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波盯著金剛佛陀，他能夠感覺到，金剛佛陀的表情不似作偽。
金剛佛陀很憤怒。
在此之前，楊波一直推測，金剛佛陀性情偏執，在晚年時期，偏執成魔，最終釀成大禍，被其他佛陀鎮壓在禁地。
但是現在看來，事情可能沒有那麼簡單。
楊波開口問道：“心海，我問你一件事情，你是如何隕落的？”
“這件事情關係己身，你能夠推衍出來嗎？”
金剛佛陀搖頭，“我無法推衍出來，我能夠看到前途一片混沌。”
“不過，既然能夠讓我隕落，那就不是一般的手段。”
“這裡還有四位佛陀，他們應該清楚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我會讓他們說出來的！”
楊波點了點頭，“這方世界為何會消亡，你知道原因嗎？”
金剛佛陀站起身來，“我感覺自己的前路被烏雲籠罩，前方似乎有汙穢之氣，侵染我的前路。”
“我要去找慈悲佛陀談談心。”
楊波聽到金剛佛陀所言，不由神色大變，他能夠看到前路有汙穢之氣，這不正是他成魔之兆嗎？
金剛佛陀朝著桌麵上的佛骨看了一眼，“這根佛骨，你先拿著。”
“我總感覺，看一眼佛骨，我自己就會淪陷下去。”
“像是有人在拖拽我一樣，有人想要把我往成魔路上拉過去。”
楊波點頭，“既然如此，那就問一問其他佛陀。”
金剛佛陀朝著楊波招手，“你跟我走，我們一起去慈悲佛陀那裡坐一坐！”
說罷，金剛佛陀伸手一揮，一道黑光撒落，他裹挾著楊波離開了。
天璣小組眾人站在遠處，他們能夠清楚聽到楊波和金剛佛陀談論的內容。
此時，見到楊波被金剛佛陀裹挾離開，他們不由麵麵相覷。
一號轉身看向眾人，“你們看到了什麼？”
“為什麼我看到的佛陀，渾身黑氣繚繞，身上有成魔之兆？”
二號點頭，“金剛佛陀分明已經成魔，為什麼楊道友沒有絲毫察覺？”
她一把拉住了小沙彌，“小法師，我且問你，這些年來，金剛佛陀做了什麼？”
“他是不是已經成魔？”
小沙彌被嚇到了，連忙搖頭道：“佛陀沒有成魔，佛陀如何能夠成魔？”
二號換了一種問法，“你不要著急，你給我們說一說，金剛佛陀這些年有什麼變化沒有？”
“他在情緒上的變化，在行事風格上，有什麼特點？”
小沙彌看著二號，稍有猶豫，開口道：“這些年，金剛佛陀越發喜怒無常，他經常無故發火，似乎越來越難以控製自身。”
“不過，他對待金剛寺的僧眾，倒是還好，他所有的怒火都發泄到了貪官汙吏的身上！”
“很多年前，金剛寺向來公正，斬殺的貪官，都是罪有應得之人，如今，佛陀已經不怎麼分辨貪官，隻要有百姓來到金剛寺告狀，他就會出手。”
天璣小組眾人麵麵相覷，大家隱隱意識到，金剛佛陀可能真是成魔了。
二號拉住了小沙彌，“你剛才看到的佛陀，身上有沒有黑氣環繞？”
小沙彌搖頭，“佛陀和顏悅色，待人溫和，怎麼會有黑氣？”
“不過，佛陀對待這位前輩，態度確實不一樣。”
“你們沒來之前，佛陀為了準備茶水，特意去了歡喜佛所在的清明山，取了清明茶。”
“在此前的數日，佛陀心情極好，他說要見故人，不便造殺孽，因此數日未曾斬殺貪官汙吏！”
眾人都被鎮住了，實在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樣！
這時候，大家才隱隱明白，金剛佛陀已經成魔，但他自己卻沒有反應過來！
或者說，金剛佛陀已經知道這個問題，但是麵對楊波時，他下意識保持自身正義的一麵。
一號忍不住道：“看來，楊道友在金剛佛陀心中的分量很重！”
四號忍不住道：“不要問那麼多了，小沙彌，你告訴我，慈悲佛陀在哪裡？”
“我們要去尋慈悲佛陀，儘快把楊道友救回來！”
小沙彌道：“在東南方向，慈悲寺！”
天璣小組一行人不敢遲疑，他們連忙朝著慈悲寺的方向飛了過去。
慈悲寺比金剛寺規模更加宏大，這裡有數座大殿，有佛修數百，梵音響徹雲霄，鐘磬聲撫慰心靈。
楊波跟著金剛佛陀來到慈悲寺，直接見到了慈悲佛陀。
慈悲佛陀收斂了氣息，麵上含笑，滿麵慈悲之色，見到金剛佛陀，他稍顯錯愕。
楊波站在慈悲佛陀對麵，他盯著佛陀，感覺慈悲佛陀有些女相，眉心一點殷紅，在他的身旁，站在一位佛修，正是無心！
無心大師見到楊波，不由滿麵震驚，他似乎並沒有料到，楊波竟然會跟過來。
楊波衝著無心點頭。
儘管無心看起來尋常，但楊波卻能夠猜到，像是這般人物，手中帶著佛器，很有可能會有佛陀附身。
楊波與悟信在長生寺對敵時，他就能感受到，悟信的身上，隱隱有佛陀的氣息。
想必無心也是如此。
慈悲佛陀笑著道：“金剛佛陀，你今日如何有空來我這裡？”
金剛佛陀擺手，“不要跟我廢話，我來問你一件事情。”
金剛佛陀直接坐了下來，他盯著慈悲佛陀，雙目似有光芒閃過，“楊道友從外麵趕來，為我送來了佛骨。”
“但是我觀察佛骨有異常，有域外天魔的汙穢之氣，這是為何？”
慈悲佛陀盯著金剛佛陀，不由笑了起來，“你當真不知道原因嗎？”
“難道你看不到自己的未來？”
金剛佛陀搖頭，“我隻看到黑煙滾滾，未來一片模糊，我能看到什麼？”
“你我是近鄰，你又擅長陰謀詭異，擅長在背後下絆子使刀子，想必能夠推演出未來場景！”
慈悲佛陀皺眉，顯然對於金剛佛陀的描述不滿，什麼叫擅長背後下絆子使刀子？
他是這樣的人嗎？
不過，麵對金剛佛陀，慈悲佛陀明顯不願計較，他開口道：“金剛佛陀，你我已經商談多次，你已經入魔，身上汙穢之氣彌漫，為何你還會問出這個問題？”
“你被天魔侵染，身上遍布汙穢之氣，天下人都已經知曉，隻有你不知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