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有傷?
哪裡來的傷,他背上倒是有不少的陳年舊傷。
祁元潛隻覺得身上一涼,鄭葳的手已經撫到他的背上。
“你身上的傷好嚴重,不行,這必須得上點藥。”
祁元潛不明所以手指順著鄭葳觸摸過的地方摸過去,想知道自己究竟是哪裡受傷,為什麼沒有感覺到疼。
他的手還沒有碰到地方,就被鄭葳拍掉:“彆亂摸,摸壞了怎麼辦。”
祁元潛被鄭葳那一副煞有其事的樣子弄得一頭霧水,他沒有感覺到身上有哪裡不舒服,但是看鄭葳那麼擔心的樣子,隻好順從的聽她的話。
鄭葳交代他說:“我去拿藥,你這兩隻手乖乖的,不要亂摸。”
摸到沒有傷,那她還怎麼繼續往下演。
祁元潛點頭。
他差一點就真的相信了自己身上有傷,直到看到鄭葳手裡拿的藥,是一個紅花油的瓶子。
就是上次他差點給鄭葳用的那個紅花油,為什麼說差點,剛受傷的地方不能上藥,這藥最終沒有用到鄭葳身上。
鄭葳也很無奈,道具組不到位,翻箱倒櫃半天,發現家裡隻有一瓶紅花油。
祁元潛無奈的衝她笑,好像在問你就用這給我擦傷口?
鄭葳嘴硬:“不要小看紅花油,這玩意醫死人生白骨,好用得很。”
好吧,既然她這麼說了,那就看看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祁元潛低頭讓她擦藥,鄭葳把小藥瓶打開,手指沾了一點紅花油。
食指輕輕落在祁元潛背部猙獰的疤痕上,順著疤痕的走勢遊走著。
鄭葳的手指剛落在他的背上,原本鬆懈的肌肉瞬間緊繃,背部出現或深或淺的線條。
鄭葳在他後背輕輕拍了一下,“你這樣我怎麼給你上藥。”
祁元潛現在是小麥色的皮膚都擋不住的臉紅:“我身上挺好的,沒有傷。”
鄭葳堅定地回答他:“你的意思是我在騙你?”
比嘴皮子祁元潛從沒贏過,他乾脆閉嘴。
鄭葳握住他的手,把他的手臂向後折去,帶他感受背上的疤痕。
明明是他的手指碰到他自己的皮膚,但在手指劃過時,引起了一陣戰栗。
祁元潛忍不住的腿軟,悶悶地跟背後的人說:“我想抱抱你。”
鄭葳沒聽清楚他說了什麼,想湊近聽,就被他整個圈在了懷裡。
想抱鄭葳很久,等真的把人抱在懷裡,又覺得這樣不是很滿足。
不僅想抱一抱她,還想看到她的臉,看一看她現在是什麼樣子。
鄭葳猛地被抱住,懵了兩秒鐘,她一直沒有忘記自己做這件事的目的,她的手環住了祁元潛的腰。
他沒有穿衣服,手掌下是溫熱的皮膚觸感,按理說正人君子在遇到這種場景,就應該雙手自然垂下,美男在懷,我自巋然不動,但鄭葳乾了那麼多目的是什麼。
那還不是跟肌肉貼貼,這麼好的機會,走過路過不能錯過!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鄭葳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手上,心裡時不時驚歎一句這觸感好好,完全沒注意到麵前這男人打在她頭頂的呼吸聲越來越粗重。
鄭葳自詡為野獸,還是對自己有些過譽了,野獸就應該在危險還沒發生的時候,及時發現預警。
聽到祁元潛跟她說時,她才覺得哪裡不對勁:“我可以親你嗎?”
“哈?”
