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踏月仙門的宗主說,你在前往汲血穀尋找所謂的煉器寶材之前,一直隱居於凡俗當中,此言屬實?”
客套完畢,周倚橋開門見山的問道。
“屬實,晚輩在聽聞汲血穀有煉器需要的材料之前,確實一直在鹿鳴鎮中隱居。”
趙鐵柱如實回答,與踏月仙門上的記錄並無二致。
確認對方沒有說謊之後,周倚橋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才讓萬魂幡中的魂宇開口出聲。
“趙叔,你可還記得我?”
趙鐵柱聽到空氣中突然傳來的熟悉聲音,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他猛地抬頭,環顧四周,卻不見人影。
“你是......鎮外東邊胡獵戶家的兒子,胡宇?”
趙鐵柱的聲音中帶著幾分難以置信與驚喜。
他定了定神,仿佛穿越了時光的長河,回到了那段在鹿鳴鎮平靜生活的日子。
“胡宇?真的是你?你......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不是......”
話未說完,他便意識到眼前的情形非同尋常,連忙住了口,目光再次掃過空無一人的房間,心中湧動著複雜的情緒。
周倚橋見狀,抬手一揮,萬魂幡裹挾著無邊黑氣,忽然出現在趙鐵柱的麵前。
趙鐵柱不明所以、驚恐萬分,突然間對著周倚橋不住磕頭求饒。
“前輩饒命,晚輩方才恢複清明,若有冒犯之處,還請前輩海涵!”
周倚橋麵露無奈,想到自己的本命法器確實容易讓人誤會,隻好出聲安撫道。
“莫要害怕,你這條命都是我花費了好大功夫救回來的,又怎會輕易取你性命?”
“胡宇因為諸多巧合,如今已自願成為我這萬魂幡的器靈,他最後的願望,是再見一見當年與他有過約定的青梅竹馬。”
趙鐵柱臉上的驚恐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滿是茫然。
很顯然,讓魂宇心心念念至今的女子,在趙鐵柱的記憶當中不過是微不足道的一段過往。
修行者雖然記憶超群,但對於並不在意的事情,也往往如同浮光掠影,難以深刻烙印。
萬魂幡中的魂宇急了,趕忙說道。
“就是鎮中徐家的那個大小姐徐柔!”
“趙叔若是記得我,那就也應該記得那個時常被我帶出鎮子遊玩的富家小姐,她就是我要找的人!”
趙鐵柱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恍然,記憶的碎片開始逐漸拚湊起來。
他微微抬頭,望向虛空之中那無形的存在,心中湧動著難以言喻的情感。
“徐柔......我確實記得那個孩子,她溫婉可人,常被你帶著在鎮子周邊玩耍,隻是後來......”
趙鐵柱的聲音微微一頓,似乎在回憶著那些塵封的記憶。
“後來聽說她家族遭遇變故,整個徐家消失在鹿鳴鎮,再也沒有人見過她們。”
萬魂幡中魂宇的聲音明顯激動起來。
“怎麼會這樣,我記得柔兒不是要與趙公子成婚的嗎?怎麼會突然遭遇這樣的變故?”
趙鐵柱歎了口氣,眼神中閃過一絲遺憾。
“世事無常,我也隻是聽說了一些風言風語。”
“據說徐家經營的是走鏢的生意,徐家家主,也就是徐柔的父親,早年間得罪了不少的仇家。”
“你小子一走了之投軍報國之後,徐家那些昔日的仇家不知道是著了誰的鼓動,三天兩頭找上門來滋事。”
“徐柔的父親雖有一身好武藝,但終究雙拳難敵四手,萬般無奈之下,便想著將徐柔嫁給州裡的趙家,尋求他們的庇護。”
“我清楚的記得,那趙家小公子對徐柔姑娘極好,絲毫不在意徐家家室,鍥而不舍的追求了徐柔數年光景。”
“那徐柔本不想同意,但有一次,徐家的仇敵直接劫走了徐家押送的官府鏢銀,徐柔的數名長輩為了救回鏢銀,孤身犯險,卻不料落入陷阱,身受重傷。”
“消息傳回鹿鳴鎮,徐柔為了保留徐家最後的一絲力量,最終含淚答應了與趙家的婚事。”
聽到這裡,周倚橋插話打斷了趙鐵柱的回憶。
“且慢,到目前為止,徐柔雖然沒有等到阿宇建功歸鄉,但也算是一個安穩結局。”
“我和阿宇之前回到徐宅看過,屋內的裝飾依舊保持著當年徐柔待嫁時的模樣,按照你的說法,那徐家豈不是在徐柔婚禮前夜,全都憑空消失了?”
