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爺子的腦門上緩緩地打出三個問號。

白祈無視他的驚訝，果斷地搖了搖頭，堅決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你沒聽錯，我拒絕！

李老爺子蹭的一下從搖椅上站起，速度比火雲邪神攔子彈還快。

“小白貓，你——你就不考慮一下？”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是自己離開生物界太久了，名聲不好用了麼？多年來第一次提出收徒啊！就這麼被拒絕了？！

白祈蹙眉，認真的考慮了一下，然後重複道：“嗯，我拒絕。”

李老爺子：……

不是，我是讓你考慮一下答應我，不是讓你考慮一下後繼續拒絕我！

還有！就考慮了十秒鐘是不是太敷衍了？

白祈：我認真想了啊！

李老爺子輕輕咳了一下，有點下不來台：“你……你知道老頭子我在生物界的地位吧？”

白祈點頭：“國際上的新秀層出不窮，但在華國，隻要您老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李老爺子道：“那在國際上呢？遠了不說，就那個M洲的生物研究所……我覺得我進去也是那裡的領航人吧？”

白祈嗯了一聲：“自信點，把‘我覺得’三個字去掉。”

李老爺子唇角抽了抽，非常無奈道：“那你為什麼不肯做我的學生？”

白祈沉眉：“你是想收我為學生，還是想收那個生物界的天才少女為學生？就不怕我是冒充的？”

李老爺子啞然。

她說的好有道理，無法反駁怎麼辦？

白祈又輕鬆道：“再者，李老也知道，他們抓了我三年，如果跟著您老複出，豈不是拖您下水？”

李老爺子聽罷，很有氣勢的擺擺手：“誰敢動老夫的學生？”

白祈沉默片刻，字字如針：“可他們當年動了曲亦墨。”

李老爺子頓覺心被揪緊：“你到底是誰？怎麼會知道……”他和曲亦墨的關係？

“我在手劄裡翻到的。”白祈抬睫，無比誠懇地對著李老爺子的眼睛，“他在本子最後一頁寫到，我從未背叛老師，但老師卻因我之故飽受連累，心裡萬分難過！唯有完成那項夙願，方能答謝師恩，還老師一個清白。

手劄記載的時間與您退離生物界的時間相吻合，當年也隻有這一件大事，稍微對比一下就知道，他寫的老師是您！”

李老爺子沉默了：飽受連累……還他清白……

時隔多年，從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女孩嘴裡聽到這些話，李老爺子說不清心裡究竟是難過多一些，還是悲傷多一些。

他抬頭望了望遠方，仿佛要穿過生與死的阻礙，看到當年那個意氣風發的俊美學生。

他最得意的學生啊！

白祈淡淡的，不帶任何語氣：“李老爺子，我……並不打算回生物界。”

“什麼？”

“M洲生物研究所……並不如眼下看到的那麼平靜。當年我脫身離開，就沒打算過再回去！況且……”白祈斟酌了下，“看完那本手劄後，我似乎隱約知道了些秘密。您……您並非因為曲亦墨的緣故而退離生物界的吧？”

李老爺子震驚地往後退了一步。

“是因為完美基因篩選概念？”白祈看他的反應，知道自己猜的沒錯了，歎了口氣：“您好不容易清淨了這麼多年，要是再度同生物界扯上關聯，他們遲早會找上門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