祁元潛的吻已經落在她的發頂,從發頂到眉心,再就沒有向下一步。
鄭葳抬頭看見祁元潛臉上的紅暈擴散到眼角,突出的喉結在不停的上下運動。
他的語氣很可憐:“我還想再親親你。”
說著頭就繼續向下低。
“不行。”
鄭葳的手掌托住了他的俊臉。
祁元潛的臉還沒碰到鄭葳的手,就聽到她拒絕的話,頓時僵在原處。
就聽鄭葳曖.昧地說:“那得是我先親你。”
她踮起腳尖,將唇印在他一直上下滾動的喉結上。
祁元潛隻覺得喉結好像被什麼溫潤的東西包裹住了,尾椎骨上好像有什麼東西躥過,酥酥麻麻的。
接著鄭葳突然騰空,等到她被放下的時候,隻覺得嘴唇好像失去了知覺。
空氣中滿是紅花油的辛辣味,鄭葳第一次覺得這味道聞久了容易上頭。
在一個不做點什麼很難收場的情況下,祁元潛及時控製住了自己。
當然他再想做些什麼,鄭葳也不會同意的。
祁元潛看她:“我還想再抱抱你。”
“隻可以抱一抱,不能做其他的事情。”這下鄭葳的手不敢瞎摸,怕摸出火,這男人帶著她一起當場拉燈。
這不能稱作是抱抱,祁元潛像是抱小孩那樣,托著她的屁.股,把她抱起來,頭搭在她的頸窩處,不停地蹭啊蹭。
像一隻大狗狗。
倆人的溫馨時刻,被門外一陣叫罵聲打破。
鄭葳趕緊從祁元潛的身上跳下來,把被她扔在一邊的衣服往他身上套。
鄭葳從來沒有速度這麼快的穿過衣服,沒辦法村裡人進來從不敲門,她得趕緊把衣服穿上。
笑話,要是進來一個人看見這倆人衣衫不整在白日宣淫,雖然是兩口子,但她還是要臉的。
由於過於緊張,一直到把衣服整理好,鄭葳的心臟還在怦怦直跳,就莫名有一種偷.情的感覺。
鄭葳回頭看見祁元潛還在不緊不慢的係帶子,頓時氣的不行,“你能不能快一點啊!”
“我也想。”
鄭葳探過頭看到他的手還在微微顫抖,緊張的心情頓時煙消雲散,忍不住一直哈哈大笑。
被心上人嘲笑,這讓祁元潛心裡莫名生出幾分羞赧。
一直等到把祁元潛身上的衣服都整理好,木門上的銅鈴都沒有響起,而外邊嘈雜的聲音還沒有離開,鄭葳就知道這不是來找自家的。
等到完全冷靜下來,鄭葳才探頭出去看外麵發生了什麼事。
直到現在外麵的聲音還沒有停下來。
嗯,又是孫求財家裡的破事。
鄭葳好奇但又不是那麼好奇。
八卦心支撐著她旁聽完了全場,孫求財家閨女在年前跟一個小商人訂了婚,那人剛死老婆不久就跟孫晴月勾搭上。
年前定親的時候,給孫晴月送來不少的彩禮,本來打算開過年來立春就成親,可孫晴月一拖再拖,拖到入了夏。
孫求財一家現在鬨著要退婚,原本成親是一件你情我願的事,商量好就成親,若是雙方都覺得吃虧,分開也無可厚非。
那夏尚偉覺得自己這段時間沒少給孫晴月掏錢,買花裙子買金銀首飾,就連孫求財那個破房子都在好姑爺的幫助之下,被翻整一新。
夏尚偉在孫晴月身上可謂是搭進去了半個身家,孫家好處照收,卻不願意把姑娘嫁過去,他這哪裡能忍受,就一直拖著不願意取消婚約。
除了在孫家全家付出的錢財不說,夏尚偉還蠻喜歡孫晴月的容貌,她一直在夏尚偉麵前表現的溫柔小意,俏皮可人,比他那個隻一味隻知道乾活的的前妻好多了。
夏尚偉對她很滿意,現在要他放手他是不願意的。
正當鄭葳跟祁元潛分析他倆到底能不能分手的時候,就聽孫晴月甩出一個重磅消息。
“我跟劉員外家小少爺在一起,現在已經有了三個月的身孕,若是你想讓我帶著彆人的孩子嫁進你們家,那也不是不可以。”
鄭葳:!!!
這是可以說的嗎.jpg
沒能看到夏尚偉這一刻的表情,鄭葳還挺失望的。
沒有一個男人能忍受自己頭上戴著有顏色的帽子,夏尚偉聽到這消息下意識就想去打孫晴月。
鄭葳捅捅祁元潛:“你說要是我跟彆的男人一起有了孩子,你怎麼辦呀?”
