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聯想到鄧薇告訴自己,喜歡的東西要去爭取,喜歡的人也是。並且在她的鬼主意下,將薑語的孩子吃到食物中毒住院,險些喪失了生命後,才恍然大悟。
暗想自己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居然能做出這種喪良心的事情。想著真是豬狗不如,當初也不知道是怎麼對她話唯命是從的樣子,充滿了愧疚。
或許,如果沒有發生今晚這件事,她還會繼續迷失自己,做喪心病狂的壞事。
同時趕來的薑語、沈應、白塵三人,麵對這個結果,默不作聲。或許幾人心裡有著各自的想法,隻不過這個時間裡,無法表達罷了。
白苓哄了白秦幾句後,說等白修業的手術結束,要親手送鄧薇進監獄。讓她付出同等的代價,即便背上罵名也無所謂。
兩個大男人也在義憤填膺的生氣,隻有薑語,一言不發的看著這個場景。隨後,又看向長椅上坐著的貴婦人。
女人一身深綠色風衣,是在等救護車的時候隨手拿的。她坐在那裡,靠著牆,麵無表情。
彆人壓根兒猜不到她心中所想,或許是難過,或許是在期待白先生能從手術室平安出來。但她的眼神中,有一種薑語能讀懂的野心。
她記得當初沈應說過這個女人的情況,單單是為了白修業一個老男人,肯默默付出幾十年,像一個金絲雀一樣被豢養著,她不信。
如果猜的不錯的話,估計這個女人會趁機行動。具體怎樣做,她不知道。
過了許久,在眾人心情忐忑之下,手術室的燈滅了。醫生從裡麵出來時,早已被外麵的人圍的水泄不通。他摘下口罩,沉重的歎了一口氣:
“雖然人救過來了,但照這個情形下去,估計會變成植物人。你們家屬還是做好心理準備吧。”
說罷,便轉身去了醫生辦公室,留下眾人麵麵相覷。在幾人還沒完全緩過來的時候,一旁的殷雅麗從包裡拿出一張摁了章的紙條,悠悠道:
“這是白先生前些年留的一封遺囑,當時的意思是萬一有個好歹,財產給大家分一分,省的以後出了意外來不及。”
她的表情沒有一絲難過,連最基本的痛苦模樣都沒有。白苓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走到女人麵前,拿過遺囑看了看,有些不可思議。
這上麵的時間是她和白秦還在國外的時候所寫,內容簡潔明了。總體來說,所有遺囑裡,八成是殷雅麗的。剩下的兩成,有一成給白秦。另外一成,白苓半份,剩下的半份作為葬禮費用。
當白苓將遺囑內容攤開來講時,白秦的臉色肉眼可見的難看。他將紙條拿了過來,看清上麵的公章。
是父親的章印沒錯,可是,他為什麼會列出這種不公平的遺囑?明明自己才是他的親生骨肉,是白家唯一的繼承人,怎麼會把大多數資金都交到殷雅麗這個外人的手裡。
這一刻,他很不想承認,再去指證殷雅麗,說是她故意列的假遺囑。可是白家的人都知道,白修業的公章,一般人可不能拿到。連陪了他將近二十年的殷雅麗也沒有資格。
“既然白先生已經到了這麼危機的地步了,不如就趁早把財產劃分了吧。白秦,請你在這段時間裡,將東西從彆墅搬出去。以後,房子與你無關。”
殷雅麗露出了原本的麵目,不再對白秦客客氣氣,連稱呼都變了。她已經急不可耐的拿著財產去找所謂的老相好了,並不想在這家人身上浪費時間。
“我父親身體硬朗的時候待你不薄,這才一晚上的時間裡,你就要拿錢走人了嗎?哪怕等他醒過來,我都不會多說一個字。怎麼?你該不會是心虛了吧?”
白秦將遺囑丟在地上,一臉怒意。真是淋漓儘致的詮釋了,什麼叫做: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笑話,我有什麼可心虛的。你爹是待我不薄,可都是平日裡一些小事情上,怎麼到了要孩子分家產的時候,就不讓我生了?”
殷雅麗想把這些年所受的委屈全都吐露出來,又怕多說話後出現什麼漏洞。
“既然你自己都說了,白司令員不可能給你分足夠的家產。那你怎麼證明這份遺囑的真實性呢?”
一直默不作聲觀察著一切的薑語悠悠說道。她早就感覺到這個女人不對勁兒了,想著她能裝裝樣子。隻是沒想到,一刻都等不了了。
經過她這樣一說,所有人都對殷雅麗的遺囑保持懷疑。她們想再重新看一眼,找到明顯的痕跡。可惜殷雅麗將遺囑從地上撿起來後,徑直塞進了包裡。
“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說話?如果不信的話,我明天一早就請律師過來做公證。到時候,你們信或不信,都得履行遺囑內容。”
殷雅麗在看向薑語的時候,內心有種與生俱來的害怕感。她不知道究竟為何,但能肯定,這個女人不好對付。
“她有什麼資格?她是我白秦的親姐姐,白修業的親生女兒,白家的真千金。你說她有什麼資格?”
白秦看著殷雅麗,仿佛要撕碎她一般凶狠的眼神。一字一句,鄭重其事道。
“什麼?”
現場,除了白苓,大家似乎都知道薑語的身份。疑惑的語氣也是白苓問出口的。她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白秦,莫不是堂弟被氣的語無倫次了?
但話又說回來,薑語的長相,確實跟白秦有著相像的地方。反觀鄧薇,哪裡都不像。
要不是嬸嬸走的早,她當時沒什麼印象,還以為白秦和鄧薇是一個隨媽,一個隨爸呢。
“薑語,是我同父同母的親姐姐。親子鑒定報告已經在下午的時候拿給鑒定機構了,相信用不了幾天,就會真相大白。”
白秦對薑語的身世有著莫名的信任感,他冷冷看向殷雅麗,等待對方接下來的動作。
“那又怎麼樣?即便她真是白修業的親生骨肉,遺囑也沒她的份兒。奉勸你還是歇歇吧,彆折騰了,沒用。”
殷雅麗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