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九章大風(一)求訂閱(1 / 1)

黃庭大千 鳳鳴鴻 2127 字 2個月前

“你的意思是?”

姬諸樊目光一亮,若有所思,道:“在這上麵,動動手腳?”

他話音一頓,恍然一笑,道:“嗬嗬……好啊,你這確實是個辦法,一個許端的分量不夠。那咱們,就向他的要害著手。”

“不信,他不疼!”

說到這,姬諸樊咬了咬牙,道:“還想開國?癡心妄想,我要讓他的開國大典,成為一場鬨劇,一場徹頭徹尾的鬨劇。”

顯然,姬諸樊是恨極了姒伯陽,心腹大將戰死沙場不說,最讓姬諸樊感到心痛的,還是自家的子嗣,也折在姒伯陽手上。

雖然折的隻是次子,並非姬諸樊傾儘全部心血,得到精心調教的嫡長子。可這不代表姬諸樊就不心痛,終究是他的血脈。

修行人孕育子嗣極其困難,修為越高子嗣越是單薄,除非僥幸得到求子的神藥,否則修行人終其一生,隻有一兩個子嗣。

姬諸樊是另有機緣,在年輕的時候,得到過某種造化,才有的幾位血裔。

若非如此,正常情況下,姬諸樊最多隻能孕有兩個子嗣。俗話說,父母愛幺兒,錢塘君在某種意義上,就是姬諸樊的幺兒。

姬諸樊可以對其他人絕情絕性,唯獨對自己這個幺兒,是無論如何也狠不下這個心。都說虎毒不食子,姬諸樊深以為然。

鐘石微微彎了彎腰,道:“上君放心,老奴一定把這事,辦的妥妥當當,不會讓您失望的。”

姬諸樊輕輕歎了口氣,道:“你辦事,我自是放心,這些年來,由你經手的事,哪一樁哪一件,不是辦的乾淨利索”

“隻是,這件事不一樣,隻許成功,不許失敗,你應該清楚我的意思。”

鐘石聲音低沉,應道:“諾!”

——————

嗚!嗚!嗚!

雄渾的號角聲,在天地間回響。

轟!轟!轟隆隆!

千軍萬馬,浩浩蕩蕩,旌旗連天,遮天蔽日。一座座軍陣集結,呼嘯踏步間,幾有地動山搖之勢,蔓延開來,聲浪滔滔。

百萬越人,氣數凝結,化作雲光,彌漫幾百上千裡。一座天壇立於正中央,姒伯陽站在天壇之上,眉宇間帶著一股威嚴。

轟隆隆——

一聲炸雷,自厚重雲層深處響起,姒伯陽掌中托著一方玉印,玉印上銘有‘山河’寶篆,其間雲光起起落落,燦然生輝。

“起陣,”姒伯陽高舉山河印,真炁沉於丹田,舌綻雷音,一聲暴喝,震的山河顫顫,天地間猛地蒙上了一層晦澀的氣機。

姒伯陽這一吼,可謂是一吼震山河。在神仙級數的法力加持下,響徹千百裡。

“起陣!!”數以十萬計的越人,齊聲怒吼,吼聲震天,幾乎粉碎雲靄,其氣血剛陽之力,近乎汪洋大海,讓人心驚膽顫。

轟——

一方巨大無比的陣勢,籠罩著以天壇為中心,周遭的數千裡大地,半個會稽地界,都被陣勢囊括其中,震動著天壇。

“殺,殺,殺,”

一聲又一聲的怒吼,自冥冥之間響起,整片天地在這一刻,都仿佛失去了色澤。浩瀚天地間,再無溫度,隻有冰冷殺意。

轟隆隆!!

陣勢轉動,後天八卦浮現,其上有著四靈,青龍、白虎、朱雀、玄武之形,每一尊都在低聲咆哮,夾雜著龍吟風鳴之聲。

這四靈之形,每一尊都有極端可怕的力量。隻是顯化在世間,都壓的虛空嘎吱嘎吱作響,一片片虛空碎片,迸射飛濺著。

“天地風火,殺!”

