多地方都格外熟練。

方子業一直在中南,一直跟著袁威宏,一直看著袁威宏帶著兩個師弟。

所以方子業內心非常確信,袁威宏對自己是有一種特殊的情愫,這種情愫與自己的資質沒『相關性』,否則的話,袁威宏應該要對蘭天羅和揭翰兩人一碗水端平。

在專業方麵,袁威宏的確做到了,但總有袁威宏沒做到,或者是沒那麽多心思去做的方麵。

菜品很簡單,因小朋友不能吃辣椒,餐桌上的所有菜品看起來都很清淡。

不過,方子業把酒水飲料都準備好後,袁威宏就從冰箱裡拿出來了一罐『燒辣椒』。

「這是我媽的手藝,你還從來沒吃過,你該叫她?」

袁威宏解釋著,又強行尬止住話題:「算了,你們也很少會見麵,就不叫了吧。」

「我上次叫的是阿姨。」方子業道。

有一次方子業找袁威宏的時候,就是在袁威宏的父母家找到的。

袁威宏道:「去洗個手,洗完手了我們就可以開乾了。」

「這一次就真的算是粗茶淡飯了。」

方子業屁顛顛走到洗漱台,摁下了洗手液後,搓著搓著就變成了六步洗手法了。

方子業一愣,強行糾正了「錯誤」的日常洗手方式,吃個飯還『六步』洗手個毛線,直接畫圈圈。

將手稍微甩乾,就用擦手巾擦手一邊靠近餐桌。

「師父,您這房子以前是多少錢買的?」方子業左顧右盼。

袁威宏已經勻出了一小杯酒,愣神片刻後反應過來:「子業,對哦,你也完成了買房的前期積累,也該到了要買房的時候了。」

「我買的時候比現在便宜,對你沒有參考價值,可能會讓你發紫。你要對比的就是現在的房價。」

「剛需,也沒得賺。」

「我們先喝一杯!~」袁威宏迫不及待地與方子業舉起了杯子。

方子業則舉起了椰奶,喝完後解釋:「師父,等我住院總班下了後,一定多多敬您幾杯。」

不是每個學生都會被老師帶到家裡吃飯。

是被帶到家裡,而不是帶去吃飯。

「那肯定的啊。隻是原則性的問題不能變,住院總就還是住院總,升了主治也還是住院總,不能忘記了自己的職責啊。」

「住院總不是一個職稱,而是一段經曆,非常非常寶貴的經曆,會讓你終身受用。」袁威宏回味自己的過往,再次點了點頭。

「會終身受用的。」

方子業問:「師父,您這幾天查房的時候,那個家屬有沒有再搞神佛那一套啊?」

袁威宏聞言一怔:「我沒關注這些,我現在查房就是跟著走的。上有鄧老師丶側有劉教授,我跟著走就行了,沒有必要當一個複讀機。」

「劉教授的科研積累還是太強了,我知道的,他都知道,我不知道的,他可能還知道。」

方子業:「……」

「師父,劉老師在這方麵比您還強?」

在方子業的視野裡,如今袁威宏在科研文章涉獵麵的廣度和數量,依舊超過了方子業。

沒辦法啊,方子業本科畢業才四年多。

袁威宏看文獻看了多少年了?

這種數量級的差距,可不是加點就能完成的。

當然,加點可以完成的理論飛躍,卻是比袁威宏看N篇文章都管用。

但是,理論提升之後,你知道的就隻是正確的東西,通過閱讀文獻,你可以知道錯誤的東西,還知道現實世界的學者,到底是如何一步一步地從錯誤走向正途。

這期間經過了多少的努力,是怎麽進行糾正的?

這有用嗎?

太有用了,如果方子業要去『糾正』現有的理論缺陷,也必須這麽走,你總不能說你的理論就是對的吧?

理由呢?我TM開掛了啊?

