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十位老人,正站在一處六角平台上,不斷跳著奇怪的舞蹈。
這六角平台上,刻著奇異的符文,閃爍著血紅色的光芒。
“爹,已經完全確定,我們在章豫郡城內的探子,徹底被六扇門一掃而光了,新的一批人已經潛入進去,但還無法進行工作。”邰高峻站於中年獨臂男子身後,低聲彙報。
“嗯,一定要再建立起來,我們邰家是很缺靈石的,與章豫郡各大小幫派都接觸一下,可以多分他們一些利益,或者拿靈藥換取,隻要靈石多些。”中年獨臂男子聲音嚴厲許。
練武需要靈石,靈石多少關乎著一個家族的強者數量。
是一個家族能否在野外賴以生存的根本東西。
此人,正是邰家家主邰弘毅。
“是!如果實在不行的話,我會親自前往章豫郡城。”邰高峻臉色一愣,目中冷意堆積
“如果可以的話,我會手刃滅我邰家據點的那人,以警他人。”
他體內,有大量先天內勁流轉。
他,正是邰家百年以來,天賦最高之人。
不過二十七歲,便已地罡小成境!
假以時日,壽元臨近之前,有望天罡!
他對陳嶽的恨,極多,他們邰家,外罡、地罡境本就不多,隻有四人,事務繁忙,各處鎮守、救火。
正是有這四名地罡存在,附近的異獸、妖魔才不敢覬覦。
能派到郡城一名,已經是擠到了極限。
卻被陳嶽殺了。
“嗯?霞綺回來了?”邰家家主邰弘毅注意到了馬車,不由露出一抹發自內心的笑容。
邰家所有人中,他最喜愛這個大女兒,都超出了對邰高峻這個邰家未來家主的喜愛。
他女兒受血脈世家穆家好友相邀,去了一趟穆家。
路途遙遠,他派了一旗邰家精兵隨行,裡麵不乏有先天強者。
換作旁人,是絕對沒有這般待遇的。
他女兒在家族龐大資源下,超脫了後天,堆到了先天凝罡境,便再也無法寸進了。
如此下,招惹了家族中族老們的不滿。
尤其是同為地罡境的大族老,但大族老修為隻是初入地罡,還不如他的兒子。
在他們父子一門雙地罡下,這些隻是小事。
“血祭開始!”
祭台上,那神秘符文上的血芒極為玄奧。
在血芒中心,出現了一團黑霧,凝而不散。
很是幽深。
十名老人分站祭台周圍,以內勁勾動祭台上的符文,一個個眼眸徹底化成了黑色,瞳仁放大,將眼白擠壓消失。
一頭頭白發無風自起,很是詭異。
大族老一聲高喝,凹陷廣場周圍所有邰家族人,雙手都凝了一個奇異印結,放在了自己心臟處。
“祭、祭、祭、祭……”
不管男女老少,一個個閉目低喝,嘴角流露出一絲詭異笑容。
下一瞬,所有人睜開了眼睛。
他們的眼睛,也都在黑化,眼白被黑色擠壓消失,頭發跟著揚起。
一聲聲低喝,彙聚一起。
好似有從虛空深處傳出的不知名呢喃出現,在拉扯人的靈魂。
對於這一幕,非邰家人的兵衛們已經見怪不怪了,隔一段時間就要見一次。
少則百人,多則上千人。
至於像今日這樣一次血祭掉萬人的,他們也是第一次見。
凹陷廣場內,眾多邰城的百姓一個個麵顯恐懼,望著這一幕瑟瑟發抖。
但他們嘴巴被一種梨形硬物體塞著,說不出話來,雙臂被反綁到了身後,為死結,毫無反抗之力。
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被血祭掉。
有一多半人在流淚,在哭。
生死危機下,能控製住自己情緒的人,少之又少。
隻有零星的人神情淡然。
他們早就看開了,從被抓入邰城的那一天就看開了,血脈世家的城池雖然安全,沒有妖魔、沒有邪異出來掠食。
但血脈世家的城池,無一例外,裡麵的人口都是為了有一日血祭能用上。
練出武功的,武功強的,還能加入血脈世家的軍隊,可以存活很久、很久。
普通人則是必死無疑,沒有第二個選擇。
“祭祭祭,祭你娘個鬼……”
陳嶽背著鬼頭刑刀,從車廂內躍出,一聲大喝,雖略顯低俗,但在先天內勁的作用下,瞬間傳遍整個巨坑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