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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勱行是從顧夜恒哪裡得知季溪要給母親季曉芸遷墓地的事。
同時,他也得知季溪懷二胎的事。
在一個午後,常勱行拎著常老爺子托人送來的名都特產去了星耀,在豪華不失現代的老板辦公室裡,常勱行見到了正在跟幾個經紀人說事情的季溪。
他站在辦公室門口輕輕敲了敲門框,笑著對季溪說道,“這麼忙呀,季大老板!”
季溪見是常勱行,開心地喊了一聲勱行哥,“你怎麼來了?”
袁國莉見狀,連忙讓幾個藝人經紀出去,她並未見過常勱行,不過聽季溪說起過常勱行這個人,今天一見發現常勱行這人居然是一身唐裝,緩緩走進來很有一副學者的風範。
感覺像是從民國穿越來的人一般。
特彆是他灰色暗紋的唐裝胸前還掛著一塊懷表,往後梳的頭發及眼框後麵神采奕奕的那雙眼睛。
妥妥地古風美男一枚。
常勱行在季溪辦公室的棕色沙發上坐下,交叉雙腿開始慢慢地環顧四周。
他的眼角一直嚼著笑意,嘴角也輕揚著,讓人如沐春風。
袁國莉連忙去給他倒茶,倒茶之際她甜甜地問了常勱行一句,“常先生,您喝什麼茶?”
“有茉莉花茶嗎?”
“有的。”
“麻煩你幫我泡一杯。”常勱行朝袁國莉輕輕額首。
袁國莉愉快地出去泡茶了,不一會兒,一杯香飄四溢的茉莉花茶就送到了常勱行麵前。
袁國莉倒完茶走到季溪的辦公桌前把季溪的保溫杯拿了過來,在給季溪遞保溫杯時,袁國莉輕輕地撞了撞她。
季溪起先有些懵,不明白袁國莉為什麼突然要撞她,但是馬上她就知道了原因。
袁國莉這是在給她暗示。
會過意來的季溪連忙給常勱行介紹袁國莉,“勱行哥,這是我閨蜜袁國莉,以前我們一起被招進星耀,現在她是星耀這邊的運營部的副總。”
“您好,袁小姐。”常勱行站起來跟袁國莉握手。
袁國莉頓時歡天喜地,她跟著季溪也喊了一聲勱行哥,“以後我到古芳齋買東西你可要給我打點折。”
“沒問題。”
“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我出去了。”後麵這句話袁國莉是跟季溪說的。
說的時候她還使了一個眼色。
季溪是哭笑不得。
她自然是明白袁國莉的意思,這家夥八成是看上了常勱行。
可常勱行是一個連候天賜都沒有看上的男人,他的擇女友標準究竟是什麼,她完全不知。
“今天過來找我有什麼事嗎?”季溪決定還是跟常勱行說一些正事。
“給你帶好吃的來了。”常勱行把自己帶來的一袋東西放到了桌上,然後推到季溪麵前。
季溪拿過來,打開,發現裡麵全是一些營養食品,最下麵倒是有一包醬板鴨。
“哇,我們安城的醬板鴨!”季溪把醬板鴨從袋子裡翻出來,滿臉驚喜地看著,她問常勱行,“你去過安城?”
“沒有,是讓安城的朋友幫忙帶的。”
“有心了有心了。”季溪咽了咽口水,“我這幾天胃不得勁就是想吃點醬板鴨,但是這東西太辣,我怕告訴顧夜恒他不會讓我吃,你是知道的他不吃辣,一切辣的食物他認為那是垃圾食品。”
“帝都人是這樣的,他們無法理解我們安城人民食辣的樂趣。”
“就是呀,顧夜恒什麼都好,就是在吃的方麵跟我有些不合拍,而且他還要求我不要吃辣,說這對皮膚不好。”
常勱行笑了笑。
季溪讓他喝茶。
常勱行喝了一口,然後歪著頭問季溪,“你就沒問我這些名都的營養品是誰送的?”
“不是你嗎?”
