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雅麗仿佛早就猜到白秦會拿這件事說明情況。但那又怎樣,冒充千金大小姐的是鄧薇那個女人,不是自己。所以即便是生氣,也怪不到自己身上。
她挎上包包,起身就要走。遺囑的事情雖然做賊心虛,但有一個足夠強大的內心。反正醫生都說過了,白修業哪怕是救回了性命,也隻是一個植物人。
植物人,跟死了有什麼區彆?
所以壓根兒不等男人從手術室出來,就開始急不可耐。
“你要去哪兒?”
注視著一切的薑語眼睛微眯,看向女人的神情充滿著震懾力。雖然她現在不屬於白家的人,但身為白秦的姐姐,不可能會讓這個女人奸計得逞。
自然也知道她要回去乾什麼,無非是籌備證明,買通律師罷了。而且猜測殷雅麗一定有同夥,對方的身份也指定不簡單。
“我...回家。”
殷雅麗麵色一驚,有些不敢直視薑語的眼睛,算盤打的叮咚響。她壯著膽子給自己助威,作為家裡唯一的女主人,在這種關鍵時刻怎麼說都得回家一趟主持大局。
這麼想著,膽子大了起來。鼓足勇氣看著眾人道:
“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我不回去,家裡還能有誰做得了主?白秦,你當真願意為了一個還不清楚究竟跟你有沒有血緣關係的女人,跟我鬨掰嗎?”
這群人裡,她也就跟白秦能說的上話。雖然白苓也算是自家人,但身份微輕,說話也無足輕重。所以隻有實在沒辦法的時候,才會找她。
“不跟你鬨掰還能怎麼樣?供著你嗎?就一份不知道真假的遺囑,詐出了你原本的麵目。怎麼,還想道德綁架一下,去維護你八成的財產嗎?
阿秦沒你社會經驗多,但也不要拿所有人都當傻子。白司令員本身就對你有著戒備心理,還能讓你拿那麼多錢,說得過去嗎?
你今兒個就老老實實在這裡待著,等到事情都解決完,遺囑上麵也全部搞清楚了,自然會放你回去。”
薑語歪著腦袋,霸氣十足。她是被白秦請來乾什麼的,不就是幫忙想主意,坐鎮的嗎?不然過來看熱鬨,等著白修業醒過來,又喊著鄧薇的名字?
說罷,她就請沈應和白塵兩人將殷雅麗圍住。女人害怕的連連後退,聲音也跟著高了起來:
“你們這是非法拘禁。我要去找人起訴,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老實點吧,這裡都是白家的人,你說什麼都無用。而且就算是警察來了,也會被認定為是家庭糾紛。真以為白家少爺這麼些年,一點人脈都沒有嗎?
自己想想,你跟白秦之間,派出所的人會更相信誰?更願意為誰服務。”
薑語說話有條不紊,讓一旁的白秦格外佩服。他沒想到在這種淩亂的場合下,能夠幫助自己、想到細節的,居然是這位姐姐。
“你...”
殷雅麗的話一時之間語塞住,不知道該怎樣去狡辯。畢竟女人說得對,比起影響力,她不如白秦。
“阿秦,這樣做不太好吧?她怎麼說也是你的繼母,叔叔的妻子。咱們這麼做,會寒了她的心。到時候讓外人知道了,該笑話咱們白家了。”
旁邊默不作聲的白苓拉著白秦的衣袖,示意他不要衝動。凡事都要為以後想一下,不然釀成大錯,後悔的機會都沒有。
“堂姐,這件事你就不要插手了。這個女人雖說是爸的妻子,但這麼多年,她除了當麵一套背後一套外,還乾過什麼事情嗎?
現在連財產都要收入囊中,要是今天放過她。等哪天發現家都沒了,才是真正後悔的時候。”
白秦一席話,讓想繼續勸阻的白苓沒了底氣。她轉眼間看向沈應,想著男人應該不會喜歡薑語那種自作主張沒有一點奉獻精神的女人,覺得他會更讚成自己的意見。
薑語看出了她的小心思,冷冷一笑,暗想:的虧白秦的性格跟自己一樣,否則的話,一家人都要折在白苓這個聖母白蓮花手裡了。
談話間,手術室大門打開。白修業被護士推出來,轉入了病房。一行人緊跟其後,生怕醫生交代什麼重要的話,給漏掉。
殷雅麗像是戲精附體一般,撲在男人身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給外人一種她有多心疼白修業遭受了這麼大的罪一樣。
身邊所有人對她的演技嗤之以鼻,像看小醜一樣看著,任由這個女人表演。
殷雅麗明著哭泣,實則眼神已經偷偷觀察起四周,想著儘可能的找個機會,溜走。
“阿秦,你找兩個信得過的人過來看著這個女人,連白苓小姐都不要靠近。然後儘快去找到白家的律師,詢問白司令員到底有沒有立遺囑一事。
對了,最好是能去他的書房找找看,說不準確實有遺囑在,隻不過不是這份而已。”
走廊上,薑語交代白秦,一些想不到和必須做的事情。連白苓這個白蓮花都算在內了。
畢竟也擔心如果這個女人聖母心泛濫,把殷雅麗放走,到時候聯合律師,真就難辦了。
“好。”
白秦對薑語的話唯命是從,這種信任感,是與生俱來的。
又過了一會兒,等著白家心腹來到後,薑語跟沈應也該回去了。由於劉翠還在市人民醫院,白塵不放心,索性也跟著回了家。
“姐,你還會來的,對吧?”
女人臨走前,白秦抓住她的衣袖戀戀不舍。他擔心薑語不會再回來了,畢竟做到這個份上也算是仁至義儘。
可是現在相較於白苓,他更依賴這個女人。所以有些擔心,是在所難免的。
“等安安出院,輕雲的事情忙完,再看情況吧。”
薑語沒有對方煽情的樣子,她依舊冷言冷語,沒有一絲留戀。最近為了照顧生病的沈安安,連省城裡宮泩先生的課都給忽視了。這會兒更加不會為了這個寧願認假千金,都不肯選擇自己,還要刁難自己的白修業了。
白秦點點頭,像個乖弟弟一樣。
正要出門的白苓見到這一幕,腦海裡劃過一絲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