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屍鬼,在很多的文化典籍之中都會有記載,它們幾乎是所有人神秘學入門就知道肯定會知道怪物。其實他們的差彆不小,畢竟是沒有脫離人體形態,異化的情況也不甚明顯的一種惡魔生物。
形變的嚴重程度往往是邪惡力量入侵的程度的證明,比如吸血鬼,他們實際上就是非常少量的邪惡力量入侵所誕生的造物。
從這件事情來說,似乎吸血鬼和食屍鬼其實還是近親,畢竟血族的初擁也不是對誰都能生效的,如果意誌力不夠強的某些個體,就會因為血毒的入侵而變成食屍鬼。
但是這類被吸血鬼締造出的食屍鬼實際上一般會稱之為血奴,是貴族們的牲口,畢竟他們是由惡魔生物所締造的惡魔生物,力量不斷的向下品遞減,到了他們身上就已經所剩無幾了。而真正的食屍鬼是非常的敏捷的,而且看上去也更醜陋。
食屍鬼與吸血鬼們最大的區彆就在於吸血鬼門很幸運的保證了自己的理智還有殘存,雖然很多時候會被欲望和衝動所驅策,但是總體來說,在大多數情況時間裡他們都會顯得彬彬有禮。
而這份理性帶給他們最大的好處就是他們可以繼續修行自己的魔法,也是因為這樣,讓他們擺脫了邪惡力量的限製,甚至能夠成就吸血鬼之王,也就是聖人的強度。
平心而論,這裡的吸血鬼真的和強大沒有半點關係,但是也沒有弱到好像血族製造的那些傻子一樣的程度。
沐恩等人都是見證過無光尊者的力量降落下來可以將人性折磨到何等詭異的。
惡魔生物的靈魂實際上就是被某種惡魔的力量定向的折磨所創造的,所以一種惡魔可以製造出一種惡魔生物,這種模式基本上是固定的。
而聖人級彆的力量顯然不至於如此,無光尊者的力量是剝奪希望,當希望落空的時候,無儘的空虛和恐懼就會逐漸的將受害者包裹,然後由受害者們自己心靈之中的那些畏懼和恐怖加諸回己身。
所以他能夠製造出來的惡魔生物顯然也不會是一種,甚至很多的怪物沐恩都沒有見過或者聽說過,就比如那種吃了屍體可以產出麵包寶的惡魔生物,沐恩感覺非常惡心,而且可以確保自己肯定是沒有再任何刊載上見到過的。
隻能說,讀萬卷書真的不如行萬裡路長見識。
在後來他們在外麵的那片森林之中擊殺打更人的時候,沐恩也可以很輕易的看出來這些打更人大都具有相似的特點,那就是他們的服裝雖然已經很破舊,但是依然與城中的那些災厄醫師很像。
也就是說,他們其實也是神職人員,但是他們的命並沒有那麼好,沒有了麵具因為信仰的相同而抽離,變成了相似的物種。
打更人的本意,其實是過去計時不便的年代中,會有人在每日的整點在街道上打羅,以此來提醒人們注意時間。
也算是和他們的願望有些相似了。
隻不過被絕望與瘋狂支配後,他們就變得隻知道去折磨他人來分享自己的痛苦了。
沐恩覺得這裡到目前為止竟然隻見到了食屍鬼,這是非常詭異的。畢竟食屍鬼的成因之前也說了,和吸血鬼師出同源,他們被感染的原因除了邪惡力量,還有很重要的一點就是毒素。
被稱之為血毒的東西入侵了身體,然後刺激他們的大腦,即便可以頂過去,也會讓自己的欲望變得難以控製,如果頂不過去,那便會如現在這樣徹底的失去理智,變成吞食屍體仿佛永恒饑餓的怪物。
而血毒的近親其實就是腐化之力,兩者都會對人的大腦產生作用,讓人變得越來越奇怪。
但是腐化之力的烈性要更加凶狠,如果不能頂過去的話,直接會被腐化之力溶解,變成一灘臭水。這樣的好處是,腐化之力的力量會化用在自己的身上。然後,活著的時候,所有的魔法也會帶上這種惡毒的力量,並不想吸血鬼那樣,血毒隻能藏在自己的獠牙之中,必須要近身才能使用。而且腐化之力的成聖率也比吸血鬼更高。