「不然人家怎麽是『傑出青年』,教授呢?」

「子業,你師父我固然優秀,但能到現在這一步,與子業你,與天羅揭翰,甚至與鄧教授,都脫離不了關係。」

「當然,你師父也不是妄自菲薄,如果劉煌龍教授沒有團隊,他就一個人單打獨鬥,他也未必比我厲害!」袁威宏比較客觀地分析。

劉煌龍在協和醫院裡基本上就屬於是團寵了,結婚之後,更是『團寵』中的『團寵』。

要在協和醫院找類似於方子業蘭天羅這樣的『特殊人才』,那肯定找不到,但要找類似於揭翰丶洛聽竹這樣的『頂級人才』,那也不算太難找。

袁威宏繼續說:「我現在的團隊,比劉教授的團隊更牛,所以我可以從幾乎無到!」

袁威宏雙手往頭上一放,示意是個『帽子』:「就隻用了一年時間。劉教授走到這一步,可是踏踏實實地走了好幾年。」

「子業,你說我是不是命好啊?」

方子業聞言,搖頭又點頭:「命好,但也命苦。」

「師父,您看誰的學生比老師還先混基層經曆的啊?師父,您看誰家學生去混基層經曆的時候,還拖著師父往鄉下跑的啊?」

袁威宏道:「聽起來倒挺像那麽回事。」

袁威宏接著夾了兩口菜,咀嚼間囫圇說:「現在的科室裡啊,實際上是這麽回事。」

「董教授走之後,三個組並成了兩個組,看起來旁若雜糅。」

「劉煌龍教授又不想帶組,你說這件事要怎麽解決?」

「三個組的坑位,總不能總是這麽兩個組並著啊?」

方子業聽到這,雙目輕輕一眯:「師父,你如果帶組的話,我鐵定跟你!~」

中南醫院規定的是,原則上隻能是教授帶組。

可也有原則之外的事情,就是優秀的副教授,因職稱升起來的年限限製,到不了正高,也就會有副教授帶組的情況發生。

袁威宏如果願意拉開閘門去帶組的話,方子業肯定跟著。

「要等我帶組,那得等我下鄉半年之後回來,評了副主任醫師職稱之後,才能考慮這件事。」

「科室裡也肯定等不了這麽久。」袁威宏笑了笑,然後舉起了酒杯。

方子業跟著舉起了飲料杯子,眯了眯眼睛:「師父,醫院是不是已經找到了合適的帶組人選啊?」

「咣。」

袁威宏與方子業二人的杯子碰了一下。

袁威宏小口將酒杯清空後,點頭:「你師伯!」

「不是你看到的那個馬丁甬師伯,是劉橋師伯。我的劉橋師兄,繼醫院裡辭職之後,掛去了浙大附一,目前已經到了正高的位置。」

「合同將到期後,他不想續約了。」

方子業聞言愣了愣。

劉橋師伯的名字,方子業倒是偶爾聽過幾次。

包括馬丁甬師伯也講過,劉橋師伯離職時,是因為與彭隆副教授競爭時,敗給了彭隆,所以就離職了。

去了哪裡,方子業就沒追問了,當時方子業與馬丁甬聊天的時候,本就覺得兩人話不投機。

「浙大附一不比我們中南好麽?」方子業輕輕一閃。

浙大附屬醫院近些年醫學的發展突飛猛進,比漢市大學的臨床醫學發展都要快得多。

舍得花錢建設,舍得人才引進,近幾年甚至衝到了全國的前十位。

在如此如日中天之際,劉橋師伯要回中南,這是想乾嘛?

「師父,劉師伯不會是想回來找我們吧?」方子業的嘴角一欠,點出了袁威宏『為難』之處。

袁威宏搖頭:「我暫時也不知道具體是什麽情況,但醫院最近在張羅這件事。」

「我也沒辦法。你師伯也已經很久沒和我聯係過。」

方子業聞言則身子正了起來:「師父,那杜教授什麽意見呢?」

「當年發生的事情就明擺著,現在劉師伯說要回來他就回來,那師父你怎麽辦?」

「就因為師父你不是教授,不是正高,所以?」

「移形換位麽?」

換位思考,如果醫院要這麽惡心人,方子業在袁威宏的位置,也就直接開溜了副高職稱評審通過後,直接開溜。

不需要你來聘任。

縱觀袁威宏在中南醫院的這麽些年,做出來的科研貢獻和臨床貢獻,也對得起中南的培養了。

可以感恩,但也絕對不會是你給我喂屎,我還是得感謝你。

劉橋教授回來,那麽就是袁威宏走。

「子業,你有沒有考慮過,如果我們都跟著你師伯的話,前麵的路會更加平坦一些?」袁威宏這般問。

方子業把筷子一放,就看著袁威宏,眼皮不動丶嘴巴不動,甚至連鼻子都不動了。

在方子業的視野裡,他接受到過的教育就是,當初兩位師伯不當人,離開的時候把所有的東西都帶走了,讓師父畢業都差點為難。

現在袁威宏卻說要跟著劉橋師伯做事。

袁威宏的嘴巴蠕動了幾下,沒發出聲音。

方子業便才深吸了一口氣:「師父,有些事情,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無數次。包括背刺。」

袁威宏再問:「子業,你對王元奇和韓元曉教授兩個人的相處模式怎麽看?」

袁威宏的話被耳膜捕捉到後,方子業雙目快速地眨動了幾下。

這前後的話題牛頭不對馬嘴,袁威宏是不是講錯了或者漏記了些什麽。可袁威宏認真倒酒和給自己倒飲料的表情,又不像是『有病』的樣子。

「師父,王元奇師兄和韓主任之間的相處模式,從我的視角看來,我並不太好參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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