姒伯陽手執玉印,置身四靈環繞中,神色平靜,四靈的殺機,對姒伯陽而言,恍若清風拂麵一般,根本不被其放在眼中。

最主要的是,這一座陣勢本就是姒伯陽自己布置的,他就是掌握這座陣勢中樞的人,當然不會懼怕陣中流溢的驚人殺機。

“八卦誅仙陣!”站在天壇上,看著陣勢運轉,八卦生滅不儘,自然循環往替,姒伯陽眼瞼垂下,嘴角漸漸上揚。

“有著這座八卦誅仙陣在手,我看誰敢在我的開國盛典之上搗亂。八卦誅仙,誅的是仙,但它也可以誅神。”

八卦誅仙,在這一方天地,‘仙’這個稱謂,隻有姒伯陽一人知道。而能以八卦誅仙為名,這一陣勢自是頂尖的凶陣。

當然,八卦誅仙陣的名頭,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大名鼎鼎的誅仙劍陣。畢竟二者都帶著‘誅仙’,很難讓人不對此產生聯想。

隻是,比起傳說中,能讓大羅神仙血染衣裳的誅仙劍陣。

姒伯陽的八卦誅仙陣,最多隻是個拙劣的仿製品,隻能應對那些尚未煉虛合道的仙家。

若是有煉虛合道,證入先天的大能之士出手,姒伯陽的八卦誅仙陣,怕是須臾之間,就被大法力打的支離破碎。

然而,那是有先天大能出手前提,沒有先天大能之輩出麵,這一座八卦誅仙陣,對後天生命而言,就是最為可怖的夢魘。

這樣一座大陣,一旦運轉開來,莫說是陸地神仙,就是陽神天仙,一個不慎被氣血剛陽衝撞,都要被震的元神真炁潰散。

而姒伯陽在天壇上,設下這等凶陣,卻隻是未雨綢繆,防備在開國典禮之上,列國可能鬨出事端。

當然,不鬨事是最好的,要是鬨出事端,也能鎮壓下去。這八卦誅仙陣,就是姒伯陽的殺手鐧。

沒有這座八卦誅仙陣,以姒伯陽的實力,要有正神親臨,或許還有些吃力,可有大陣在手,就是正神一樣打殺了事。

這並非姒伯陽過高高估自己,在八卦誅仙陣的加持之下,除非有八位正神聯手圍攻,不然後天生命對他來說也不過如此。

“八卦,”

姒伯陽執玉印,‘山河’二字閃爍神光,每一枚寶篆,都似蘊含無邊神力,引動數十萬大軍軍氣,結合天時地勢威力無窮。

“誅仙,”

八卦之上,八道門戶混混沌沌,其氣機如龍似沉似浮,一道道罡煞之氣,化作颶風,黑色颶風所過之處,萬物化為沙礫。

這黑色颶風,就是兵煞混合天時地勢而成,修行有成之人沾上一絲,立即成為灰燼,非先天之身不敢沾染這黑色颶風。

“有此陣法在,我無憂矣,”

演練陣勢,參悟了一會兒陣中變化後,姒伯陽緩緩收起陣法,四靈發出一聲鳴喝後,化為流光遁入八卦道圖之中。

缺少了姒伯陽的調控,陣勢陡然一泄,嘩啦一下,八卦誅仙陣中的煞氣,隨著陣勢一起歸於虛無。

姒伯陽站在天壇上,望著烏壓壓一片的人海,呢喃道:“大越,越人,從此以後,會稽氏族,也都是有家有國的人了。”

家國天下,這是所有人族都知道的四個字。其中家為第一,國排第二,最次才是天下。

這也是天下人所念,家與國相比,家最重要。國與天下相比,國比天下更重要。

——————

“上君,”

