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刻在腦海深處的回憶，不管是好的、壞的，還是令人心痛窒息的；不管她願不願意想起，此刻競相洶湧而來，壓的白祈無法喘息。

她站在原地，心中激起千頭萬緒。每一個想法，都變作尖銳無比的針尖，紮的她難受。

眼中黑沉之色越發明顯，白祈靜了很久，才抑住她心裡的衝動，顫著聲，理了條線索問道：“你先前說，去雨林的事情，是你提的？”

林森點了點頭。

白祈聲音越發澀然：“我看過父親的手劄，雨林裡的超文明遺跡，藏的非常隱蔽不說，甚至還有些奇異詭譎的力量看護。當時為了進去，一行人遇到了很多麻煩，母親還差點喪命於此！

我之前想不明白，李老不是甘於冒險的人，他帶著徒弟去雨林采集研究標本，縱使看到遺跡，也不該失了分寸，帶著大家貿然前去！林森……是你提的，對不對？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雨林裡麵有什麼？”

林森雙眸微閃，他抿了抿唇，才極緩地點了點頭：“是。”

承認了？

白祈並沒有窺破真相的快感，反而滿心寒冷道：“我的出生，不是意外……是你計劃好的？”

林森同樣承認了：“你本來該是雲淮的孩子……”

“嗬，雲淮？”白祈極為冷漠地笑道，“我是誰的孩子，有什麼區彆麼？不都是個試驗品？”

林森垂下睫：“那也未必，以雲淮護短的性子，你大約會備受寵愛著長大。可惜當年——”

“可惜當年，我母親選擇了離開！三人就此反目成仇！”白祈理清了思路，捏緊了手，“林森，你告訴我一句實話，他們分裂……到底和你有沒有關係？”

林森誠懇而真摯地與白祈對視：“沒有。”

簡短利落的兩個字，總算不至於讓人太過窩火。白祈稍稍收了點暴怒的情緒，深吸一口氣：“好，我信你。”

林森忙道：“bye，他們三人的變故，的確不在我的計劃範圍之內！當年這個變故，更是讓很多事情都偏離了軌跡，我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將它們修複好。”

“修複？”白祈愣了下。

她覺得此刻的林森怪怪的，就算他是高科技大佬，也不至於用上電腦的術語來形容這件事。

林森不願多談：“bye，你的出生是一早就注定了的！唯一會有變動的，無非是你的父親，到底是雲淮還是曲亦墨？可是，從長遠的角度來看，這點變動，根本不值一提。”

“不值一提？”白祈頭一回覺得和林森交流起來那麼困難，“在你看來，當然不值一提。可是我的人生，為什麼要由你來做主？”

她深吸一口氣，眼神越發涼薄：“我現在明白了，為什麼雲淮和父親鬨翻以後，你誰都不幫，卻又和兩人維持關係多年？在你心裡，友情才是最不值一提的東西！你隻想要那個人回來？所以無論世事如何變化，都不會影響你分毫。”

林森的臉瞬間白了兩分，繼而想到了什麼，頗有些欣慰道：“你全知道了？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白祈看著他：“你讓我參演電影，不就是為了告訴我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