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彆墅

熱熱鬨鬨地吃了一頓，楊明錦大致算了一下，悄悄把錢給了郎軍奶奶。

郎軍奶奶不接，楊明錦說道：“我們來看看郎軍和農清英，可不能給你們添麻煩。鄰裡之間有來有往，鄉情才會越來越深，可你們手裡也不寬裕不是？要都不接，那以後我們可不敢去走訪學生了。”

下月亮崖的時候，坐在籮筐裡吊下去，安全到達地麵。

宋誠跺了幾下腳，舒了口氣說道：“這個土電梯，感覺好危險啊。”

“確實危險。”楊明義說道，“風一吹就開始搖晃，吊著的又是麻繩，感覺實在不保險。”

楊明友一指邊上嘰嘰喳喳說著坐吊籃的感受的孩子們，說道：“也就他們這些小的不曉得危險，隻覺得好玩。”

“走嘍走嘍！還'在這點蕩秋千更好玩'，屋頭那幾個秋千有時候都會跌個狗吃屎，還想來這裡。”李遠山對說個不停的孩子們說道。

“就不應該教他們練武打拳，一個個膽子變得大得很。”宋瑜笑道。

“膽子大不怪不怪這個，還是年紀小了，他們隻會想著怎麼好玩，哪會注意危不危險？”楊明友說道。

回到鄉上已經五點半了，書記和鄉長留著吃飯，飯桌上說起鄉裡的發展問題，鄉長說道：“聽說你們那個牧場收購牧草糧食，價格給得很高？你們看看能不能在我們這邊也收？”這鄉裡要什麼沒什麼，想來想去，也就隻想到這個辦法。

“我們的牧場向鄉親們買牧草買糧食，之所以價格高些，是因為他們沒有用農藥，也沒有用化肥。”楊明友說道，“你們鄉裡種我們也可以來收，不過要按我們的要求來。凡是用過農藥化肥的，我們一律不收。另外，即使不用農藥，暫時幾年價格也沒有我們那邊的高，畢竟農藥殘留要高得多。”

“都不打農藥了，怎麼還有農藥殘留？”鄉長疑惑地問道。

“這個怎麼說呢？我想想……”楊明友開始思考起來。

李遠山笑道：“農藥殘留這個問題鄉長你理解不了，那我打個比方，撿核桃的時候，手會被核桃外皮的汁染黑。我們把農藥比做核桃汁，核桃汁染黑了手，是不是要過一段時間，才會慢慢消失？農藥也一樣，進入土壤裡之後，也是慢慢減少的，不會一下子就消失。”

“那也就是說，等沒得農藥殘留了，就可以跟你們那邊一個價格了？”書記說道。

“是減少到一定程度。”李遠山說道，“至於沒有農藥殘留，可不敢想，我們寨子，從來沒有用過農藥，化肥也就用過兩年，可一樣有農藥殘留，隻是非常低而已。”

“你們都沒用農藥，怎麼也會有農藥殘留？”鄉長問道。

“農藥殘留，會隨著雨水、地下水這些擴散。”宋瑜解釋道，“南極冰天雪地，也就隻有幾個考察站，但是在那裡一樣檢測出了DDT。我們雖然沒用，但一樣會隨著水循環帶進來。”

其實，要是李遠山多花些時間，也能清除寨子裡的農藥殘留和其他汙染。不過一是清除了，隨著雨水、地下水甚至流動的空氣，還是會有汙染留存，要想保持無汙染，就得經常清除；二是地球上就沒有沒受汙染的地方了，如果寨子裡沒有汙染，寨子的人在這裡生活時間長了，去外麵還不知道會不會因為突然接觸高汙染而生病。所以，李遠山並沒有輕易動手。

“牧草糧食裡農藥殘留越低，養殖的牲畜肉裡的殘留就越低，對身體的影響就越低，價格就會越高。”楊明東說道。

“農藥殘留對身體的影響我們感覺不出來，但是卻可以從其他物種看出來。”宋瑜說道，“你們也知道朱鹮，朱鹮保護已經搞了十幾年了，數量是一點點擴大的。根據保護區研究員的統計研究，朱鹮卵的孵化率，在我們寨子那裡最高。而整個鎮，禁止使用農藥之後，這幾年孵化率也開始上升了。還有，壩佑到處是水田，和大小寨就一個在山上一個在山腳，可是大寨小寨那裡朱鹮不少，壩佑卻很少看到朱鹮的身影。按說壩佑這麼多水田，更吸引朱鹮才對。這個，值得我們重視起來。”

“當然了，對身體有影響的不止是農藥，還有重金屬、核汙染等等。但在我們這裡，影響最大的還是農藥。”李遠山總結道。

“要跟鄉親們先說清楚，我們明年會購買一整套檢測設備，用沒用過農藥化肥，用過多少我們都能分彆出來。”楊明友說道，“不要抱著僥幸心理，把我們當傻瓜以為能占便宜，用過農藥化肥的我們不收。到時候什麼威脅或者哭天搶地裝可憐，對我們沒用，大不了所有的我們都不收。”