就在姒伯陽剛下天壇,想要去盧蓬小憩片刻的時候,就見上陽仲迎麵而來。

在姒伯陽閉關煉玉璽的時候,上陽仲這位山陰氏明麵上的第一高手,也不得不放棄打磨根基,提前出關,為越國站場。

誰讓會稽氏族底蘊太薄,姒伯陽遍數會稽地祇,能入他眼的,隻有一個上陽鐘,除上陽仲以外,一個個隻是苟延殘喘而已。

那些死而不僵的活化石,看似是吊了一口氣,將自家的壽數,延長了千年萬年。

可實際上,活化石們隻能作為氏族最後的威懾性力量,在半生半死中永世沉淪。

須知,活化石們不可能破開自封,隻為尋求一霎那的極致精彩。隻要不是把他們逼上絕路,他們就不會求死。

也就是說,當前會稽氏族,真正意義還在巔峰狀態的地祇。隻有上陽仲一人。

其實,姒伯陽把上陽仲從閉關狀態中拎出來,也是無奈之舉。誰讓他身邊,就這一個可堪一用,足以獨當一麵的人手。

不說其他,隻說上陽仲在這個歲數,能踏入地祇為業,對於其他諸侯列國,已然一個不能被忽視的強力人物。

不能說其他諸侯列國,沒有不死地祇級數的強人,隻能說上陽仲的年歲,在一眾地祇中較為年輕,比較具有競爭力,

當然,這其中不可能算姒伯陽這個三十歲不到,就登臨陸地神仙業位的天驕。

姒伯陽可是含玉而生,就是不能與那些天生神人比肩,也是一等一的強悍人物。似姒伯陽這等人,定然不能與平常人相比。

上陽仲拱手抱拳,道:“臣,參見上君!”

看了一眼上陽仲,姒伯陽擺了擺手,道:“不用多禮,”

嘴裡說著‘不要多禮’,實際上對於上陽仲的態度,姒伯陽還是極為欣賞的,

不是誰都能在踏入不死地祇之後,還能按的住本心,像上陽仲一般恪守君臣之禮,從不僭越的。

雖然,這當中有姒伯陽一根手指頭,就能碾死上陽仲的因素。可看著上陽仲恭順之態,姒伯陽心頭還是稍稍舒緩了一下。

隻是,姒伯陽看上陽仲神色有異,隨口問道:“關隘那裡,又出了什麼事,值得你往這跑一趟?”

此時的上陽仲,依舊執掌關隘防備。隻是與以前不同,以前的他,是警惕其他會稽氏族。

而現在的他,則是作為會稽氏族的牌麵而存在。

上陽仲拱手道:“上君,派往各國的使節,全都回來了,許端……也回來了。”

上陽仲在說到‘許端’的時候,明顯加重了一下語氣。顯然是對許端活著回來不抱希望,但又親眼看見其歸來,有所驚異。

姒伯陽一愣,沉聲道:“許端回來了?和他回來的,還有誰?”

對姒伯陽所問,上陽仲了然,回道:“還有,吳國使節,”

“吳國使節,嗬嗬……”

對吳國使節會來參加他的開國盛典,姒伯陽表現的並沒有多少意外。應該說吳國使節會來,多少還在姒伯陽的預料之中。

姒伯陽當初派遣使節的時候,擔心的不是吳國使節能不能來,而是受到吳國上下遷怒的使節,有沒有命活著回到越地。

在姒伯陽看來,以吳君的殘暴,許端能活著回到越地的幾率,屬實是太低太低。

哪怕吳國顧及‘兩國交戰,不斬來使’的規矩,可吳國不能明著殺許端,卻能讓許端不明不白的去死。

隻要吳君怨氣夠強,就是讓許端喝水噎死都能做到。

有關這樣的方法、手段,姒伯陽見到的、聽到的,實在太多太多,姒伯陽早已見怪不怪了。

隻是,吳國偏偏就忍下了這口氣,沒將這怨氣發泄到許端的身上,還派遣使節與許端一起來到了越地。

一念至此,姒伯陽品了品裡麵的玄機,道:“這事,越來越有意思了,”

上陽仲低聲道:“上君,吳國使節來者不善,我看鬨不好,要惹出事端呐!”

“事端?”

姒伯陽眯了眯眼,道:“能惹出什麼事端,在我會稽地界上,是龍,給我盤著,是虎,給我臥著。”

“想要惹事,還要看他有沒有這個本事。十萬吳軍,都在咱們越地折戟沉沙,再多他一個不多,少一個也不少。”

姒伯陽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見招拆招,看他有什麼手段就是了。”

上陽仲點了點頭,道:“上君所言甚是,臣也是這麼想的,吳國使節再是不懷好意,但我越國境內,也彆想翻了天。”

“……”

姒伯陽哼了一聲,道:“天時、地利,人和,都在我這裡,就憑一個使節,他拿什麼和我鬥,讓吳國國君親臨還差不多。”

話雖如此,可姒伯陽心裡對這個使節,還是存著一點疑慮。

吳國國君忍著一口怨氣,將許端全須全尾的放回來,與他所知的吳國國君性情,有著一點不符。

那,退一步來說,吳國國君為什麼沒對許端下手,總不會是因為許端口才了得,把吳國上下說通了吧?

不要說許端未必有這個本事,就是他有這個本事,在這個一切偉力歸於自身的山海大荒,動手永遠比動口有說服力。

“走,咱們去見見那個使節,看看他的成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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