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心中有鬼又極度缺乏安全感才會著急,嘖嘖……”白曦一邊揮著扇子,一邊搖搖頭,全然是一副要跟雲鏡死磕到底的模樣。
溫枯壓根兒就懶得理他。
果真,這話一落,雲鏡是真急了。
袖子一擼,足下生風,‘嗖’的一聲就飛了過來。
同時砸過來的,還有他的拳頭。
直往白曦的臉上招呼的。
雖是沒動半分仙力,可僅僅是仙身的力量也是強悍無比,拳頭未到,拳風已是先至,震的白曦長發紛飛。
連溫枯都感覺到了那股子力量。
‘啪!’
白曦手中扇子一合,竟見得他徒手接住了雲鏡的拳頭。
“在本帝的愛徒前大動乾戈,你怕是找抽!”
話落,白曦已是收起了扇子,反手一拳便砸了出去。
不過頃刻間,兩人已經打到了花園深處,赤手空拳,皆不動仙力。
你一拳我一掌,活像是村裡雞圈裡的大公雞鬥毆。
打的毫不文雅,順帶著扯衣裳,抓頭發都搞起了,那叫一個辣眼睛。
溫枯都覺得沒眼看了。
若是這畫麵讓天宮中旁的人看去,估摸著眼珠子都要掉落在地上了。
“花花姑娘,你也彆覺得奇怪……我家殿下和雲鏡仙帝,打以前就是這麼乾架來著。”不知何時,白煙冷不丁的從背後冒了出來,像隻鬼似的在溫枯耳邊幽幽道。
他全然都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了。
“他們打架自是不會動用仙力……否則,怕是這大半個天宮都得被捶散架了,那禍害的就是天下蒼生了。”
白煙話落,甚至從儲物戒裡搬出了兩個小板凳,放了一個在溫枯身後,“估摸著離結束還遠,要不坐下來好好欣賞?兩大仙帝乾架……屬實也是難得的光景了,上一次見,還是好多年前呢。”
而後,他自顧自先坐了下來,竟又從兜裡掏了一把瓜子出來,衝溫枯努努嘴,“吃麼?從凡間搞來的……這玩意兒可香了。”
溫枯,“……”
她沒心思浪費時間看兩個傻逼赤手空拳的乾架。
除非真打起來,攪個天翻地覆那種。
白煙見她那般嫌棄,不由得搖搖頭,“你看嘛,我家殿下還是很接地氣的……”
“殿下,扯他頭發呀,彆客氣!乾就完事了!”
白煙看的可是起勁兒,就差當場跳支舞加油助性了。
溫枯黑眸沉沉,看都懶得再多看兩個傻逼一眼,隻問白煙道,“他兩究竟是什麼關係?”
白煙一邊嗑瓜子,一邊雙眼冒著八卦的精光,“花花姑娘,你可真是關心殿下!”
“說來也話長,我家殿下和那雲鏡仙帝……都出自於逍遙聖人門下,可算是逍遙聖人唯二的弟子,這兩打小就互看兩相挫,打慣了。”
逍遙聖人……這名號溫枯倒是聽過的。
是六界中不出世的聖者,傳聞其性子淡薄,修為極高,甚至還偶與三十三重天那位聖尊談經論道。
一個聖人,一個聖尊……這身份雖有差距,可這六界之中,能與三十三重天那位同席而坐之人,那儼然已是屈指可數。
那逍遙聖人……自是不簡單的。
卻不想,白帝和雲鏡竟都是他徒弟。
溫枯的確是有些意外的。
“說起來,當年雲鏡仙帝曆七世情劫時,我家殿下念在同門的份兒上,都還暗中幫過他呢,這可真是個白眼兒狼,這麼多年來,儘想著怎麼乾翻我家殿下了。”白煙有些不滿,滿嘴嘟囔著。
在天宮,四方仙帝那是極受尊重的,就是在私下,誰也不敢輕易談論。
偏白煙就是個沒心沒肺,嘴上又沒把門兒的。
他一邊說,一邊對著溫枯瘋狂輸出,“花花姑娘,你可是不知道,那雲鏡仙帝看著老實,實際上就是個大色月丕!被他糟蹋的姑娘哦,那可是一個接著一個哩!”
話落,他甚至掰著手指數了數,“單單是我有印象的,都不下十個了吧。”
“先是那薑家的未婚妻……又是那幫他渡七世情劫的可憐人兒……還有好多好多……嘖嘖,那叫一個風流俏仙帝喲……也是跟塗山女帝成親後才收了心,乖乖的待在了塗山,否則……不知還得禍害多少姑娘呢。”
而後,他又朝溫枯投去了最真誠的目光,“還是我家殿下好啊,這麼多年來,就鐘情你一人,花花姑娘,你是不是很感動,是不是很想哭?”
“想哭你就哭出來,這不是什麼丟人的事……說實在的,我都感動的直想掉眼淚……這數不清的歲月啊,我家殿下終於開了竅,有女人了!”
白煙說這些話的時候,眼裡還真是泛起了淚光。
一邊是兩個仙帝撕打的熱火朝天,一邊是白煙的八卦消息瘋狂輸出。
溫枯站在他身邊,睥著他,直接忽視掉後麵的話,抓了重點,“薑家未婚妻,七世情劫?”
這些上仙,到了一定的時機,都會去渡劫的,最簡單的就是雷劫,其他劫難更是五花八門的,什麼輪回劫,情劫,也都甚是常見。
溫枯隻是沒想到,那雲鏡仙帝的情感史竟是這般豐富。
這逍遙聖人座下的兩個弟子真是神奇,一個習斷情絕愛術,半點女色不沾。
一個風流瀟灑,哄騙了無數女子。
這對比還當真是夠鮮明的。
對於溫枯的疑惑,白煙自然很熱心替她解答。
“那薑家,原本和翡家同為天宮中的大世家,翡家你知道嗎?就是聖羽郡主的原生之家。”
“在與四荒凶獸的戰鬥中,翡家全家戰死,剩了翡羽那根獨苗,而薑家未能儘全力,所以在事後被天帝貶去了大荒凶境裡看管凶獸了。”
“而那薑家之女,自然也再配不上雲鏡,儘管那個時候雲鏡還不是仙帝……”
說到這兒,白煙又忍不住的給溫枯惡補了一下四荒凶獸的事。
溫枯難得的聽得仔細。
隻是從始至終,白煙都未提那薑家女的名字分毫。
“至於那七世情劫……”白煙頓了一下,“隻記得那姑娘生的倒是好看……好像喜歡穿一身黑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