以沐恩的想法來看,那些人很有可能是判斷錯了,這裡並不是什麼無光尊者的底盤,而是另外一位權能和空間有關的存在。
不過這樣的力量沐恩確實也從來沒有聽到過,所以當下也給不出什麼更好的解釋和解決辦法。
並且那個可以釋放出詛咒的物品,似乎有代表了入侵——或者說最後一位蒞臨此地的聖人是咒術回路的高手。
用有咒術回路的人一旦成為了聖人權能肯定是強大的可怕的,就比如說努比斯的告死、拉的永恒、歐西裡斯的天秤。
沒錯,獸人清一色的咒術魔法出身,隻能說是見了鬼了。
這種權能可以說是非常令人頭疼,因為它們基本上已經是不講道理了,這是天地給能夠學通形而上學者的偏愛。
而在已知的永恒之王的爪牙之中,也有很多存在是通曉了咒術的,所以這其實給沐恩等人造成了非常大的壓力。
“誒!我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性,可以解釋為什麼我們這裡為什麼也是深黃色區域。”小白臉突然說道。
“哦?”沐恩好奇的轉過頭去,其他人也都看向了他。
“你們記得嗎?那個姑娘曾經說過,那個東西是不能用魔力觸碰的,更不能用手捧,但是這裡並不是魔力的真空地帶,很有可能那種詛咒之力其實已經漫步到了周圍的各二個區域,如果我們在這裡呆的時間太久,我們也會在詛咒的影響下慢慢的消失。”
任何魔力都會隨著距離的增加而出現損耗,就連強大如咒術這樣的屬性都不可避免,在這個方麵,能夠做到跨越空間但是減弱幅度最小的反而就是實體的金、土和隻有元素態的雷了。
而如果運用的是這個邏輯,那麼即便是沐恩也不得不承認小白臉說的很有道理。
“那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似乎等不了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沐恩甚至感覺隊短有點開心,仿佛是因為他覺得自己終於可以不用再呆在這裡了。
如果不是旁邊的瘦子挖苦他讓他冷靜點,沐恩感覺隊短完全有可能現在就收拾行李去遠方。
看來他確實是很討厭城市了……
“先不忙,我覺得我們還可以去那個人類的聚居地看一看,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可以從他們那裡偷一點可以壓製詛咒的晶石出來。”小醜嘿嘿一笑道。
“如果所有的東西都會在某個時刻進行刷新,那這些沒有生命的黑色石頭應該也會才對。”沐恩提出質疑,“但是我們今天什麼也沒有知道。”
“那麼很顯然,這種東西是可以真正克製這種力量的存在,所以他們不會受到這種法則的乾擾。這更證明了我們應該找到它們。”戲子說道。
“那是人家活命的東西,我們真的這麼做的話,是不是不太好啊?”瞎子問道。
“不好個屁的不好。”隊短站了起來,露出手上的傷口說道,“這是他們應該付出的代價。好家夥,這群王八蛋是從出生就沒吃過肉啊,差點把我拉回去燉湯。”
“這是真的。”小白臉點點頭,義正言辭的說道。
“那我們不如就趁夜幕出發,如果這些人的生活是很原生態的話,我們在晚上突襲他們很有可能因為作息的原因無法形成有效的反擊。”枯條站了起來,他這是真的打算收拾行囊去遠方了。
不知道怎麼的,沐恩感覺心裡有些惴惴不安。
