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和薑語結婚七年,他怎麼不知道那女人還會做衣服?還是,之前故意隱藏技能,就是為了讓他認為薑語很懶?變相的不讓自己對她產生情愫?
想到這裡,沈應的臉再次拉垮。他在部隊裡,那是多受女同誌的喜歡,怎麼到了這個女人身上,就變成了另一種跡象?
想的太過投入,沈應忘記了自己是在偷窺彆人的秘密,導致薑語回來的時候看到這個男人麵目隱晦,手裡攥著一遝紙的場景,瞬間緊張起來。
她想這男人估計是看完了欠條上的數目,蓄勢待發的準備發脾氣呢。不過也能理解,畢竟加起來有一千來塊錢,要不是打了欠條,這筆錢就變成了死賬,再也要不回來了。白白損失這麼一大筆,擱誰誰也生氣。
薑語不知道哪裡來的心虛勁兒,嘴唇一張一和,緊著解釋:
“這筆錢,是我借給路逸的沒錯,不過我不是上趕著去送的,我們之間的關係也並村裡的傳言那樣。當初我掉進河裡,被他救下後,算是我救命恩人。加上他剛來這裡遇到了困難又不認識其他人,於情於理,我覺得應該伸出援手。
後來他隔三差五的要錢,被我意識到是在拿救命的事情道德綁架,才有了這個欠條。薑媚兒口中的話,也沒一句是真的。糾纏和送魚都是她做的,因為在派出所我不幫忙撒謊栽贓彆人,出於報複就嫁禍到了我身上,不信的話你就去派出所問問,警察同誌那裡的口供不會有假。”
薑語一口氣把話說清楚,生怕哪裡漏掉了。她雖然清楚救命的那次和路逸沒有任何關係,但局勢所迫,隻能硬著頭皮亂說。至於把原主所做的事情歸攏在薑媚兒的身上,是她能證明和路逸之間清白最好的說辭了,一個未嫁人的姑娘,天天和男人在一起,是會被人說閒話的。
想要不被人知道,必須找個大怨種做掩護,一個既不受家裡寵愛,又不招婆家待見的姐姐,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再說了,總不能一直被她汙蔑吧?況且當時和路逸有聯係,原主的確是被薑媚兒挑唆的。這麼些年,是時候該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
沈應捏著手上的信封,看著解釋到麵紅耳赤的薑語,生怕她下句話喘不上氣被憋死。
比起欠條,他的好奇心都在那封李團長夫人寄來的信上,這個年頭,個體戶可不是那麼好乾的。
“如果你接受不了這些解釋,可以選擇離婚也可以跟我吵架,但是能不能趁著孩子回來之前解決?否則給他們留下心理陰影就不好了。錢的問題你放心,等那位路知青還完,我一分不留的送過來。”
沈應靠近女人,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眼眸深邃,讓薑語近乎失了神。
這個男人,想要乾什麼?她有點期待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是怎麼回事?
“你知不知道,當年把你從河裡救下來的人,是我?”
沈應算是明白了這麼些年薑語對他愛答不理、連兩個孩子都是在醉酒狀態下懷上的原因了,原來是那小白臉撿了漏。
薑語哪會不知道?不過為了把戲做足,象征性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是你?”
沈應眼眸深沉,把當年的經過說了出來,和她看書的劇情一模一樣。果然,作者誠不欺我。
雖然遲到的解釋對兩人之間的關係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但足以讓男人重新思考兩人這些年的相處模式。他看了一眼手裡的信封,問:
“你要租店鋪開服裝店?”
薑語像是想到了什麼,低頭一看,發現男人手裡,那張欠條下,還有一封信,當即黑了臉。
“你怎麼亂看彆人的東西?”
她把信封搶了過來,放在身後,警惕性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沈應尷尬的摸了摸鼻尖,有些為難,他要說不是故意的,那女人信嗎?
薑語掃了一眼整齊的被褥,知道他是無意的之後,語氣軟了下來:
“嗯,這個年代變化很快,總在家裡的話跟不上時代的變遷。我去村長那裡了解了一下育紅班的情況,準備年後把歲歲送去上學。”
沈應起初以為她是三分鐘熱度,聽到連孩子都給規劃好後,開始重申起這個女人,簡直是刮目相看。
“也不需要麻煩村長占用鎮上的名額,可以讓年年從部隊家屬過渡過去,這些事情你都不用管了,交給我就行。”
薑語第一次感覺,家裡有個優秀的男人的確能省很多麻煩。
“你要是覺得總在家裡沒意思,我可以找人幫你問問紡織廠的工作,可能會累點,但是蠻充實的。”
前兩天她賣的鹹菜,忙到大半夜。肯吃苦是好事,不過總不至於去冒風險,賠錢不說,要是有鬨事兒的顧客,怎麼辦?雖然幫團長夫人解決了燃眉之急,但這店鋪要是真的好乾,前租戶還能拱手相讓嗎?
薑語明白他的意思,也知道這個男人是在為自己著想,但作為一個新時代青年,她自然懂得社會後期的發展模式。
“雖然紡織廠工作穩定,但一點兒都不自由。等歲歲上了學,少不了家長會、校園活動,總是請假領導也不願意。”
她拿孩子當借口,男人應該不會刨根問底了吧?
果不其然,沈應一句話也沒說。當薑語鬆了口氣準備糊牆的時候,他從口袋裡掏出了十張大團結。
“信裡的內容我都看過了,租金不少,我這裡也沒有太多。這筆錢是我留著應急用的,暫時先借給你。”
薑語看他依舊冷冰冰的樣子,心裡如同升起了一團火。雖然他不在家,臉色又臭,但是有錢是真給啊!
“不...不用了。”
薑語本想拒絕,但轉眼一想,手裡的錢確實不夠。爽快的接過手,再三保證:
“等我賺了錢就還給你。”
沈應權當她在說客套話,反正現在誤會解除了,兩人之間也沒了一些隔閡,生活總會往好的方向發展。
他從拎回家的手提包裡拿出一個精致的鐵盒,遞在薑語麵前:
“部隊年會抽獎抽的,我用不上,給你。”
薑語內心還在吐槽,這個男人不會是麵癱吧?總是一個表情,不苟言笑。結果下一秒就收到了刻著友誼的麵霜,嘴巴當即變成了‘o’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