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笑語卻又搖了搖頭，“你去？”
“我們一起！”為什麼他一個人去啊，蘇一凡才不會讓自己做這樣的蠢事呢。
顏笑語嘖嘖兩聲，眼睛的視線落到了吧台上還沒有收拾的飲料。
一樣的西柚蘇打……
夜若辰這是越發的不掩飾了啊。
也就……師姐看不出來？
“怎麼了？”蘇一凡不明白他乾嘛盯著吧台的位置看，兩瓶飲料有什麼好看的？
顏笑語搖了搖頭，看向吧台的服務員，“跟他們一樣。”
“這位先生呢？”服務員看向蘇一凡，見到大明星也沒有什麼新奇的樣子。
蘇一凡一時半會也沒有想喝的，隨口一問，“他們喝的是什麼？”
“西柚蘇打。”
“……檸檬蘇打，去糖。”蘇一凡看向顏笑語，“夜若辰跟咩咩的喜好是不是重疊的有點多？”
顏笑語看他像看傻子一樣的神態。
蘇一凡慢半拍才反應過來，“難道說……夜若辰在附合咩咩的喜好？”
顏笑語笑而不語。
蘇一凡落座在剛剛夜若辰坐過的高腳凳上，喃聲自語，“這是……喜歡咩咩啊？”
天台
這個點的天台沒有什麼人，裝修很工業風，有兩把椅子放在那裡。
簡單的裝修勾勒出一種工業的蕭條感。
讓人一下子想到了過去……
不，是讓夜若辰一下子想到了過去。
想到了他和段驕陽第一次認識的時候。
在一家廢棄的舊工廠，斑駁生鏽的外沿，當時他和她在危機中見麵。
那一對視，他眼裡就再也忘不掉。
但是……
他不知道她是誰，不知道她的名字，她的身份，甚至……連臉部的全部長相都不知道。
她戴了口罩，隻露出那一雙眼睛。
後來有第二次見麵，他知道了她的長相，她的名字，可是……僅僅如此，再無更多。
再之後，知道她是段驕陽的時候，他已經看不見，而她……已經和容昱謹在一起。
夜若辰在這裡心思澎湃，段驕陽卻是平靜無紋，她走到椅子上坐下，等著夜若辰與她談什麼重要的事情。
可是她覺得能有多重要的事情，公事的話，她現在不想談，底下的人自然會去談。
私事……
她不太習慣表露自己的情感，呃，他的情感？
段驕陽忽地想到什麼，看向夜若辰，“你是不是情感上遇到了什麼問題？”
醞釀了好一會的夜若辰：“……”
她知道？
他眼裡露出期待，但是很快他便有些失望了，段驕陽根本沒有往彆處想。
在她的眼裡，他就僅是一個朋友嗎？
他將想說的話吞回了肚子裡，坐了下來。
段驕陽則是看著他，他這個樣子，真的像是情感上遇到了什麼問題呢，“是家裡要你聯姻？你有喜歡的女孩？”
嗯，她現在也會關注這些俗事的了，所以她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這事。
夜若辰搖頭，“你知道夜家人是管不了我的。”更彆說什麼掌控了。
這一年他恢複了光明，夜家那邊他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就連縱橫商場多年的夜老太，他的親奶奶，他也已經以她年歲太高的理由，讓她徹底地從商場上退了下來，直接地送到了國外養老。
他以粉飾太平之姿贏得了這場勝利，當然，這隻是在外人看來而已。
反正不管怎麼樣，現在的結果就是夜家儘在他的掌握之中。
段驕陽看他自信滿滿的樣子，嗯了一聲，“那就是有喜歡的女孩？”
夜若辰看著她的眼睛，“是，有喜歡的女孩。”
段驕陽呀了一聲，表示驚訝，“表白了嗎？”
“還沒有。”她就在眼前，可是他不知道該不該表白。
他知道他今晚不說，可能就沒有機會了。
可是他更怕說了，他和她這樣坐著的機會都沒有了。
“嗯？什麼的女孩讓你這麼的……”段驕陽看著他這個樣子，斟酌著字句。
他顯得有些不安？
果然真正喜歡一個人的時候，不管是多優秀的人都會情怯麼？
她輕輕一笑，“她很出色吧？”
夜若辰看著她，仿若是在對她說的，“是的，她很出色。”
“我看你是有些情怯了，怎麼，需要我去幫你出謀劃策？彆的還行，學術上的我都或許能幫到一二，這個感情的事……”段驕陽認真地想了一一下，“要不我先回去啃兩本心理書，然後再看看幫你分析一下？”
理性的分析她還是可以的。
夜若辰：“……”怎麼越來越扯了？
“我喜歡她，第一眼見到她就喜歡她。”夜若辰豁出去了。
他認真地凝視著段驕陽，“那時我隻看到她的一雙眼睛，就心動了，我找了她很久很久……”
段驕陽起初當著故事聽，覺得夜若辰還真的是有些怪癖啊，看到一雙眼睛就喜歡了？
那臉呢?臉去了哪裡？她沒有往戴口罩這個方向去想。
“等我真正找到她的時候，我已經失明了，而她……”夜若辰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段驕陽，“她有了未婚夫。”
段驕陽聽故事的心情忽然像被摁了一下暫停鍵。
看著夜若辰凝視自己的樣子，她眉頭輕輕地蹙了起來。
她要是再聽不出來，那就真的是傻子了。
雖然她向來沒有把心思放在情感上，但是夜若辰都這麼直白了，而且他對她說過他見她時的情景……
不好意思的是，她對他以前……真的毫無印象啊。
不然也不會在他對她有救命之恩時，還要拚命的挖自己的記憶，到底認不認識這號人了。
“我以為我這輩子不會有機會，我願意把這份情感壓下去。”一個人……慢慢地珍藏。
可是，她出現了。
他發現，他根本不用深思，他願意冒險，冒著生命的危險去救她。
甚至在危機時刻，他讓司機去護著她，而不是他自己。
他從來沒有那麼痛恨自己眼睛失明……
也從來沒有那麼的痛恨讓自己失明的人，不然他不會做到現在的殺伐果斷。
段驕陽站了起來，她認真想要處的一份友誼竟然……是這樣嗎？
“有些也許隻是錯覺。”她淡淡地說道。
“驕陽，我愛的那個人是你。”夜若辰聽到自己終於把這話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