城中的各種阡陌巷弄其實很多都非常窄,連讓兩個人並排行走都做不到,加上許多的食屍鬼不分晝夜的埋伏,讓人其實應付起來也是有些難度的。
這些食屍鬼實在是太奇怪了,沐恩想到,正常的食屍鬼應該是活力四射的,因為它們會永遠饑餓,在這種荒蕪的情況下,它們沒有吃的甚至會互相殘殺。因為邪惡力量給他們提供的源源不斷的動力,所以它們的代謝屬性和正常人——不,和任何正常的生命體都有極大的區彆,簡單來說就是即便什麼都不吃,它們也能活蹦亂跳好幾百年,如果好幾百年都沒有找到獵物,那麼它們也基本上餓成了白骨,不需要擔心密室的問題了。
但是這裡的吸血鬼隻有在突然衝出來嚇人的那一下活力四射,剩下的時間都是貓在同個地方,仿佛在守株待兔。
不過不得不說沒這樣的辦法應該是要比活蹦亂跳能苟的時間久一些。
等到他們到了隊短所說的那個聚集地的時候,他們卻隻看到了漫天的大火,還有不計其數的屍體。
“這些遺民還真不少。”沐恩看著這殘忍的景象,竟然沒有太多的動容,甚至哈輕笑著誇讚了一下他們的生育能力。
小醜看了眼沐恩,眼睛中不再是欣賞了,取而代之的是有些訝異。
這樣年紀的人,究竟是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成長,才會如此的漠視生死,真是令人覺得恐怖。
“看來有人背刺了我們。”瘦子望著那邊的情況,神情嚴肅了起來。
大家都是老油條了,除了沐恩最年輕的冒險家戲子如今也已經快要五十歲了——雖然仍然沒有還清欠款。
但是無疑他們都是經曆過不少事情的,也不會對著這樣的場景長籲短歎了,可能會做的也僅僅隻是皺一下眉頭對麵前的場景表示下厭惡之類的吧。不過沐恩淡定的出人意料,這也是好事,至少讓隊短鬆了口氣,不用費心思去安撫小朋友真的是件很讓人開心的事情。
……隻是不知道對那個人能不能算的上是好事就是了。
人總會對自己第一個殺的或者是見過的第一個死人會有非常深刻的印象,因為那種感性與理性的交錯和碰撞會占據意識的全部。不管結果最後反饋出來的結果是愉悅還是恐懼,都一定會印象深刻。而這樣的情況也會出現在第一次看到屍山血海。那些支離破碎的肉體和偶爾因為末梢神經沒有死去而帶來的抽搐會給見證者以極強的心靈衝擊。
但是這些,他都已經見得多了。
“你有這個本事把他們都殺掉嗎?”枯條收回目光,問隊短道。
“我跟你們在一起好不好,殺他們乾嘛?”隊短不明所以。
聽到隊短好像出門每代腦子的回答,枯條深呼吸了一下,解釋道:“……我的意思是,如果是你來做這件事,你有沒有把握一個人把他們都殺掉。”
“如果有足夠的了解,就可以,如果是今天下午那麼倉促的第一次遇見他們,就不行。”
“你說他們的身上有那種水晶?它在哪?你下午的時候是怎麼看見它的?”
“他們每個人身上都有個小的吊墜,會綁著一個小小的水晶。”隊短回憶道,“而且我還帶著他倆偷偷靠近過這片營地,能發現他們在中間的祭壇上供奉著一塊相當大的水晶。”
“祭壇?”枯條聽到這句話,回頭看去,確實發現了一個簡陋的小高台,應該勉強可以被算成是祭壇吧。
但是上麵已經空無一物了。
“看來已經被拿走了?”枯條笑了笑。
“要不然怎麼說被背刺了。”瘦子砸了下自己的巨盾,不斷太重,但依然可以發出響亮的金石碰撞之聲。
“不一定,我們還能找找,他們的身上應該還會有殘留之類的。”沐恩走了過去,開始翻找屍體。
看到這一幕,小醜已經再也忍不住了,輕輕的側過身體在隊短的耳邊輕輕的問道:“你是從哪招來的這個人?你不覺得以他的年紀來說,麵對這種場景這種反應實在是太淡定了嗎?”
