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西征大計(1 / 1)

星辰淚 臨川學長 3186 字 2個月前

精靈不是吝嗇幫助彆人的種族,但是他們卻很少會主動施以援手。

因為他們雖然是這個世界上最高潔的民族,卻也不是全知全能的,在遇到想要尋求幫助的人的時候,他們有可能會被蒙騙。

所以他們大都謀定而後動。

而對於精靈王來說,常年被當做世界上擁有最高智慧者的存在,他們要做的任何決定是更加困難的。

而且因為某種原因,必須要恪守他們某些信條。

這導致了精靈王從來都不會對於某人施以援手,除非是自己的族人。

但是他可以對影響世界走勢的存在施以援手。

也就是所謂的,更大的目標。

但是這其中的差彆,非常難以察覺,即便是如此多的歲月,精靈族的身上仍然有太多的秘密。

沐恩知道這件事情,所以他很驚恐。

沒錯,就是驚恐。

如果精靈王決定幫助自己,那很可能是有大事要發生。

而他警覺這一點,正式因為他發現自己被精靈王說服了。

他對於抽象的概念沒有太多的認識,而且人心鬼蜮那些玄乎其玄的東西他確實很難思考的明白。

可是精靈王用了很恰當的比喻讓他明白了這件事情。

他太想要結果符合自己的預期了,但是實際上這是很難做到的。因為這樣的話,他的視野就開始變得狹窄,做事情畏手畏腳。

他應該在選擇中了解這些事情,然後再用選擇拚湊出答案。

“你不必害怕真實的自己。”精靈王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是如同往年一樣,摸了摸他的頭,對他說道。

沐恩沉默,看著精靈王赫爾普。

精靈王的眼中是溫柔的意味。

“您對我的恩情,我恐怕再也償還不了。”

“這不是什麼恩情,沐恩。隻是一個師長對學生的點撥罷了。旁觀者清,其實你的那些老師和朋友都能看得出來。但是他們可能沒有我這樣能讓您信服。”

“是我的師兄嗎?他給您寫信了?”

“不是,如果是的話,我應該知道你被開除了才對。你發生了很多的變化,變得太喜歡糾結。但是你小的時候,並非如此。”

“原來看著那些思辨,想的都太理想太自信了,後來親身經曆,發現沒有那麼簡單。”

“是的,所以就開始害怕去做出選擇。慢慢的,你開始做什麼都猶豫了。我說的沒錯吧?你小的時候隻是害怕麻煩而已。不要讓自己的心在不經意間被世界改變。”

“謝謝您……對了,能不能讓我見一麵高文大人,我想要感謝他數次對我施以援手。”

“這個嘛……我跟他的關係並不親密,所以如果他在自己的領地的話,我也沒有辦法進去呢。”

“您可是王啊?”

“王是承擔責任和樹立榜樣的,又不是用來合法闖入彆人領地的。”

“不是說阿瓦隆都是您的嗎?”

“是啊。”

“那為什麼?”

“他不住在阿瓦隆啊。”

“……”

這下沐恩知道精靈族到底住的可以有多分散了,所以他隻好老老實實的離開了。

“王……是不是和高文大人的關係很差?”沐恩在和公主下棋,下的很有分寸,因為公主顯然沒有好好下,所以他很儘力的在維持場上的局勢,不讓公主大人太過失去對於遊戲的參與感。

其實這種棋他還是第一次下,不過他學的實在是太快了。

“他們兩個?關係沒有很差啊。隻是高文大人喜歡更有生氣些的地方,在森林裡大家都住的很分散。”

“那他是在哪裡?”

“他住在夢邊國度,也就是你們說的遠鄉。”

“遠鄉不屬於阿瓦隆?”

“屬於……也不屬於吧。怎麼說呢?就像是你們國家旁邊的小藩屬國。你們的國王就算要過去也要打聲招呼,進出也需要通關文牒這樣的東西。但是他們名義上是效忠於你們的。遠鄉和這個差不多,不過我們並不需要遠鄉的效忠,不過我們會保護他們。”

“遠鄉如何進入?我常聽說有人會誤入遠鄉。”

“那是夢邊國度嘛,也就是說要有一種冥冥的感知。”

“這也太玄乎了,我不相信這種東西。”沐恩笑了起來。

“不相信也沒辦法啊。而且高文大人是夢邊國度的守護者,所以那個地方也可以算是他的私人領地吧。有人想要進去的話,他是會感知到的。而我父親是精靈王,你也知道的身居高位的人做什麼事情都要受到些限製。”

“不至於吧?那我能進去嗎?”