書記和鄉長點點頭，鄉長說道：“可以，要是我們這邊犯的錯，我們也沒臉找你們通融。”

回家的路上，小陽說道：“你們說會不會有不聽招呼，仍然用農藥化肥的？”

“肯定有啊！”楊明東說道，“彆說現在了，以前吃大鍋飯的時候，還有人偷懶呢，何況現在？不但田灣會有，就是我們鎮也可能有。也許農藥他們不敢用，但是化肥呢？悄悄少用一點，之前的檢測儀器不精確也不齊全，無法檢測出來。”

“明年明年被檢測出來不收，他們損失了才會老實按照我們的要求來。”楊明義說道，“沒有實實在在的例子擺在麵前，他們是不會在意的，隻認為我們是在嚇唬人。”

“明年看吧，如果用的人多，那我們把明年能收的收了，之後就放棄。”楊明錦說道，“最多後年，南昆鐵路就能通車了，而且還有水路。從國外運牧草糧食回來，雖然花費不少，但還是能接受。”

“嗯，可以去整一塊地。”楊明東說道，“其他國家經濟發展得好，我建議還是去老毛子那裡。一是價格便宜；二是要熟悉點。”

“那邊如果搞到土地，倒是可以。”宋瑜說道，“雖然冬天長，不過種豆子都可以，牧草也能種一季。”種豆子牧草等等，不用化肥農家肥，不管在哪裡，一年也就隻能種一季，要不土地肥力就會下降。連續多種幾年，土地都能折騰廢。

“田灣這邊明年會如何還不知道，可以過去試試。”李遠山說道，“說實話，還是自己種的東西放心。要不是為了鄉親們考慮，去外麵自己種，不但質量有保證，還省事。”

“要是他們那裡能劃進保護區，嚴格執行保護區規章製度，那倒是能省事很多。”楊明才說道。

“怎麼可能呢。”李遠山說道，“他們鄉裡好像就沒有水稻田，沼澤之類的也沒有，就有些小水溝。唯一的水多的地方就是龍灘，可龍灘雖然不小，但水卻很深，不適合朱鹮生存。”

雖然是石子路，但從田灣回來也才用了四十多分鐘，天剛剛黑。

回家洗過澡，長安看動畫片，李遠山和江明月說著一路的見聞。話還沒說完，就見長安腦袋一點一點的。

帶著長安去睡了，回來李遠山說道：“這兩天累著了。”

等李遠山接著講完這次行程，江明月才告訴李遠山：“嚴紅今天來找你們，說下麵的房子裝修差不多了，讓去看看有沒有要改的地方。”

“要裝修好了？速度不慢。”李遠山點頭說道，“那就明後天去看看。”

第二天，開著車進城，下了車，長安抬頭看著一片房子，問道：“爸爸，哪一個房子是我家的？”

“我家的在後麵，這裡看不到。”李遠山說道。

宋瑜歎了口氣說道：“早知道就不建在這裡了。”

“為哪樣？”楊明東說道，“這堂（這裡）很好啊！你看那點就是一中，多近啊。”

“離一中是近，不過，要小賢考得起一中啊！”宋瑜說道。

“考不起？哈哈哈！就沒有考不起的。”楊明東哈哈笑道，“一年考不起，那就兩年，兩年不行三年，就算考他個七八年，也要考上為止。”

“考個七八年？哈哈哈！”寨方平笑道，“你們這些大的可要好好學了，要是補習幾年，下麵的弟弟妹妹趕上來，還跑到前麵去了，那就丟臉了。”

“他們也該有點壓力了。”宋相說道，“要不，在學校都快成混日子了。要不是家裡抓得緊，我家小文的成績是個什麼樣都不知道呢。”

“小學的課本簡單，用不著緊抓。”李遠山說道，“要讓他們對讀書有興趣，起碼也要有主動學習的意識。要不上了初中，沒家裡人追著趕著，就不會再學習了。補習七八年隻是個笑話，好好學一兩年學不好，那學十年八年都沒用。”

“確實如此。這幾年初三的補習生，也就第一年成績提升得快，後麵就沒多少進步了。所以最多有補習三四年的，考不上也就算了。”楊明學說道，“不過高三聽說倒是有補習五六年的，就為了考一個好大學。”

“要我說，能考上就趕快走去讀，除非學校實在太爛。”李遠山說道，“以後除了少數特殊專業，其他的都要收費了。對於大部分人來說，免費的大學才是最合適的。怎麼說學費一年也要一千三四，對於普通人家是一個很大的負擔。嚴紅來了，走，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