“確實,不過管我什麼事。”隊短白了他一眼,也走了過去。
“我必須要承認,”沐恩說,“你說的是對的。”他抬起頭,看的人是枯條。
“哦?”枯條歪歪頭,好像有點不太明白沐恩在說什麼。
“確實幾乎所有的東西都是能用得上的,需要有備無患。”沐恩指了指腳下的屍體,意思是自己沒有小的手術刀,沒有辦法進行解剖。
“你還會解剖?”枯條都有些驚訝了,他的眼神變得饒有興致,似乎想知道這個小朋友到底還能給自己帶來多少的驚喜。
“一點點,如果隻是最簡單的外科手術我也能做,但是複雜的就做不了了。不過如果是解剖的話,我大致知道該怎麼判斷出死者死亡的時間。”
“你總是能帶給我驚喜……讓我感歎自己那個時候確實是太不努力了。”枯條微笑道。
“不會啊,能拿到紫緞長袍的人,肯定非常的強。”
隻要進入高塔內院,打底也是紫緞長袍,除非被退學。畢竟每年能進入高塔內院進修的其實也就是幾十個人,最多也很難過百人,這些學生都會有專門的宗師級彆高手來進行課程的教導。
不過每年能獲得紫緞和流雪的並不隻是這麼多人,畢竟還有其他的頂級學院,其他的頂級學院中也會有內院。而除了那十幾所頂級院校,還有很多其他的高級魔法學院,它們也會有內院。如此一來,每年能夠獲得紫緞長袍的人其實不少。他們都是被認為少年成才,有望企及宗師強者的人選,雖然在這個漫長的過程中,絕大多數人仍然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折戟沉沙。
而流雪長袍就真的寥寥無幾了,畢竟隻要獲得了流雪,便是公認的不死就能成為宗師。
畢竟那些大宗師都是非常挑剔的,會不斷的打磨自己弟子的回路,這本就會讓他們的進步速度變得比尋常法師慢上許多。而這消磨的歲月,便是未來的根基。
所以進入高塔內院學習的這些天才們,絕大多數都不以紫緞為榮,他們追求的向來都隻有那件所有法師們都夢寐以求的雪白長袍。
沐恩四處問有沒有人手上有剪刀之類的小型鋒利物,但是所有人都表示自己沒有,他也就隻好歎了口氣,準備抽出自己碩大無比的長刀給麵前這個已經遍體鱗傷的人開膛破肚了。
其實也不是不能直接手撕,但是那樣未免會讓場麵看起來太過限製級,而且沐恩本人其實也不是變態到喜歡這種事情的人,所以還是麻煩點。
就在他站起來的時候,那個屍體突然睜開了眼睛。
沐恩嚇了一跳,但是他的很多反映訓練幾乎是已經烙印在了靈魂之中,察覺到對方有異動的瞬間就立刻向後撤步,並且本就打算拿出來的長刀也是立刻出現在了手中。然後那個怪物就隻是隔著褲子抓傷了沐恩的小腿,然後就被沐恩直接劈成了兩半。
“這些不用切剖了,直接切片。”小白臉做出“咦”的表情,調侃沐恩道。
“的確如此。”因為刀上自帶的魔法就是金屬性的魔法,所以他直接就將這個想要裝死偷襲自己的從腦袋開始切成了兩半。
“胃裡的食物……感覺有點奇怪啊?”沐恩看到這東西終於徹底不動了之後,蹲下來觀察對方胃裡食物的消化情況,說實話,略有些惡心。畢竟不知道這裡的人吃的是什麼,食物帶有比較濃鬱的異味。
然後他皺了皺眉,覺得自己的小腿處有些刺痛。
他便站了起來,卻發現剛剛被抓傷的小腿已經開始發軟了。
“連我的褲子都沒抓破,居然就能讓我中毒?”沐恩有些不敢相信,他看向枯條,然後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回到了神廟之中,身體也沒有太多的不適症狀,這讓沐恩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在心裡疑問自己剛剛是不是在做夢。
“你醒了?”枯條看到他行了,便將手中已經有點冷了的湯劑重新升溫,端給了他。
“這東西有異味,那剛剛我應該不是在做夢。”沐恩接過魔藥,聞了聞便一飲而儘。
“血毒……但是對你的影響非常之低,原因我也不知道。不過總體來說是好事,否則雖然我能治好你,但是你也不會這麼舒服。”說著,枯條遞出了一張紙,上麵寫著這次材料的價格。
“不是吧?這麼明算賬的嗎?”
“畢竟這都是我花自己的錢買的,救你也確確實實的是消耗了。我總得有錢補充存貨,否則下次再有彆人遇到了而我卻因為沒有錢沒有買那種藥,那那個人我豈不是就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死?”
“說的也是。”沐恩哈哈一笑,將錢給了枯條。
“你最好安心點,雖然血毒對你的影響很小,但是也不是沒有影響的……不對,我覺得應該這麼說:正因為影響很小,所以表現可能會比較強烈。”
“你怎麼會知道血毒影響小表現會強烈的?”