“不是,是老爺子。”
“哦。”季溪垂下了頭,輕聲說道,“顧夜恒都告訴我了,他說之前我到名都的時候,你跟我和常老爺子做過一次親子鑒定。”
“是的。”
“所以你之前做的那些事是因為常老爺子不喜歡顧夜恒?”
“倒不是不喜歡他,是不喜歡顧家對你的態度,你母親的事老爺子也知道了,他很難過也很自責,所以他不希望你也受人欺負。”
“所以他就讓你娶我?”
“可能是覺得我比較可靠吧。”常勱行哈哈一笑,“而且你嫁給我還沒有婆媳矛盾。”
季溪連忙解釋,“我們現在也沒有婆媳矛盾。”
“那是因為顧夜恒護著你,說實話,要不是看在顧夜恒對你真心一片的份上,我說不準真的會破壞你們的婚姻。”
季溪聽他這麼說也笑了,不過是懷疑的笑。
她說道,“我才不相信你真的想娶我,你一會兒讓候天賜慫恿杜沙接近顧夜恒,一會兒又讓我誤會顧夜恒,說白了隻是為了報答老爺子對你的養育之恩,後來看到我跟顧夜恒並不會因為外在的乾預而產生誤會與隔閡,你又馬上去勸老爺子。”
“其實你隻是在做事罷了,整個過程根本就沒有投入自己的感情。”季溪看了常勱行一眼,“所以勱行哥,你怎麼可能會真的娶我。”
“我想老爺子也不可能讓你真的娶我,他讓你做這些隻不過是在試探顧夜恒對我的感情。”
“你很聰明。”常勱行誇讚道。
季溪撇了撇嘴,“勱行哥你更聰明,看似順著老爺子的意但實際上是按自己的想法在做事。”
“哦,那你說說看我自己的想法是什麼?”
季溪看著他,問,“真的要我說?”
“你說。”
季溪又撇了撇嘴,“你答應老爺子娶我其實是為了讓候天賜死心,你肯定早就知道候天賜的心意,明著拒絕怕傷她自尊,就故意借老爺子的手。”
常勱行微笑不語。
季溪見他微笑不語就知道自己的分析是對的,於是她好奇的問道,“勱行哥,你究竟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
“聰明的。”常勱行不加思索地回答。
聰明的?
季溪記得以前她也問過顧夜恒這個問題,顧夜恒的回答跟常勱行一樣。
聰明的。
誰又不聰明呢?
候天賜能坐到她那個位置,不聰明能爬那麼高?
“這標準怎麼衡量?”季溪不解,“什麼樣的女孩才算聰明?”
“懂得尊重自己,懂得尊重彆人,懂得適可而止。”常勱行給出了答案。
他繼續說道,“聰明說的不是智力而是人與人之間相處的分寸感。”
“我愛你但並不會拚儘全力也不會歇斯底裡,因為愛你的同時我也愛著自己。”
季溪算是聽明白了。
所以候天賜輸是因為她愛的張揚,她把常勱行逼進了胡同,要麼生要麼死。
而常勱行喜歡的更多是精神層麵的契合。
細水長流型。
這麼一想常勱行說的聰明跟顧夜恒說的聰明又不一樣。
但核心思想差不多,就是彆失去自我。
現在優秀的男人還挺難追的。季溪內心感慨,同時也慶幸自己在對的時間遇到了顧夜恒。
要不然,就憑她三腳貓功夫想追到顧夜恒恐怕是難於上青天。
季溪正在感慨,回到自己辦公室的袁國莉也在感慨,因為她查到了常勱行的相關信息。
之前季溪隻是說常家在名都是做古玩生意的。
袁國莉就以為是那種開個門麵買玉石瑪瑙的。
但沒想到常家的古玩店是真正做大買賣的,先不說店裡有多少壓箱底的寶貝,就收購回來又買出去的東西隨便一件都能賺幾萬大幾萬的差價。
而常家還是名都首富。
這個常勱行妥妥的富豪呀。
袁國莉覺得這可能是上天給自己最後一次機會,讓她在人生的二十七歲遇到真命天子。
她決定放手一搏,於是偷偷給季溪發了一條短信息。
“你跟常勱行聊天的時候多提一下我。”
季溪正在跟常勱行探討擇女友標準,袁國莉的短信如約而至。
叮咚的短信推送音讓季溪不得不重視袁國莉的這條信息,她拿起來看了一眼。
常勱行以為是工作上的事連忙問她怎麼了。
如果有急事,他就直接說明來意然後告辭。
季溪搖了搖頭說沒事,是袁國莉問她中午要不要一起出去吃飯。
“你的這位副總是你的同學?”常勱行端起茉莉花茶喝了一口。
“是的,她還沒男朋友,女光棍。”季溪想她這麼說應該算是在常勱行麵前在聊袁國莉了。
不僅聊到了袁國莉,還給她做了宣傳。
沒想到常勱行直接忽略了這個問題而是問季溪關於翁智敏的事。
“翁智敏也沒有男朋友嗎?”