“不知道,不過我覺得高文叔叔不會見你。”

“為什麼?”

“高文叔叔是個比較……怎麼說呢,冷酷?也不太對,反正就是有些嚴肅吧。”

“嚴肅和拒人於千裡之外也沒關係啊。”

“那倒是,不過他也不願意見人。”

“啊?他不是喜歡有人氣的地方嗎?”

“所以說比較奇怪啊,他在遠鄉住在村子裡裝作那裡的普通人,除非是親自來到森林中,否則他都不會喜歡彆人去找他的。哎呀不說這個了!你好好下棋,竟然還下不過我真的是有失水準。”

“啊?您下的很差嗎?”

“你算力這麼高,難道不該比我強?”

之後沐恩還是輸掉了棋局,但是也是公主險勝。

“果然你還是什麼地方都贏不了我呢。”看起來公主很開心。

“我是讓著你的。”

“不要嘴硬好不好?”

“真的,不信再來。”

沐恩來是陪著公主殿下開心的,所以他連輸了兩把,第三把的時候才“險勝”了對手。

“三局兩勝,不玩了,我贏了。讓你一把,怎麼樣?是不是覺得我很好啊?”

“是是是。”沐恩微笑著收起棋子。

這裡總能讓他感覺到一種安寧,所以他始終很喜歡這個地方。

不過終究還是要離開的。

在森林中住了一個月給自己難得放了個長假之後,他離開了這裡,外麵已經是處暑入夏的時節了。

他決定北上,雖然這樣會很熱,但是他想要去到提燈隱者的總部,去嘗試一下找灰鐘小隊的成員。

是時候還刀了。

他的運氣很好,因為隊短等人輪值,如今是在休息的狀態,不過沐恩想要搞到他們的住址還是頗費了些工夫。

“我看了新聞,那可是大事啊!以後你叫肄業生好了。”隊短看到他造訪的時候,哈哈大笑道。

“你這樣說肄業生不會樂意的吧?”沐恩笑了笑,坐在沙發上,如同山嶽高牆的瘦子給他端來了一大杯的酒。

“肄業生死了。”枯條歎了口氣道。

沐恩愣住了,然後出神了許久。

“你告訴他乾嘛?”隊短責怪道。

“明明是你先說這個名字的。”土墩罵道。

“沒事,我又不是那麼脆弱的人。”沐恩笑了笑,將戰鬼取出,還給了枯條。

“怎麼想著來還給我?”枯條接過刀來,上麵沒有戰損的痕跡,顯然保養的很好。

“我決定自己拿一把,總是用你的也不好。”

“你要正式加入我們嗎?”

“不,我想單乾。”

“這樣可是很危險的。”

“我知道,但是我需要學會麵對危險不是嗎?”

“我可以向你引薦擔保,讓你直接成為C級彆的獵魔人。如果完成指定的任務,那麼可以直接成為B級彆獵魔人。”枯條說道。

“算了吧,我希望能考自己的努力一點點爬上來。”

“既然是這樣我也不再多說什麼,不過你也算是我們帶出來的,所以希望你還是注意安全,以後可以經常來我們這裡喝酒。”

“算了吧,我覺得我以後都不會來了。我不想每次坐在這裡,認識的人就少了一些。”

“這是無法避免的,逃避有什麼用呢?”

沐恩還想說什麼,但是突然想起來精靈王的話,然後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肄業生葬在哪裡?可以憑吊一下嗎?”

“她是被一頭魔獸給腐蝕掉了……所以恐怕沒有辦法。”

“什麼魔獸?你們殺了它沒有?”

“沒有,我們打不過那個東西,是頭凶獸。”

一般而言,能夠擁有高級魔導師甚至以上魔力回路的野獸就可以被稱之為凶獸——在官方文書中像這樣比較強大的野獸每個等級都有自己的特定成為,高級魔導師的是猛獸、大魔導師是凶獸、宗師是烈獸、大宗師是瑞獸、聖者是聖獸。

之所以名稱好像慢慢的變得客氣起來,是因為宗師級彆的怪物都有相當高的智能了,它們往往不會攻擊人。

至於大宗師,並不是宗師巔峰境界,而是比宗師多一套魔法回路,因為精靈族的身體強度沒有辦法承受那麼多的身體回路,所以大宗師這個境界實際上在亞精靈中並不存在,隻有某些特彆強的宗師靠自己的能力能夠達到與之相近的水平的時候才會被稱之為大宗師。