“因為你剛剛睡覺的時候肌肉經常發出麻痹性痙攣。”
沐恩沒有聽懂這個名詞,但是他馬上就懂了。
躺在床鋪上,無神的看著神廟的穹頂,然後不時的感受下痙攣的快樂,就這樣沐恩等到了天亮。
不過來自精靈族血統的體質也讓他很快的就消儘了那東西的殘毒,他已經可以正常的活動了,但是身體的精密度沒有達到巔峰期,會有種發軟的感覺。
“我又沒有錯過什麼昨天晚上的會議?或者重要的信息?”沐恩問道。
“沒有……除了我們把那些已經死掉的人重新弄死了一遍之外。”小白臉叼著根煙,看上去非常的憂鬱。
“好家夥,你這表情不像是殺了人,像是被人糟蹋了。”瘦子陰陽怪氣道。
“你給我滾。”
“背刺咱們的人你應該也大概想到了吧?”枯條問道。
沐恩卻搖了搖頭道:“我覺得應該不是那個姑娘,她沒有這樣的本事。而且我不覺得做這件事情會對她有什麼好處。畢竟她隻要沒有失去理智應該都能想明白我們是站在她這邊的。”
“你高估了人們的理智程度。”枯條也在抽煙,但是煙鬥中的煙絲散發出某種不同的清香味道,沐恩覺得那可能是種草藥,看來他們也不是全無損傷的。
“你太大意了,勾月。”隊短來到沐恩的麵前,和他簡單的聊了幾句,然後眾人開始開早會。
“按照我們目前掌握的情況,其實最大的可能大家也都明白,就是那個看起來很弱還被沐恩灌到土裡麵的小姑娘。而且我們的線索到了這裡就斷掉了。所以看來我們必須要進入領主府了。”小醜對昨晚的一切事情進行了比較係統的歸納總結,當然在沐恩看來有營養的不太多。
不過也不是全無收獲。那就是躍上天心的時候,這裡會進行重置,而且那種感覺非常的詭異。
“我們還發現並不是所有的怪物重置的時間都會相同。我們在回來的路上其實發現了個打更人在街上遊蕩。所以就順手殺掉了。但是躍上天心的時候,他並沒有和我們擺在一旁的普通食屍鬼一起重新回到原位。”枯條說著,取出了個手帕,將手帕打開,裡麵是幾根乾枯的手指。
“你可真夠重口味的。”沐恩看著裡麵的情況,咧了咧嘴說道。
“我掰下來也是為了探查它這種比較強大的存在重置的時間,因為那個時候其實我還收集了普通的食屍鬼的手指,證明它們是會直接消失的。不過那個時候準備的不夠充分,我這次想要設立不同的分組。看看它們的複生感召能不能穿越儲物魔導器自成空間的限製。如果能,能穿透幾重。除此之外還有很多不同的分組。”
沐恩邊聽邊點頭,看著那個抱著差不多是打更人所有手指的手帕,感覺自己以後死了還是要火葬,否則萬一死了以後還被這麼弄實在是受不了。
“他還掛了一個在房簷一個在土裡,然後還有被火燒成灰燼的,其餘的都帶在身邊了。”小白臉看著沐恩那端表情,不禁開心了起來,便將枯條的做法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訴了他。
沐恩點點頭,感覺已經不太想發表評論了。
之後他們就準備出發前往領主府了。
這個時代的行政機關應該還沒有脫離那種領主的莊園就是政府也是家的情況——雖然帝國之內現在也有很多地方是這樣的情況。
不過這也挺好的,至少方便了他們排查。
但是在上路的時候,沐恩執意要回去看看昨天自己被抓傷的那個營地,眾人也知道他在想什麼,便順了他的意繞路過去看了看。
還是生靈塗炭的模樣,也沒有什麼恢複的跡象。
秘境之中的月亮和星辰還有所有的其他天體都是虛假的,在不同的秘境中甚至可以看得到不同大小和明暗的日月,當然也有如同幽暗賢者的黃泉秘境的根本沒有日月光明的地方。
這些永恒之王締造出的聖人們,大都占據著許多的領域,而領域又分為四類。
