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爺子皺眉，表情明顯有些悲痛。片刻後，有如全身力氣被抽乾似的，他躺回了竹椅上，嘴唇微啟喃喃：“曲亦墨……”

他最得意的學生啊……

黑櫻花基地爆炸以後，這個名字在生物界就成了禁詞！

可惜了……當年一時沒留神，讓他走了彎路……

白祈緩緩道：“她的情況一直不太好，一直動手術隻會讓她死得更快！偶然之下，我想起了青霜草的記載，哪怕無人證實也想試試。再不濟……情況總好過現在！”

難怪呢，原來是走投無路！

李老爺子沉默半晌，眼底的情緒一寸寸收攏，抬起頭來，淡淡道：“我可以給你青霜草。”

白祈聽罷，並沒有想象中的開心，反而微微凝起眉頭，似乎在忖度著什麼。

“李老想要我做什麼？”她乾脆利落的發問。

以李老爺子的身份，基本不可能要自己出錢，他鬆口，必然是以物換物！白祈心裡很有逼數。

李老頭認真的看了她一眼，突然拋出了個問題：“你可知我的身份？”

白祈嗯了一聲：“前華國生物研究院院長，國際生物協會三大元老裡唯一的華國人，完美基因篩選概念的創始者，亦是將它第一時間扼殺的英雄人物。”末了，點評道，“李老在生物界很出名。”

“看來是做足了功課。國際生物學會……”李老頭臉上有種說不出的冷意，“InternationalUnionofBiological……IUB……”

自曲亦墨離開後，他再也沒有回過IUB。

抬頭，眸子裡帶著些滄桑：“我退離生物界多年，沒想到還有人記得我。”

白祈點頭：“但凡是出名一點的生物研究地，都會把您老掛在牆上，很難忘記。”

李老爺子明白她的意思，作為這一界曾經的楷模，不知有多少人把他寫進書裡，亦或是做成宣傳海報，將光輝事跡列入照片一並上牆。

但小白貓說話也太直了吧？剛剛那句話怎麼聽怎麼不對勁啊！

他有點心塞，歎了口氣：“要你做什麼……不如，做我的學生吧？”

曲亦墨當年帶走李老對完美基因篩選的設計手劄，悄悄在孤島上建立黑櫻花基地。此事對他打擊巨大，尤其在知道曲亦墨的下場以後，他幾乎是毫不猶豫選擇了退出生物界。

這麼多年來，李老即便克製自己不去管生物界的事情，但鐘愛一生的東西哪裡能輕易放下？

M洲生物研究所天才少女的事情，他多少有所耳聞。

在那種吃人的地方還能靠自己的實力闖出名堂，可見本事的確不錯！

是個好苗子啊！

可惜身份低，無人庇佑。

後來聽說這顆新銳之星被研究所通緝，李老還惋惜了挺長一段時間。

見到白祈後，他隱約對這女孩有所猜測，不想試探之下，人家居然老老實實交了底。

（白祈：嗯，交了大概1%的底。）

她果然是自己非常欣賞的那位天才少女？！

李老覺得，他那顆曾經被烈火炙烤成粉末的心，此刻有了些波動。

仿佛掩埋在炭灰下的火種，不管隱藏再久，終究有複燃的一天！

小白貓是生物界的新苗苗，對自己也有所了解，提出收徒的意思，她大概會欣喜若狂吧？

不想，白祈直接了當：“我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