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她給夜寒倒了一杯仙露。
那是從天宮帶回來的,極好的東西。
“王上,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扶箐將仙露遞到他跟前,眼底卻是堅毅的光。
她和大殿下有血緣關係,便也能靠著這層血緣關係近他的身。
無論如何,她都要幫王上奪回那大機緣。
大殿下被那邪修迷了眼,根本就不配得到那東西!
隻有狼王殿下才配!
夜寒接過她遞來的仙露,看著她手腕上深深的傷痕,飲下仙露後,才摸了摸扶箐的臉,“你辛苦了。”
扶箐頓時受寵若驚,她搖搖頭,“王上是我的救命恩人,哪怕扶箐為王上豁出性命,都是值得的。”
看見夜寒的時候,她眼裡都有光。
夜寒卻不再看她,手也收了回去,一雙眼朝外看去。
前麵不遠,便是伽羅山了。
上一次來……在這裡他甚至遇見了極有可能是鳳雲棲的女子。
而那位神殿大殿下……如今便是身在伽羅山嗎?
這個地方,曾經是他夜寒和鳳雲棲的家。
如今卻被他人占了去?
夜寒眯著眼,眼底寒光冽冽。
他當即就想起那個令他終生恥辱的新婚夜……他的新娘被人占去,現在連家也被占了麼?
當是欺人太甚了些。
伽羅山……他太熟了。
在那裡曾待了一千年的時光,一草一木皆了然於心。
既是藏在這地方,那也是老天給他的機會。
狼影拉著床轎行至伽羅山十裡地外,他卻又突然下令停了下來。
“怎麼了?”扶箐的手腕還在流血。
那血液浮動在空中,愈發的濃豔。
這是神殿特有的‘血脈術’,通常用於特殊情況下尋找親人的。
付出的代價就是生機和鮮血。
眼見著那血脈感知之力變得越來越強,她便越發肯定扶淵就在那山裡麵的。
夜寒則是坐起身來,一頭黑發跟著他動了動,些微淩亂的披在身後。
“還有彆的人。”
片刻後,他突然開了口。
扶箐一愣……這樣的地方,竟然還會有彆人的麼?
方圓數十裡,雞不生蛋鳥不拉屎的,怕是連鬼都不想踏進這裡半步的,竟還會有旁人?
而且……比他們還早到?
她微微朝床轎外伸出腦袋去,越是靠近伽羅山,那黑霧便越濃,根本分不清白天黑夜。
風呼呼的吹著,刮在臉上,像是被刀子割一樣的疼。
她努力的睜著眼,仔細看了好半天,也未察覺到什麼異樣。
隻是……手腕上的血卻是突然變了方向。
指向了他們床轎的右方。
扶箐的心頭頓時咯噔一下:莫非是大殿下?
她順著那血指的方向看過去,終是隱約看見濃烈的黑霧中,好似有一團影子。
能見度太低了,根本就看不清楚。
“坐好,彆出聲。”
夜寒伸手將她扯了回來,臉色卻很是凝重。
能尋到伽羅山的,自然不是什麼尋常人。
他也看向那裡,卻是按捺著不動。
片刻後,卻見那團影子先動了起來。
扶箐頓時緊張的屏住了呼吸,另一隻手甚至握緊了腰間的軟劍。
那影子越來越近,再靠近一些的時候,能發現……是個人影。
其依舊未停下。
雖是看不清楚,扶箐卻是能感覺到,那人影身上有神殿的氣息。
她的心跳的咚咚咚的,下意識就覺得那是大殿下。
她甚至不確定,現在的狼王殿下到底是不是大殿下的對手……若是大殿下的傷也恢複了,以他摧毀大半個天宮的能力,今日怕是懸的很。
而那人影,終是在離他們的床轎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停了下來。
下一刻,那人影竟是開了口,“轎內是神殿何人?”
扶箐按著軟劍的手微微一鬆,那分明是個女子的聲音。
而瞬間,又是一道風卷過,將跟前的黑霧都卷散了幾分。
緩緩露出那人影的真麵目。
“扶瑜公主?”扶箐當場就愣住了。
那少女一身鵝黃色的長裙,一張臉秀美無比,隻是眼底少了幾分往日的靈氣。
扶箐見著她的時候,甚至有些激動。
她當即又探出頭去,“扶瑜公主,你還活著?”
這是神殿被屠後,除了扶淵外,她見的第一個神殿的人。
她話落,對方卻是過了好半天才道,“原來是扶箐。”
神殿殿主庶出的子女其實並不少,當初都被薑楚顏扔進偏殿裡自生自滅了。
她倒是沒想到,那樣一場大難中,這個小庶女竟是逃脫了。
薑楚顏是想了好半天,才想起這個庶女的名字的。
“扶瑜公主,您怎隻身一人來了這樣的地方?”扶箐未出床轎。
她仔細的看著‘扶瑜’周圍,卻不見其他人影。
此地詭異無比,扶瑜一個人出現在這裡,難免讓她懷疑。
薑楚顏眯了眯眼,那床轎外的狼影,她掃一眼便知道是哪裡的東西。
她站在原地,露出無助的模樣,“天宮的事我聽說了,哥哥他還活著,所以我特意用了‘血脈術’尋他,便尋到了這個地方。”
她的確是用‘血脈術’尋來的。
畢竟扶瑜和扶淵是親兄妹,這‘血脈術’施展起來,幾乎沒什麼難度。
不過是消耗了扶瑜這肉身的一些生機而已。
她在此地已經徘徊好幾日了。
這山詭異,外麵又有極強的結界,輕易無法靠近。
薑楚顏正想著該用怎樣的方式進伽羅山,又不至於引起扶淵和那個邪修的懷疑。
這倒巧了……遇到個送上門來的。
這可不是天都在助她麼?
扶淵在天宮鬨那麼大一出,整個六界想不知道都難。
而薑楚顏很清楚,扶淵最是在乎扶瑜這個妹妹的。
如今……她就是扶瑜。
她要靠近扶淵,再簡單不過了。
更何況,四荒凶獸那邊,她也有了底氣。
如今,再得扶淵之力,她便無所顧忌了。
就是那個邪修,也總會被撕成碎片的。
哦……她當然不會親自動手了,她要讓扶淵……一刀一刀將那個賤人剮了,折磨致死,以泄她心頭之恨!
“扶瑜公主,你怕是不知道,大殿下他……”扶箐話未落。
卻聽夜寒又突然開了口,“既是遇見了,扶瑜公主便上車,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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