在學術上被稱之為城、郊、牧、野。
這其實是古代的用來指代成外地區作用的屬於,城即是聖人們的幽謐隱諱之地,如同黃泉秘境,是通常情況下聖人們會親自坐鎮的地方;郊原意是城外百十裡的範圍,在古代這片土地會被用來耕作,也被稱之為“原生秘境”,原生秘境是在成為聖人之後,永恒所恩賜之土,這片土地有很強的不可侵犯性,即便聖人們互相攻伐,在沒有十足的殺死對方的把握下,也絕對不會動這些地方;牧就很好理解了,即使畜牧之地,在古代這樣的地界可以擴散道城外的上百裡之外,這也是某些喜歡攻伐的聖人們互相爭搶的主要地盤。
而野在古代是指那些極其偏遠的地方,那邊和“文明”想去甚遠,是需要教化和征服的。這種說法在如今看來顯然已經顯得十分傲慢了,不能說其他的地方就是不文明的,那隻始終妄自尊大而已。而在秘境之中,野是聖人共治之地,雖說是共治,但其實就是沒有被任何勢力觸及的地方。
如今,野已經十分的稀少,很多都是永恒之王有意保留的。
這裡原本被沐恩等人認為是無光尊者的原生秘境,即“郊”。但是隨著不斷的深入,沐恩覺得這樣的推斷應該會被逐漸的推翻。
其實在來的路上,沐恩就能看到很多的屍體,已經變得七零八落,並且掃一眼過去,隻要稍微細心就能發現這些屍體不能碎塊不能拚接成一個整體。而且在通過很多地方的時候,也能很明顯的發現,原來在這裡守株待兔的那些食屍鬼也不會再出來了。取而代之的就是不少的哢嚓聲。
似乎是什麼堅硬的東西刺穿了骨骼。
對於這些永恒饑餓的食屍鬼來說,似乎這些食物應該一晚上就可以解決乾淨了,所以沐恩覺得這些邪惡生命的複原還是有許多其他的限製的,至少不會立刻複生,而是需要時間。
繞過了很長的一段路,眾人來到了那座皇宮下。
用夯土壘砌的高台其實也並不顯得如何高,區區一人多而已,憑借從精靈族遺傳來的跳躍潛力,亞精靈中運動天賦比較良好的甚至可以從下麵直接跳上去。
精靈們都是遊俠兒,可以一躍幾米之高,能夠做到從平地直接跳躍到高大的樹枝上,亞精靈無法做到這麼強勢,但是也可以跳出相當於自己身體兩倍左右的高度。
這些人無疑都是非常擅長運動的,所以他們隻是稍稍助跑,便跳上了這個已經被歲月風化了許多的高台。
沒走幾步路,能夠看到一個向下的長衢,應該是用來跑馬車的。古代的貴族為了避免和“賤民”裝個照麵惹上一身騷,往往會在側麵開上個專用的小門,然後用這個們來運送貨物或者駕車出行。
相比之下,與政府中心相通的中央長街反而還是驗證來的人到底是不是“外人”的檢驗工具。
如果有個來訪的外地貴族要通過中央長街進入城池,那隻能說明他和主人家的關係絕對一般般。
這裡應該是在毀滅之前都還沒有產生玻璃,否則的話應該會留下些許的痕跡。但是這裡什麼都沒有,或許是最早用來當做窗戶的皮革草席之類都已經風化消失了。
算不上宏偉,黃土的夯基讓這個地方顯得也沒有那麼陽春白雪。建築的確還是石製的,顯示出了這裡的與眾不同,但是還是沒有什麼足夠有說服力的東西讓這群異鄉之客相信這裡就有極其危險的動。
根據情報,他們已經來到了這座城的核心區域,但是彆說詛咒了,什麼都沒有。
這裡的光線比起之前去過的地方,簡直可以算是明亮的可愛,但是黑黝黝的門口沒有反射出什麼光線來,看上去就像鬼故事中喜歡出現的建築。
沐恩從來不怕鬼,畢竟傳聞中的厲鬼,鬼故事大都是被人陷害折磨才成的。生前玩不過彆人,非得死後才報仇真的是個很奇怪的事情。
我弄死了你,你變成了鬼;你弄死了我,我也會變成鬼啊。
我們都活著的時候我弄死了你,你憑什麼就認為我們都死了你就能弄得過我了?不怕灰飛煙滅嗎?