祁元潛沉默沒說話,鄭葳想催他回答,撞進他那平靜無波像是枯井一般的眸子裡,鄭葳的心好像有一刻漏跳了。
鄭葳趕緊摸了摸他的頭:“我瞎說的,你彆當真。”
“你也知道我向來口無遮攔。”
她扯住祁元潛的手,晃了晃:“快彆生氣啦,繼續聽他們打架。”
祁元潛有些無奈,但沒有挪開視線,一直盯著鄭葳的發頂。
鄭葳已經被祁元潛盯習慣了,旁若無人的繼續趴牆根。
孫晴月身邊的孫求財護住了她,鄭葳看到那個場景,隻聽到孫求財老婆和孫晴月的尖叫聲,以及孫求財的悶哼聲。
孫晴月站在門口捂住肚子,大聲警告夏尚偉:“我肚子裡懷的可是劉家的孩子,你想對我動手,你難道不怕得罪劉家嗎?”
夏尚偉還在氣頭上,什麼劉家還是孫家的,都沒有放在心上。
孫求財已經被他推在地上,他也在大聲的咒罵著夏尚偉,什麼難聽罵什麼。
鄭葳用力握了握祁元潛的手,小聲問他:“你說我們要不要去幫忙啊?”
祁元潛被鄭葳握住手,心情好極了。
“我建議你不要去,你去幫忙他們不會領情,隻會怪你為什麼出現得那麼晚。不過如果你想去,我會幫你。”
鄭葳嘻嘻笑:“我就是看看你這個人的態度,怕你覺得我不去幫忙是冷血。”
“你怎麼會這麼想。”是他會有這種擔心才是。
鄭葳的手指纏在他的手指上:“因為我想在喜歡的人麵前表現出最好的一麵。”
猝不及防又被表白,祁元潛的臉慢慢升起紅霞。
他湊在鄭葳耳邊:“我想親你。”
那必然是不可以的,鄭葳一把推開他湊近的腦袋:“你認真一點。”那邊正在打架呢,你要親親。
達咩。
不得不說孫求財的人緣,在這個村子裡糟透了,這麼大的聲音,沒有一個人出來幫忙。
都是一個村裡的本家同族,打斷骨頭連著筋,平常誰家裡有點事情,村裡人都非常熱情地上前幫忙。
但遇上孫求財家裡的事情,沒有一個人願意幫忙,都假裝沒聽到。
明明到了該做飯的時候,愣是沒有一個人上街上抱柴火回家燒火做飯,都保持著大門緊閉的狀態。
人家親戚都不過去幫忙,鄭葳和祁元潛有啥理由呢。
沒有這個必要,於是鄭葳繼續趴在牆上聽。
一個蒼老的女人進入戰局,這大概是夏尚偉的母親,才趕到現場。
“兒啊,你為了這女人花了多少錢,現在還要搭上自己的一輩子嗎,那劉家豈是我們這小門小戶能得罪得起,一個蕩.婦罷了,改明兒娘再給你找一個更好的。”
夏尚偉母親進入戰場,戰局徹底被扭轉。夏尚偉像一隻被拴上繩子的狗,徹底被控製住了。
這老婦人的一段話,成功安撫住了夏尚偉,他稍微冷靜,孫家一家人被嚇得夠嗆,見夏尚偉沒有之前癲狂,稍微鬆了一口氣。
夏尚偉想起自己送出的彩禮,還是不甘心:“想要退婚也行,前提是得把彩禮退回來。”
解除婚約退彩禮這要求不過分,可孫家已經到手的彩禮都花光,讓他們掏出這錢那是不可能的。
孫晴月見到這母子倆退讓,便越發過分,仗著肚子:“想都彆想,要不是跟你訂婚,我現在身上怎麼會有婚約,你影響了我,現在還想把彩禮要回去。”
見夏尚偉還想上前,她便抱著肚子躺在地上,裝肚子疼。
有些人就是這樣欺軟怕硬,你跟她講道理她不聽,若是你不跟她講道理,她可能想跟你講講道理。
夏尚偉她娘趕緊拉住他:“行了,咱們先回家,有什麼事情再說。”
有些時候,錢都是小事情,聽說劉家跟縣衙裡的那些人,關係都很好,要是得罪劉家人,他們可就要難過了。
聽完這一場大戲,鄭葳轉頭跟祁元潛說:“你知道這部戲叫什麼嗎?這就叫渣男自有惡女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