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擊這一項難度不可謂是不大，現場十幾歲的孩子有七八個，結果全部射偏，沒有一個拿到分數的。
慕老爺子看得津津有味，甚至拍了拍小姑娘腦袋，感歎道：“這群孩子，射的還行，雖然沒中，但他們年紀還小，也不是沒有上升的空間。”
畢竟又不是誰都是那種天才，學生都是要慢慢培養的。
小家夥低頭，看著自家爺爺讚賞的神色，想到些什麼，小奶音軟糯糯的說：“我爸爸也會。”
頓了頓，葉桑眼眸亮亮的，指著那個靶子，一字一頓：“槍比他們準。”
“……”
慕老爺子沒搭腔。
他轉移話題，生怕小姑娘觸景生情，於牽著她小手往另一邊走，笑眯眯的開口道：“說起來，一年沒見，你家顧爺爺最近醫術又精進了不少。”
慕老爺子信誓旦旦的保證道：“桑桑放心，以你顧爺爺的醫術，肯定能讓你平平安安長大。”
葉桑眼眸忽閃了一下，“人家爸爸……”
她小表情認真：“醫術也專業。”
反正是比爺爺專業。
以前她摔疼了爺爺都不管她呢，葉桑隻好委屈巴巴癟著小嘴哭上一會兒，又屁顛屁顛的跑去找小夥伴玩。
但慕琛爸爸不一樣。
雖然沒有爺爺心懷天下，但葉桑真的很喜歡他。
“爸爸會給人家上藥。”頓了頓，小家夥還認真給爺爺炫耀道：“不疼的~~”
力道可輕可輕了。
慕老爺子：“……”
“行行行，你爸爸最厲害了。”被小姑娘認真亮晶晶的眼眸瞧著，慕老爺子嘴角一抽，“你爸爸什麼都會。”
三句不離她爸。
也不知道那群人給她灌什麼迷魂湯了。
麵對爺爺那句沒好氣的“你爸爸什麼都會”小姑娘愣了愣，低頭另一隻手抓緊了衣角，小奶音軟了軟，辯解：“也、也不是啦。”
他們也不是什麼都會。
比如……
做飯挺難吃的。
還喜歡添亂。
葉桑低下頭，小呆毛垂了下來，圓溜溜的眼眸出神。
她想起來了霍堯給自己夾娃娃送的玩具熊。
那時候她就覺得這個爸爸好笨。
連娃娃都不會夾。
現在想想。
他其實在儘全力的滿足自己想要的了。
想起來了爸爸，葉桑淚珠子毫無征兆滴落，卷翹的睫毛撲閃了一下，她吸了吸鼻子，怕被爺爺聽出來，死死憋著哭腔。
唇瓣咬的緊緊地。
她想爸爸了。
慕老爺子深深歎了口氣，沒察覺到小姑娘哭了。
他隻是看出來了她心情低落，覺得還是先彆帶葉桑出來了。
等她徹底適應了沒有她爸爸的生活以後，說不定就好起來了。
畢竟小孩子嘛。
忘性大。
堅信這一條理論的慕老爺子又安心了下來，轉身背影悠然的牽著自家寶貝孫女離開，甚至開始思考今天晚飯做點什麼慶祝孫女回家。
順道隔壁的那些老王啊、老張啊，都通知上。
慕老爺子算盤打的很好，甚至走路都優哉遊哉了起來。
……
回到院子裡時葉桑一路上一言不發，在爺爺鬆開自己以後，她想起來了媽媽說的話，趕緊加快速度跑到自己熟悉的房間裡。
茫然的環顧了一下周圍。
終於從床底下翻出來了行李箱。
媽媽說是爸爸給她收拾的行李箱，葉桑忍住淚，慢吞吞將行李箱拖出來，她力氣小，廢了好大勁才打開。
慕老爺子送她回房間後，還不放心的特意在門口等了一會兒，聽著動靜，生怕小姑娘想不開半夜自己一個人哭。
自家孫女什麼性格他還是了解的。
當著他們的麵鮮少哭。
知道爺爺年紀大了，照顧自己已經很麻煩了，她會儘量的少去添亂，哭的話也說一個人趴在被窩裡，不聲不響的。
葉桑將行李箱打開，看著行李箱裡放著的玩偶、還有衣服、洋娃娃。
他們不知道要送什麼。
錢對於葉桑一個小孩子來講，在她的那個世界應該也用不到。
裡麵的小裙子，衣服、鞋子，用得到的東西都被塞的滿滿當當。
小家夥抱著懷裡的洋娃娃，呆呆看了好一會兒的行李箱，裡麵裝著的都是她熟悉的東西，以前穿過的小裙子，玩過的洋娃娃，還有爸爸們送的禮物。
葉桑死死抱著洋娃娃，腦袋埋在被窩裡，蜷縮起身子，想哭又哭不出來。
洋娃娃上帶著點熟悉的香氣，抱著洋娃娃睡覺，或許給小姑娘一種她還在家裡的錯覺。
而家裡，有爸爸們。
……
而在另一邊。
臨近年關時不管是公司還是俱樂部的人，都忙得團團轉，冬天的冷風吹在臉頰，帶著涼意，刺骨而又清醒。
俱樂部裡，外麵寫起了飄飄灑灑的細雪，出去買早餐的葉離縮了縮脖子，冷的直打顫。
他開口抱怨道：“什麼啊。”
“這天，冷成這樣還要我去買飯。”
“少吃一頓能死嗎？”葉離撇了撇嘴。
教練抬頭看了他一眼，哼了一聲，這天氣冷的誰願意出門？
“公司下了命令，說今年春季賽能不能拿個冠軍。”
聞軒縮了縮脖子，手裡捧著保溫杯，一副進入養老生活的狀態，他道：“我覺得懸。”
教練踹了他一腳，“怎麼說話呢？還沒開賽說什麼喪氣話。”
聞軒看著撒在地上的水，嘴角牽了牽，無語的看向自家教練，“我可沒說喪氣話。”
“你看蘇哥那狀態。”
“能上場？”
“蘇燁？”教練有些懵，“蘇燁怎麼了？”
他能有什麼問題？
HL最穩的就是他了好麼。
可以說是HL不亂他不亂，就算HL亂了，他也不可能亂。
葉離嘶了聲，“這我們哪裡知道，打個訓練賽次次失誤，我都懷疑蘇哥是不是失戀或者被甩了。”
不然一般來講，不應該出這種問題啊。
“哎，蘇哥狀態不對勁都有半個月了吧？還沒調整過來呢？”
剛從外麵回來的小斐往沙發上一趟，順勢打了個哈欠，懶洋洋開口道：“其實也沒什麼大問題，反正冬季賽冠軍是我們的，下一屆，無所謂了，無所謂……”
幾人絲毫沒有注意到，拐角處的蘇燁將他們的話聽了個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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