趙鐵柱點了點頭,確認了周倚橋的猜測。
“確實如此,徐家在一夜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沒有任何預兆。”
趙鐵柱的眼中閃過一絲恐懼,似乎那晚的事情給他這位金丹修士都留下了不小的印象。
“那日,鎮子裡的人都被邀請參加徐家和趙家的聯姻大典,整個鹿鳴鎮都沉浸在喜悅之中。”
“然而,就在婚禮前夜,突然刮起了一陣陰風。”
“那陰風不似尋常,帶著刺骨的寒意,仿佛能穿透人的骨髓,讓整個鹿鳴鎮都籠罩在了一層不祥的陰霾之下。”
“鎮民們紛紛關門閉戶,不敢外出,生怕被這詭異的風暴卷走。”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而徐家上下,就在這樣的夜晚,悄無無聲地消失了。”
趙鐵柱回憶起那晚的情景,臉色變得異常凝重。
“我雖身在隱居之處,但身為修士,對天地間的異動總是格外敏感。”
“那晚的陰風,即便是晚輩心中都隱隱感到不安。”
“陰風足足刮了數個時辰,結束時已是後半夜,晚輩前往徐家一探究竟,然而,當我趕到徐宅時,隻見大門緊閉,院內空無一人,連一絲人氣都感覺不到。”
“我試圖用靈力探查他們的痕跡,卻發現所有當晚在徐家的人,都如同人間蒸發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連一絲痕跡都不曾留下。”
趙鐵柱深吸了一口氣,似乎不願意回憶這段往事,但為了幫助回答周倚橋的問題,他還是硬著頭皮繼續說道。
“然後,鎮子裡的人開始傳說是邪祟出沒,將參加徐家婚禮的人全部帶走了。這個傳言越傳越邪乎,鎮子上的人就漸漸搬走了。”
“隨著鎮子上的人越來越少,我也不能再在鹿鳴鎮隱修了,隻得動身離開。”
“之後的事情,前輩應該也知道了。”
周倚橋聞言,眉頭緊鎖,心中暗自思量。這徐家一夜之間消失的事件,顯然非同小可,背後或許隱藏著某種未知的力量或陰謀。
他望向萬魂幡,魂宇的聲音中充滿了焦急與不安。
“趙叔,那你可曾聽說過有關此事的任何線索?”
“或者,有沒有可能找到徐柔的下落?”
趙鐵柱搖了搖頭,麵露難色。
“我離開鹿鳴鎮後,也曾多方打聽,但一無所獲。”
“那件事情太過詭異,連我這樣的修士都束手無策,更彆提普通的百姓了。”
“不過......”
話到此處,趙鐵柱好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忽然停了下來。
“不過什麼?速速說來!”
周倚橋眼睛一瞪,催促著說道。
“不過晚輩聽說,徐家一些聚族失蹤之後,那州裡的趙家第二日便主動宣布了與徐家的婚約作廢,並對外宣稱徐家因故無法履行婚約,言語間頗為諱莫如深。”
“這其中的蹊蹺,讓人不得不懷疑趙家是否與此事有所關聯,或是知曉些什麼內情。”
話畢,趙鐵柱後退了一步,朝著周倚橋與他頭上的萬魂幡一揖到底,求饒道。
“前輩,胡宇,我知道的也就這麼多了,還請你們看在我知無不言的份上,就此放我離去吧。”
周倚橋凝視著趙鐵柱,眼中是毫不避諱的審視目光。
良久,他還是抬頭看向頭頂的萬魂幡,出聲問道。
“魂宇,你怎麼看?”
魂宇的聲音在周倚橋的腦海中響起。
“主人,趙鐵柱所言雖不能完全信任,但就目前我們所掌握的信息而言,他並未直接涉及徐家失蹤之事,放他離去,也未嘗不可。”
“當然,主人若是不放心此人的所說的內容,可以勞煩踏月仙門調查一番,趙家所在的逐州同樣隸屬於踏月仙門管轄,想必花不了多少時間,便能驗證趙鐵柱所述內容真假。”
周倚橋聞言,心中默默點頭,目光從趙鐵柱身上移開,心中已有了計較。
“你的信息對我們很有幫助,但你的傷勢尚未痊愈,還需要在這裡調養一段時間。”
周倚橋的聲音溫和,但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強勢。
趙鐵柱抬頭想要謝絕,迎麵看到的卻是周倚橋一雙冰冷至極的雙眸。
他心中一凜,立刻意識到眼前的這位前輩並非善茬,即便自己心中百般不願,此刻也隻能低頭應承。
“是,前輩,晚輩遵命。”
周倚橋見狀,微微頷首,一邊像是關心一般叮囑著趙鐵柱需要注意的事項,一邊抬手在房間周圍布置了數道禁製。
“這段時間你就暫時住在這裡,每隔一段時間我會讓踏月仙門的弟子前來查看你的傷勢。”
“我這也是為你的傷勢著想,你且放心,隻要你傷勢完全恢複,即便你不想離開,我也會給你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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