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貴的車子出門好處就在於下車時永遠不缺乏人圍觀，顧晟看著周圍堵著的人，心塞了幾秒，默默將口罩戴上，心情那叫一個一言難儘。
他以後這是天天得戴個口罩才能和女兒出門。
霍堯將車門打開，葉桑一溜煙鑽了下來，她蹦蹦跳跳從地上站定，結果一抬頭就見這麼多人圍著自己，小朋友腦袋歪了歪，唰的一下扭頭撲霍堯懷裡。
“爸爸！”
小奶音嚴肅認真極了。
霍堯微微壓了壓眉，伸出手輕輕撫著小姑娘的後頸，沉聲安撫著她，“怎麼了？”
葉桑想了想，扭扭捏捏道：
“他、他們看我……”
“……”男人垂眼瞧了一眼小家夥，知道她怕生人，於是深吸了口氣，麵無表情安撫她，“一會兒我叫人打他們。”
葉桑聽到他這麼凶殘的話，小嘴微微張大了點，腦袋頓時晃的跟撥浪鼓，“不、不用啦。”
這大可不必。
霍堯嗤笑一聲。
捏了捏她臉蛋，“那走吧。”
葉桑磨磨蹭蹭嗯了一聲，亦步亦趨的跟著霍堯身後，一步也不敢離開，顧晟也低頭隨著小姑娘進去。
他低著頭，還帶著個鴨舌帽，看起來說不搶眼肯定是假的。
聚集在一塊拍照的幾個女生竊竊私語道，“這帥哥，年紀輕輕英年早婚？”
“我聽見那小朋友叫爸爸了。”
“開著上千萬的豪車，這麼早結婚，這是得多慘。孩子都這麼大了。”
眾人無比惋惜。
“剛才那戴鴨舌帽的，神神秘秘，這一家子是什麼人啊？”
女生搖了搖頭，喃喃自語：“我瞧著，怎麼有點像，顧晟呢……”
她是顧晟的鐵粉，平時在微博上隻要有關於顧晟的視頻都看過，那身衣服有點像前不久劇組，有人拍的路透。
即使有疑惑，但這會兒她也一聲不敢說。
生怕打擾到自家哥哥買東西。
更何況，旁邊還有個孩子，萬一引發踩踏事件就不好了。
然而。
有的粉絲懂事，有的則相反。
顧晟隨手拿了個小推車，朝著葉桑招了招手，“桑桑，過來。”
小家夥正躲霍堯身後呢，這會兒聽到爸爸叫自己，奶聲奶氣的拉長尾音，慢吞吞問：“乾嘛啊~”
顧晟學著她那奶裡奶氣的話，笑眯眯道：“帶你玩推車呀。”
霍堯：“閉嘴。”
他要吐了。
顧晟嘖了一聲，見小家夥乖乖跑過來了，唇角勾了勾，被她乖的心都要化了，彎腰一把把女兒抱了起來，放到小推車裡。
“想吃什麼？”霍堯轉過頭，看向了不遠處那邊零食區，問道。
他說完，也不管葉桑想不想要，看哪個順眼便拿了下來，往小推車裡放，坐在裡麵的葉桑高興的呆毛都炸了起來，趴在旁邊，給自家爸爸奶聲奶氣的喊加油。
“爸爸加油，爸爸棒棒~”
“爸爸世界第一厲害~”
誇的霍堯還有點上頭了。
老父親被閨女這麼一吹捧，幾乎是看到什麼拿什麼，葉桑指哪打哪，零食區的東西被拿了個遍。
等回過神來一看，顧晟推著兩大推車，葉桑身上都堆滿了零食，打了雞血似的霍堯終於稍稍在這些東西中冷靜了下來。
顧晟深深吸了口氣，皮笑肉不笑的問他：
“買完了？”
霍堯：“……”
可能還沒。
他微微清了清嗓子，勉強從中找回了一些理智，男人扭頭瞥見高興的樂顛顛的葉桑，眉頭挑了挑，“高興了？”
葉桑點著頭。
霍堯這才滿意。
本來就是帶孩子出來玩，雖然剛才上頭買了一堆不該買的東西，但並不影響接下來的行程。
霍堯對時間的把控堪稱變態，他讓顧晟推著買的東西，慢悠悠去了另一片區域買年貨。
顧晟舌尖舔了舔唇角，覺得牙癢癢，他涼颼颼的問，“你這是把我當你家傭人呢？”
霍堯往前不疾不徐走著，冷不伶仃聽到他這聲冷笑，偏頭，也淡淡道：“你要是這麼想。我也沒辦法。”
這典型的渣男話，讓抱著零食的小家夥腮幫子鼓了鼓，想了想，小奶音低低的道：
“霍堯。”
她慢吞吞說：“你變了。”
霍堯：“……”
他太陽穴突了突。
有事叫爸爸，沒事叫霍堯？
這小兔崽子明顯就沒一點尊敬自己的意思。
霍堯氣得牙癢癢，屈起指節敲了一下她腦袋，語氣陰森森，不帶笑意，“叫誰霍堯呢？”
葉桑摸了摸被彈的腦門，委屈巴巴趴小推車裡不說話了。
兩個大男人一前一後的走著逛超市，中間小推車裡還帶著個胖娃娃，場麵引起不少人頻頻回頭。
顧晟將鴨舌帽壓的更低了一點，他忍不住煩躁道：“你買半天，買的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意。”
“讓你買年貨年貨，買一堆吃的做什麼？”
霍堯看了看身後三推車的零食，嘴角也抽了抽，接著冷漠回複，“因為你親親閨女要吃。”
他敢不買嗎？
葉桑學著他，一本正經對著顧晟，捧著自己的小圓臉，奶裡奶氣：“親親閨女要吃~”
顧晟心底氣消了一大半。
行吧。
他閨女要吃。
當傭人使就當傭人使吧。
最後兩人買完東西的時候，結賬就足足結了半小時，葉桑在一邊等的可謂是望眼欲穿，她眼巴巴捧著小臉，眼饞那些零食好久了。
霍堯挑了幾個輕的東西塞到小朋友懷裡，“拿著。”
“一會放車上去。”
剩下的東西，兩個人來來回回運了三次才搬完，等他們搬完東西，蹲在地上玩雪的葉桑拍了拍弄臟的小裙子，屁顛屁顛跟著上了車。
後備箱裡塞了一車子的零食，顧晟怕她路上無聊，乾脆往小姑娘懷裡塞了包薯片和一把糖，讓她吃著玩。
……
回到公寓的時候，零食已經被她吃的隻剩下袋子了，霍堯從車上走下來，打開後備箱看著那一大袋的零食，一陣頭疼。
媽的。
他被吹捧上幾句就失了智，買回來了這麼多。
到時候該怎麼處理？
霍堯勉強移開視線，低頭給公寓裡的沈初塵打了個電話。
示意對方趕緊叫人幫他拿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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