沐恩這麼想著,那個門口走出個閽人。
若不是那人的胸前彆著個彆致而讓人熟悉的胸針,沐恩覺得自己的隊友應該會在他的輪廓出現的瞬間就發起進攻。
此人不曾出現在過沐恩之前的繪稿上,想必是失蹤的三個人之一。
“你還活這麼?”隊短看到來者似乎還很年輕,便常識性的問了一句。
那人以刀劍光影和全黑的眼球作為回應。
在天神教派的傳說中,信仰與天神為敵的存在或失去靈魂的人眼球會變成純黑色。
隊短看到對方衝了過來,往後退了一步,很顯然,他不願意麵對這樣年輕的對手。
其實如果這個人不彆著那個徽章,隊短並不會這樣優柔寡斷。
既然隊短不願意做,沐恩就隻好代勞。他如掣如電,宏息吞吐之間,就已經來到了對方的麵前,並且左腳高高抬起,那個人就頭臉後傾,身體向上飛去,然後在空中畫出了一道弧度。
然後沐恩得勢不饒人,手握雷霆似乎是想給這個人最後一擊。
但是他沒有落下去,因為他其實是在等人。
本意為那個人會看到這個場景跑出來的,但是沒有。
那她到底在哪呢?
最終沐恩沒有下手,畢竟是那個姑娘心心念念的親人,就這麼殺了,似乎有點不太合適。
他們將其綁了起來,但是仍然沒有任何辦法可以讓他恢複神智。這樣的情況和沐恩等人預想的其實並不太符合。畢竟那種詛咒似乎是可以讓人逐漸消失的存在,但是這個人的身體實在是肉感十足,並且還沒有異味,真的讓人會疑惑他是活的還是死的。
到目前為止,一切都太順利了,順利到沐恩完全沒有有壓力的感覺,這讓他覺得很不真實。到了宮門,他感覺便更是如此了,因為這種與語氣不相匹配甚至差距過大的情況讓他的神經崩到了極限。
“這人已經救不回來了。”枯條檢查了一邊之後遺憾的搖了搖頭說,“血毒已經感染了骨髓和腦髓,就算能夠將毒素驅逐,他也會變成一個傻子,並且仍然有隨時腦死亡的危險。”
“你們魔藥學學到最後這麼厲害的嗎?這樣的程度居然隻用眼睛看就好了?”隊短看著枯條,嘖嘖稱奇道。
“但凡你多讀點書,也不會說出這種話。”枯條似乎是對隊短翻了個白眼。
“等等?你剛剛有沒有用魔力觸碰他?”沐恩想到了某些魔藥的激發是需要魔力的,所以便提醒了一句。
那邊突然沒有了聲音。
沐恩回過頭,枯條正看著他。
“應該沒事吧……”一向泰然的枯條此刻語氣竟然是出現了銘心啊的變化,變得有些不太確定,“他是中了血毒啊。”
“你忘了小白臉說的嗎?難道你覺得沒有道理。”
“有點糟糕了。”枯條看著自己的手,過了一會無奈的歎了口氣。
總有人是要拉跨的,那為什麼這個人不可以是我呢?
此時此刻,這裡的謎團已經從聊以解悶的小玩意變成了眾人必須要權利解決的問題了。雖然沐恩從來不覺得這是個聊以解悶的小玩意。
他希望可以從這個地方的蛛絲馬跡中找到主人家留下的印記,由此推斷出其可能的力量構成。
沐恩從小到大都是個喜歡準備完全的人,這可能是常年累月的高難度考試給他養成的習慣。因為他知道,自己準備了十分,現實會給你十二分以上難度的問題,自己的準備永遠是不會充足的。但是為了爭取那一點給自己降低難度拿到高分的機會,他也會儘最大的努力。畢竟考試的量化是分數,冒險的量化是生死。
對於冒險者來說,這場大考往往隻有兩個分數,一個是零分,一個是滿分。雖然其中還有很多的可能性,但是隻要不是滿分,那麼基本上就代表著這個人失去了參加以後所有考試的資格。
之前在無妄城的時候,其實沐恩已經早就知道了是誰的力量籠罩了那個地方,但是他就是因為沒有關於無光尊者的知識,所以浪費了很多的時間思考這個問題,以及判斷無光的權能運行邏輯。
在這裡聖人的力量輸出和自己基本上持平,他們能夠優越的部分就隻有手中掌握的權能,要用單純的魔力來改變這麼大區域的環境還隻能用魔導師境界,那恐怕要在環境改變之後就不會再自我淨化的情況下花個十好幾年才能做到。
而外圍的城郭顯然和因為距離中心太遠,這種權能沒有能造成足夠的影響,所以沒有辦法成為沐恩的跳板。
如果在這裡解開了此地的奧秘,很有可能之後的路就可以真正的走到一帆風順。
抱著這樣的想法,沐恩帶著自己的隊友們,義無反顧的走進了那不知名的府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