這突與其來的跳躍讓季溪瞬間明白,常勱行對袁國莉應該沒什麼興趣。
人對沒有興趣的話題總是選擇忽略。
但他又主動問起了翁智敏。
難道常勱行對翁智敏有什麼想法?
想想智敏這個人倒是很符合常勱行說的聰明。
她理性,善於觀察與分析,最重要的一點是她不會在任何事情上無理取鬨。
感覺她無欲無求似的,但是對身邊的人又不會漠視不理。
用現代的語言形容,她的為人處世是禮貌而疏離。
常勱行不會是看上了翁智敏吧?
季溪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常勱行。
常勱行在她的注視下突然就笑了,“乾嘛用這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我?”
“勱行哥,你是不是對智敏有想法?”
“我能有什麼想法?”
“沒想法你為什麼要關注她有沒有男朋友?”
常勱行又是一笑,“我隻是想知道像翁智敏這樣的女孩子她會有男朋友嗎?”
“怎麼會沒有!智敏長得漂亮又在自己的專業領域有一定成就,這麼有魅力的女生肯定有不少男生心生愛慕。”
這些雖說隻是季溪的推測,但她覺得跟事實應該沒什麼差距。
最起碼季溪就覺得智敏非常有魅力,特彆是想到她能在解剖室內冷靜地處理那些死因不明的受害者時,季溪內心就有兩個字送給她:偑服!
季溪認為翁智敏應該有很多追求者,聽在常勱行耳朵裡就是翁智敏是有男朋友的。
既然有男朋友,那他就不再多問了,於是他把話題引到他此行的目的來。
“老爺子聽說你要回安城給你媽媽遷墓地,他很是關切就派我來問問你,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嗎?”
季溪想搖頭說這些事顧夜恒都安排好了,但一想常老爺子讓常勱行過來也是因為他想儘一份當父親的心意。
就這麼搖頭她怕傷了常老爺子的心。
於是她把董珍珠的事告訴了常勱行。
常勱行摸著下巴想了一會兒。
他問季溪,“這個叫董珍珠的是怎麼找到你的?”
“她說是她大嫂告訴她我是季曉芸的女兒,她找我主要是為了給我媽媽遷墓地。”
“就為這件事?”
“是的,就為這件事。”
“所以現在遷墓地的事情她會參與其中?”
季溪點了點頭,“她是長輩嘛。”
“那你有沒有告訴她,你母親是老爺子的女兒?”
“沒有。”季溪回答道,“我去找她的時候也是剛知道這件事,我覺得沒有必要跟她說這些,這是我媽媽的事情。”
“你做的對,董珍珠這個人我們還不太了解,不過董華這個人有些心術不正,我覺得我們沒必要惹一些麻煩,再說不管是董華還是董珍珠跟我們常家沒有任何關係。”
兩個人正在說話間,辦公室的門被人敲響了,隨後袁國莉的頭從門縫裡露了出來。
“季溪,有人找你。”
說著,她把門打開,就看到董珍珠擰著一個保溫桶站在門外。
“您來了!”季溪連忙站起來。
董珍珠微笑地走進來,她的目光掃到常勱行的身上,然後露出不好意思地神情問季溪,“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工作了?”
