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崇明之後，隔天，周威又專程跑過來一次，主要目的是為了還願，也就是把錢得給付了，王讚還是老規矩，給對少的話客觀憑賞就可以了，沒有具體的的價格。

這些錢自然王讚往後還得要散出去，其實算算收入的話，接了的這兩個活就已經到手十萬了，也不過才十來天的時間，這得算是夠暴力的了，但這種狀況其實是很少見的，畢竟不可能個個來登門的都是周威和常正這種有錢人，多數還得是平頭老百姓。

土地廟開門之後的這幾天，對於當地的老百姓們來說，就是土地廟重新立起來的時候他們有些新鮮和詫異，不過過了幾天這個勁也就過去了，偶爾有人路過的話，就會過來看一眼，但基本也沒啥太大反應然後就走了。

本身這隻是一間土地廟，裡麵也沒有供著菩薩和觀音一類的神，大部分人還是不怎麼太信的。

過了兩天就是農曆十五的時候了，早上一開門的時候，進來的人就比往常多了不少，按照習俗的話，很多信奉的人都會在逢初一和十五的時候進廟燒香，上供和祈願。

昨天王讚就特意準備了不少的香放在了香爐前的桌子上，這些都是他給免費提供的，王讚也根本不需要在這方麵做文章賺點什麼香火錢，然後頂多就是在土地公前放了一個功德箱。

像周威和常正這種土豪都是直接給支票的，可絕大部分的普通人當然都是給現錢的了，掃碼支付就稍微有點過分了。

土地廟開門了以後，燒香拜神的人就逐漸多了起來，一上午的時候就來了不少本地的村民，大概能有三十來人左右，基本都是年紀大的，然後到這燒了香拜一拜就走了，走的時候揮一揮手都沒有帶走一片香灰，更沒有留下什麼話了。

下午又來了一些，同樣也是以上香為主，卻一直沒人給王讚這個主事的求簽或者討教，搞得他十分有挫敗感，這生意慘淡到這地步也真是不多見了。

眼看著下午都要過去了的時候，人來的也少了，就有一個中年婦女一臉疲憊的牽著個滿不情願的十七八歲的青年走進了土地廟。

“眼看你馬上就要高考了，想要考個好成績也不是你光學習就行了，還得要求神明的保佑，你快過來跟我拜拜，再去燒柱香”

這明顯是母親領著孩子過來拜神的，這個季節正是一年一度的高考季，再有三天的時間就到了，在一些大城市或者香火比較旺盛的寺廟，還真有家長在高考前夕的時候，特意在淩晨時就等著燒香，想要燒頭柱香來給孩子祈個好兆頭，而且香火錢給的還不少。

這少年滿臉不情願的說道：“媽，這都什麼年代了你怎麼還搞封建迷信啊？拜神有用的話，誰還能苦讀寒窗十幾載，全都跑過來給土地公跪著得了”

“你這孩子可以不信，但絕對不能亂說法，否則得罪了神明的話，小心你考試要考砸了的”母親諄諄教導著，自己拿起幾根香點燃了之後遞給孩子三根，然後硬是拉著他跪在了土地公前，嘴裡念念有詞著。

“求土地公保佑，我家孩子能個考出個好成績，事後我肯定過來給您老人家再燒幾柱香，添一把香火錢……”

一般情況下，有人拜神的話都是在心裡默念的，輕易不會讓旁邊的人聽到，這位母親可能是有點太性情中人了，上香的時候聲音還不小，王讚是聽的清清楚楚的了。

“大姐，這是給孩子祈願呢？”王讚乾咳了一聲，瞬間就進入了狀態，他交叉著兩手說道：“我這裡有兩句話要送給您，至於信不信的話，隨你”

“你是乾什麼的？”對方狐疑的打量了他幾眼，王讚也挺無奈的，麵對這種質疑他也是真沒轍了，主要是自己太年輕了，哪怕就是再一本正經的，也很難給人營造出世外高人的範來。

這也是來上香的香客通常都不會找他解惑的原因，做這一行的，你怎麼著也得要五六十歲往上，然後一臉的滄桑還得擁有著能夠看透世俗的雙眼，如果要是再能配上一縷長須的話，就更有說服力了。

“我是土地廟裡的主持……”王讚解釋了一句，然後看了母親旁邊的孩子幾眼，說道：“您家孩子，這段時間是不是複習的時候總是心神不寧，沒什麼狀態？你要是信我的話，一會回去了就讓人去房頂看看，這孩子學習的地方上麵應該有一根房子的主梁，梁上麵可能被搭了鳥巢或者是蟲窩了，如果真有的話，讓人給收下來換個地方安放。”

王讚這一句話，讓母子兩人稍微有些吃驚了，這孩子最近幾天都沒有住校而是在家複習的，不過他複習的時候總是感覺不能靜下心，腦袋裡稍微有點亂，心頭好像被壓住了一樣有點堵得慌。

崇明這一代，多數人家住的都是那種兩層或者三層的私房，結構也都是老式的，上麵是房瓦下邊就是房梁了，房頂上方是兩邊向下斜著的，裡麵中空。

“妖言惑眾！你再鼓動這些，信不信我報警抓你？”高三學子義正言辭的說道。

王讚看了他一眼，孩子可能是好孩子，但估計有些死心眼。

不過對於二十一世紀的小青年來說，這年代已是沒人會信這種東西了，風水和靈異隻是存在於小說還有電影裡的情節，現實是根本不存在的。

不過他信不信無所謂，但他媽能信就行了。

孩子媽若有所思，因為家裡的房子西邊的側麵確實是漏了個口子，隻不過裡麵有沒有什麼東西那就不清楚了。

這是一場很小的因果，畢竟不是什麼大事，但王讚覺得，蚊子腿也是肉啊，而且他也有心借這對母子的嘴傳一下，這土地廟的神奇，口口相傳下，那這肯定是早晚都會火了的。

王讚差的不過就是個機會而已，他也不能總指望常正這種人的介紹啊，還得是從附近的村子裡傳起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