當然這些都是官方的書麵語言,如果是在民間或者口頭的表述上,往往沒有這麼具體,為了表示客氣或者某些話的嚴重性,可能會選擇其他的稱謂。

比如見到宗師強者,你叫他大宗師他肯定高興。、

不過沐恩現在聽到的這個,顯然應該是真正的大魔導師級彆的。

野獸在大魔導師的時候是最為痛苦的時候,它們往往在這個時候會顯得極度暴躁,為了尋求一縷契機可能會非常喜歡主動傷人,這也是為什麼諸多稱呼中,大魔導師級彆的野獸的稱呼是最凶殘的。

猛指的是強,凶、烈說的則是性格。

所謂凶,即為殘暴的意思。而烈,指的是剛正。

在成為宗師抓住了些許契機通達了事理之後它們原本殘暴的性格會被逐漸的壓製。

這也是為什麼大路上雖然其實有很多的強大猛獸的,但是都不顯山露水,在深山老林中甚至還會守護一方安寧。

雖然很多也有特例,但那些特例往往也活不了太久,所以不用擔心。

包括凶獸級彆的魔獸,其實也不經常的傷人。畢竟誰沒事還從自己習慣的環境裡跑到山村甚至城市找不痛快呢?這樣的特例往往罕見。隻是相對於其他的階段,這個時候的野獸確實更加容易傷人。

而傷了人甚至殺了很多人的凶獸一般也不會被帝國手下留情,往往一發現就會被派遣重兵殺死。

邏輯是這樣的:吃了牛羊之類的牲畜,隻是傷了幾個人不太嚴重的話,還是可以進行驅逐的,畢竟上天有好生之德。

但是殺了人甚至吃了人,那就絕對不能再留,萬一食人上癮,就會變成巨大的不穩定因素。

所以除了雷水兩院外的森林中那頭聖獸之外,天下沒有其他有過食人記錄的聖獸了。

或許它們乾過,但是的大家都不出來招搖,咱們就可以平安無事。

至於那頭明確記載有過食人記錄的聖獸。

它太能打了,還是算了吧。

沐恩在沉默了一會之後沒有說話,唯有太息。

“你不要衝動啊。”瘦子看他神態不好,趕緊勸道。

“你竟然覺得我膽子有這麼大?”沐恩笑了起來,隻不過有些虛假。

沒有待上太久,大概一周左右,這幾天裡他跟著隊短等人進行恢複性訓練,並且還參觀了一下他們這樣的小隊究竟有怎樣的團隊在維持,然後感歎原來以為冒險隻是一幫人埋頭往裡衝,但原來竟然是這樣的。

在荒郊野嶺之間有好幾個山頭都是他們的,裡麵有訓練場,雖然從條件上來說絕對是比不上高塔那樣財大氣粗甚至強行改變環境的場地,但是就裡麵的設計來看,也絕對比大部分的地方要好上很多。

裡麵有新人在進行訓練,而且看起來很辛苦。

沐恩跟著走過一圈,也就是一天的訓練量,即便是他也感覺有些疲憊。

“你的體能很好啊。”枯條看到沐恩完整的走了一邊流程,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啊?難道不是所有的都要進行嗎?”

“當然不是,除了幾個必要的項目是需要的之外,剩下的都是拓展性的訓練,旨在能夠在沒有隊友的幫助下也可以解決某些問題。你如此連貫的走過來,真的很厲害。就連我們也不一定能狀態這麼好的走完。”

“瘦子甚至走不完。”隊短拆台道。

“我他媽自重都有多少你跟我說這個?信不信我坐死你?”

“那你可能菊部地區會有大到暴血。”

除此之外,他們的隊伍正式人員竟然也有不下百個人,分成許多個小隊。通常而言會一隊會執行一些比較危險的任務,幾隊執行不太危險的任務保持手感,一隊在基地休息並且帶領年輕的隊員們進行教學。

每個隊伍都不到是個,除非是帶新,剩下的有很多的後勤人員。

而正式隊員的隊伍沒有太多的差彆,水平大概都一樣,隊短這一隻算是真正的核心,雖然人數最少,但是因為隊短等人的存在,能力絕對毋庸置疑。如果是超大型任務,他們會召集所有的灰鐘隊員一起執行。

除了一隊要進行維持隊伍評級的出高強度任務之外,剩下的人輪換的速度會相當快,大概是每個月都會有人回到基地來休息,也就是說按照正常的理想狀態的情況,每三個月左右就能有一個月的休息時間。但實際上沒有這麼好,因為在出高難度任務的時候歸期不定,比如之前去了秘境,雖然看起來隻有幾個月,但是外麵就過了兩年。