“沒有,這是我的一個朋友。”季溪跟董珍珠介紹常勱行。
“常勱行,古芳齋的老板。”
“勱行哥,這位是我媽媽的妹妹,董珍珠女士。”
“您好,董女士!”常勱行站起來跟董珍珠欠身。
“古芳齋的老板,不知道常先生是做什麼買賣的?”
“古玩玉器,瓷瓶書畫,我們古芳齋不僅收購也出售。”
“那可是大買賣!”董珍珠聽常勱行介紹完後臉上的笑容更甚,她甚至給常勱行行了一個古禮。
“您坐吧,董阿姨!”季溪讓董珍珠入座,並且告訴她,他們正在談為母親遷墓地的事。
“常先生也是過來幫忙的?”董珍珠馬上問常勱行。
“我是季溪孩子的乾爹,季溪的母親自然也是我的母親,給她老人家遷墓地也是我的事。”
董珍珠聽常勱行這麼說馬上把保溫桶放到桌上,雙手合十向常勱行表示感謝,“我姐姐要是在天有靈一定能感受到你的孝心。”
常勱行,“……”
董珍珠說完把放在桌上的保溫桶推到了季溪麵前,語重心長地說道,“季溪,你現在可是有孕在身,可不能太勞累,這是小姨給你燉的大骨湯,上好的大骨熬了兩三個小時,趁熱你吃一點。”
說著,她揭開蓋子自顧自地給季溪倒了一碗。
然後遞到了季溪麵前。
這突如其來的熱情一時之間讓季溪招架不住,她隻好接過湯碗象征性地喝了幾口。
湯,還不錯,但並不像是熬了幾個小時的高湯。
因為雞精味太濃。
季溪是不愛吃雞精的,平時她自己下廚從來都不會放雞精這種調味料。
家裡請的工人也知道她的喜好,熬得湯水也不會放雞精提鮮。
季溪喝了兩口就不再喝了,她把湯碗放了下來。
董珍珠卻在一旁一臉期待地看著她,“怎麼樣,小姨熬得湯好喝吧?”
“好喝。”季溪回了一句。
董珍珠捂嘴一笑,“我呀最擅長的就是煲湯了,以前你外婆在的時候我就經常煲湯給她喝,可惜她老人家現在也不在了。”
說到這裡,她還暗自神傷地垂下了頭歎了一口氣。
隨後,她似乎意識到自己不應該在這種場合緬懷母親,連忙笑著說道,“哎呀,真是的,我怎麼又說不開心的話了。”
說著,她示意季溪再喝兩口湯。
季溪是真不想喝,心想這經常煲湯的人難道不知道這高湯講究的是原汁原味,放這麼多雞精不是破壞了口感嗎?
倒是外麵的那些外賣,因為原料放得少,為了熬一大鍋湯就必須用雞精來調味。
當然這些季溪並沒有說出口,隻是一臉為難地又捧起那碗湯。
旁邊的常勱行看出季溪的為難,連忙開了一個話題問季溪。
“季溪,你打算什麼時候去安城?”
“哦,要過些時候。”季溪趁機把手裡的湯碗放了下來。
“我們這邊的墓地還沒有選好呢。”
“帝都的墓園有三處都位於郊區,要不這樣下午我開車帶你到這三個地方轉一轉,實地看看。”
“好。”季溪同意了,雖然墓地經紀給他們推了好幾塊風水寶地,但是墓地經紀拿過來的都是一些圖片,實際上環境好不好,離他們遠不遠都不太清楚。
下午去一趟也不錯。
董珍珠聽季溪說下午要去墓園,她馬上提議她也想跟著過去。
“姐姐以前跟我最親了,所以她喜歡什麼地方我最清楚。”
是嗎?
季溪挑了一下眉,她突然想知道這個小姨跟自己的母親有多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