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河這邊所有的線索,都已經斷了。
所有的知情人,竟然全部都寧願自儘,也不願出賣他們背後的人。
那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他們背後的人權勢滔天,可以將他們嚇的不敢說出來,或者他們認為就算是將那幕後之人的名字說出來,也沒什麼用處。
因為他們很清楚自己所做的事情乃是天理不容,國法不容,說與不說,他們一樣都會死。
楚天歌的臉色陰沉,他本是聰明人,此時看到那羅佑等人的反應,心中已經猜到了一些事情。
辟邪侯,掌管一郡之地,位高權重。
但他僅僅隻是一個辟邪侯,並不能一手遮天,不能將這些人嚇的連名字都不敢說。
他是皇子,就算是最不得寵的皇子,但也一樣是個皇子,身份地位比辟邪侯高出很多,若幕後主使者僅僅隻是一個辟邪侯,那羅佑大可以將辟邪侯的名字說出來,以求保他子女後代的平安。
但是他卻沒有這麼做,而是直接自儘,乾脆利索。
這說明,幕後之人的身份,至少要比楚天歌更高。
楚天歌之上,唯有那些得寵的皇子,還有那些王爺,以及那些勢力龐大的王公大臣。
還要繼續查下去嗎?
楚天歌的心中,生出了一絲猶豫。
他雖然是皇子,身份尊貴,可是在那些勢力龐大的家族眼中,他這皇子隻是一個可有可無的角色,若非是顧忌大楚人皇,那任何人對他都是想殺便殺,很少有人真正看的起他。
若是繼續查下去,勢必會得罪很多人,甚至會得罪那些他平時都不敢招惹的人。
但這種猶豫,隻是在楚天歌的心中.出現了刹那,稍縱即逝。
他若不繼續查下去,那又如何對得起那些死去的無辜之人呢?
在骨子裡,楚天歌就是一個正直的人。
不管對方是誰,他都要追查到底,就算是他一個人的力量不夠,他也可以將這件事上報給大楚人皇,讓人皇決斷。
念及至此,楚天歌對陸河說道:“我去找個僻靜的地方做些事情,待會我會去尋你。”
“好。”
陸河點頭,也沒問楚天歌要做什麼事情,雖然說在現在這種情況之下單獨離去,惹人懷疑,但陸河剛才卻是敏銳的察覺到了楚天歌的神情變化,也感覺到楚天歌好像是暗暗的下了某種決心。
君黑獄站在陸河身旁,長槍握在手中,低聲道:“主人,咱們現在該怎麼辦?”
查案的事情,君黑獄是一竅不通,不過他知道,隻要聽自家主人的話就沒錯了,主人讓乾啥就乾啥,不用動腦子的。
陸河沉吟了片刻,剛準備說話,卻看到楚玉顏和冰瑩走了過來。
楚玉顏看到陸河,直接開口說道:“哈哈,林墨和那個老頭的屍體都被人給偷走了。”
陸河一怔,疑惑的看著楚玉顏。
這傻妞,腦子進水了嗎?
林墨和那個黑袍人的屍體被偷走,難道是什麼好事兒嗎?
楚玉顏輕歎,道:“智商這種東西呢,是天生的,並不會隨著實力的強大而增長,我這麼說,你懂我的意思吧?”
“彆廢話。”
陸河開口道:“你是想讓黑獄去追蹤林墨的氣息,對嗎?”
“聰明!”
楚玉顏拍手,笑道:“有君黑獄的萬裡追蹤之法,咱們做這種事兒就簡單多了,對了,你們審問那個寒風城的城主,有什麼收獲嗎?”
陸河搖搖頭,將城牆上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楚玉顏。
楚玉顏聞言眼睛一轉,恍然大悟,道:“看樣子,這件事兒是刺激到楚天歌了,他現在應該是在給人皇陛下寫密函,呼,有這密函那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咱們也不用擔心因為查案而惹到什麼大人物而一命嗚呼。”
“是的。”
陸河點點頭,原來楚天歌是去給大楚人皇寫密函了。
下一刻,陸河伸手一抓,不遠處,一棟房子的拐角處,一名正在偷聽的男子被陸河一把抓來。
“你乾什麼?!”
那名男子神色驚慌,他隻是煉體境的修為,被陸河這樣抓住,根本就無力掙紮,隻能憤怒的大吼。
陸河冷笑一聲,道:“你偷聽我們說話,偷聽的很過癮啊?待會兒,是不是要跟你背後的主人去彙報了?”
楚玉顏大吃一驚,她竟然沒有發現這名男子在一旁暗中偷聽。
若非是被陸河發現了那名男子,恐怕就因為她剛才的那一番話,就能給他們帶來滅頂之災。
若是幕後之人知道了楚天歌要寫密函將這件事上報給大楚人皇,那麼,他必定會不惜一切代價讓楚天歌閉嘴,也會讓他們都跟著閉嘴。
那名男子胡亂掙紮,口中道:“你在說什麼?我完全聽不懂!我是寒風城中王家的人,你若不放了我,那我的家族定會讓你家破人亡。”
“看來,你也隻是個無關緊要的小角色。”
陸河嘴角露出一絲殘忍的殺意,道:“你這樣的小角色,我從你口中也問不出什麼東西來,既然你不肯交待,那麼,你就去死吧,總之,今天已經死了很多人,也不差你一個。”
言罷,陸河直接抽出了腰間的蝕日劍,一劍便刺中了那名男子的眉心。
而後,陸河手中蝕日劍旋轉,那名男子的頭顱直接變得好似是碎豆腐一般,鮮血混著腦漿與血肉一同沿著他的脖子流到身上。
啪!
陸河將那名男子的屍體隨手扔在一旁的地上,甩了甩蝕日劍,將劍身上的血跡甩掉,而後便將蝕日劍插入鞘中。
此地是一處小巷之中,小巷的一側人來人往,通往大道,但大路上的人們,卻都不知道在這小巷之中發生了什麼事情,甚至連看都沒人看一眼。
“嘔!”
楚玉顏乾嘔一聲,拍拍胸口,吞了一口口水,看著陸河,道:“你這人,下一次殺人之前能不能先說一句?而且,你一劍把他殺了不行嗎?非得把你的劍插進他腦袋裡麵,還得轉一圈,把他的整個頭都攪碎,你惡心不惡心?”
陸河沒有說話,隻是用那種平靜的眼神看了楚玉顏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