而這種任務回來之後可能會有幾年的假期,所以一般而言灰鐘隻有三隻隊伍,一隻玩命,一隻熱身,一隻教學,剩下的都在揮霍人生。

對於這種級彆的隊伍來說,平常可以接到的那種懸賞對他們而言都太簡單了,根本不會有什麼難度可言。不過這樣的安全錢也不會太多——隻是勝在安全,所以他們其實也會非常喜歡。

單子總歸是有限的,他們的競爭對手卻是無限的,所以必須要不斷的互相爭搶。

一周之後沐恩就離開了這裡,臨行前他和幾個人一起喝了酒。

“下次……希望不會再少人了。”沐恩對他們說道。

“誰不希望好好活著呢?”枯條拍了拍他的肩膀,“被高塔開除不是什麼大事,而且你的能力比我那個時候強多了。我相信你可以比那些人更加優秀,不要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你客氣了。我不會放在心上的,畢竟錯也不在他們,我有什麼資格憤怒呢?”

“你能這樣冷靜的想是最好的。”

“告辭了,各位。”

“回見,兄弟。”壯漢們抬起手,向他告彆,沐恩策馬揚鞭,一騎輕去。

他其實想尋西蒙,看看他過的怎麼樣了,但是分彆之後便如同飛鳥各投林,想要找到他談何容易呢?

便就此作罷,若是餘生還能再見,他肯定會很高興吧。

之後,他還回了一趟疏彆多年的故鄉。

“沒想到您還會回來。”梅丹佐自然知道他回來,在沐恩祭拜父母的時候驀然出現在他的身後。

“這裡的變化很大,你很厲害。”沐恩已經是個大小夥子了,很高,很英俊,也很健碩。

看起來更是平靜了很多。

“這是我作為領主應該去做的。”

“繼續努力吧……這裡就拜托你時常命人打掃了。我的宅子,您沒有收回去吧?”

“始終為你留著。”

沐恩推開塵封的家門,灰塵揚起了舊日的時光。

雖然隻是短暫而虛假的記憶,但是沐恩回想起來的時候也總能感覺十分的慰藉。

然後他走出去,走過曾經的宅子,甚至還去到了出生的那個老院前。

安舍爾曾在某個時候為了寬慰他,跟他講過他出生時候的場景。

這條沒怎麼變化的街道上,漫天的月色,塔瓦西斯站在這裡,安舍爾就在他旁邊,往前看去,剛剛開始蓄起長發的狄亞勳也在那裡。

從出生的那天起,沐恩就被所有人注視著。

但是他卻總能感覺到寂寞。

他們隻是看著,並不圍上來擁抱他。

讓他感覺自己並不像是他們口中所說的天生聖者,而像是個被所在籠子裡的猿猴之類。

他在這一直站到了夜幕,這天晚上,又是漫天的月色。

安舍爾的桌子上出現了一封信,這是讓他看到印戳就都不該怠慢的信件。

因為上麵那光華流轉的魔法封印,是屬於他老師的。

沐恩決定要相應征召,並且他將這件事情告訴了陛下,這讓陛下打定了要西征的念頭。

“他瘋了嗎?”安舍爾微微張開嘴,他雖然就此時的意見和老師並不完全相符,但是也沒有公開的表示過對自己老師的反對。

要知道作為戰鬥力最鼎盛的家族之一的族長,他的表態是非常重要的。

但是他不表態,就是因為不想跟老師起衝突,作為跟隨塔瓦西斯學習最久的人,他深深的了解自己的老師有多麼的智慧。

而且老師提出的問題顯然也非常的重要。

雖然帝國的南方走廊可以讓他們更加輕鬆的潛伏到西部,但是就算拿下了那個並不算強大的小國,如何能夠實際控製也是個大問題。

帝國對於南方走廊的掌控力其實也並不算強,隻是因為那個地方瀕臨黑海的海岸線,沒有什麼物資比較貧瘠,帝國才能夠保證他們在自己的疆域上保持穩定。

如果真的打算西征,如何將其真正掌握在自己的手裡是個重要的問題。

畢竟那個地方是在金灘高原的邊上,距離帝國相當遙遠,這也是很多人反對戰爭的原因。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想要打下一塊飛地,不管是從物資的調動和守衛的難度上來看,都是非常難的。

沒有足夠的聖人,不足以支撐這場戰役。

塔瓦西斯說的那些問題也非常的現實,如果是實裡麵的人呢已經知道了泉眼就在其中,那麼整個西部都可以遇見的會變成絞肉機。

人類的聖人可是不少,雖然近些年來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隕落了許多,但也有新人的加入。

憑借帝國的實力,除非教宗答應施以援手,並且北方的兄弟可以穩住的話,才有可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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