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313八月的輕井澤(8)(1 / 1)

第313章313.八月的輕井澤(8)

當確定這個月的中飯和晚飯,由兩位太太做之後,和渡邊澈打網球變成是一件很舒服的事。

渡邊澈打過來的球,是那種稍微費勁才能接到的球。

讓她們充分享受把球打回去的滿足感和手感。

開心、全是修長美腿、充滿心機地打了兩個半小時,到十一點,五人收拾球拍和水壺,返回彆墅。

“過年伸介說渡邊君是全能的天才,當時我還不以為然,現在是慢慢體會到了。”結城太太麵色紅潤,帶著運動後的暢快,嘖嘖稱讚。

“哪裡有什麼全能的天才?我隻擅長讀書、運動、音樂。”渡邊澈說。

“那太好了。”清野太太笑著說,“改天去騎馬,到時候要好好讓你丟臉。”

“母親,”清野凜鬢角被汗水打濕,一縷長發優美地粘在白淨的臉蛋上,“渡邊同學說的,您直接當成假話好了。”

“請注意措辭,清野同學。我塑造多年的誠實形象,要被你毀於一旦了。”

“美姬的看法呢?”結城太太親昵地和自己女兒肩膀貼肩膀。

“再怎麼偏愛他,也很難說是一個老實人。”這個喜歡記仇的少女。

“讚成。”清野凜點頭。

“你們兩個能不能有點堅持?不要在欺負我的時候,突然好像和好一樣。”

“乾脆渡邊君你做一次壞人,同時欺負她們兩個。”清野太太笑得很開心,快活地撥弄自己精致的短發。

“好主意啊。像我這樣的人,她們隻有聯合起來,才有那麼一點打敗我的可能。”

“被我踹到床邊,可憐兮兮爬過來求我的是誰啊?”結城美姬語氣裡帶著笑意。

“誰呢?”渡邊澈問飛過的鳥兒。

“不知道是誰,被我瞪一眼,就縮在那裡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美姬那個加工一下,還能說成半真半假,清野同學你這個”

好可怕、好冷的眼神。

渡邊澈裝作若無其事,悠哉地吹口哨,《鈴兒響叮當》。

“哈哈哈。”太太們愉快地笑起來。

清野凜掩著嘴,清澈雙眸染上一絲笑意。

結城美姬用球拍戳了渡邊澈的屁股。

渡邊澈跳開,以劍道的姿勢持球拍,喝道:“來!”

“還敢還手?”結城美姬追著渡邊澈打。

“錯了!我錯了!對不起!”

布穀鳥的叫聲從森林裡傳來,翠綠的枝丫上,不知名的鳥兒蹦來蹦去。

森林染成茜色,小蓮才滿頭大汗地騎著自行車回來。

“咱回來了!”

她跑到廚房,一個人費勁地倒了一杯水,咕嚕咕嚕仰著脖子喝下去。

“今天好玩嗎?”渡邊澈放下手裡的書。

“咱一直在高爾夫球場那邊。”小蓮放下水杯,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高爾夫球場?”渡邊澈疑惑道。

“那邊有一條很寬的路,人比其他地方少。是在那邊練自行車嗎?”最後一句,結城太太是問小蓮。

“嗯!”小蓮乖乖地點了下頭。

“啊!”清野太太突然懊悔地扶住額頭,那姿勢同樣十分優雅,“應該去打高爾夫,說不定能贏渡邊君。”

“那您可能輸得更慘。”清野凜頭也不抬地說。

“渡邊君連高爾夫也會?”清野太太帶著一絲難以置信。

“他可以現學。”

“我不信。”清野太太手托下巴,對渡邊澈說,“渡邊君,明天去打高爾夫。”

“輸了的人倒垃圾?”

“好殘忍的渡邊君,晚上的輕井澤可是有蝙蝠出沒。”清野太太哀怨道。

小蓮放好杯子,跑到餐桌邊。

渡邊澈給她拉開自己身邊的椅子,她用爬的姿勢坐上去。

“阿澈,咱明天還要去當督導。”她晃著兩條短腿,仰視渡邊澈說。

“那些人還沒學會嗎?”渡邊澈幫她整理劉海。

“嗯。”小蓮先是點點頭,隨後發現新大陸似的口吻說,“阿澈,阿澈,咱還看見有大人在學自行車!”

“佳織那個小鬼一定嘲笑那些大人了吧。”

小蓮瞪圓眼睛,驚訝道:“你怎麼知道?”

“我有千裡眼。”

“好厲害,千裡眼好厲害。”小蓮捧著臉,一臉陶醉地說。

清野凜給書翻頁時,抬了下頭,瞥了渡邊澈一眼。

渡邊澈當做沒看見。

“對了,”小蓮從千裡眼的厲害中回過神,“佳織醬說,她是聖女小學的一年生呢。”

“原來還是同學。”渡邊澈點頭道。

“嗯。”小蓮的情緒不知為何突然平靜下來,“明年咱就不是見澤小學的一年生,是聖女小學的二年生了。”

渡邊澈拍拍她的頭。

接下來的幾天,和清野凜上完早課,小蓮就推著她的兒童自行車,和佳織那些小孩一起玩。

每天玩得滿頭大汗,甚至身上弄得臟兮兮的回來。

吃晚飯的時候,其餘五人聽她說白天的事。

佳織的確對輕井澤的每個角落都熟悉,哪片森林有獨角仙,何種鳥在叫,哪條小溪有螢火蟲——甚至是源氏螢,還是平家螢,連這些都一清二楚。

八月五日那天,早見熏、一木葵、堀北真衣輪流發來消息,吹奏部順利晉級。

“就算去不了全國,至少這個夏天也有事做了。”這是渡邊澈的回應。

關東高等學府賽在八月二十五日,比完結束,收拾好挫敗的心情,正好開學。

“我們一定能晉級!”

過了幾天,小蓮父母收到信,打來電話。

那天下午,小蓮在紅色郵筒裡塞了更多照片。

第二天,甲子園也開賽了。

小蓮跑出去玩;

兩位太太應邀去了另外一棟彆墅做客,有位太太說要給她們好喝的紅酒;

清野凜在露台看書;

渡邊澈和結城美姬一起,坐在沙發上看開幕儀式。

人聲鼎沸,扭曲空氣的熱浪,鏡頭裡的所有觀眾,幾乎全帶著遮陽帽、遮陽傘等防曬工具。

上場的棒球員們,一個個被太陽刺得睜不開眼。

是一個非常熾熱的夏天。

神川出場時,緊跟在舉烏鴉校徽牌子的女生後麵的,是在地區決賽上中暑的內田,之後是包括國井修在內的二三十個人。

棒球服、棒球帽上,全印刷著烏鴉校徽,看起來彆具一格。

鏡頭從神川移開,渡邊澈就關掉了電視。

“接下來做什麼好呢?”他手放在結城美姬的裙子上。

結城美姬揮開他的手:“去把畫布拿到外麵來,本小姐繼續教你畫畫。”

“好的,美姬督導。”渡邊澈站起身。

“有真實的督導在,不需要和我演師生吧?”結城美姬挖苦道。

“你也不是我姐姐啊。”

“對了,姐姐也有現成的。”

“你是我永遠的姐姐。”

畫室前幾天使用過,裡麵全是顏料的氣味。

裡麵有一麵落地窗,窗外是景色秀麗的自然風光。

在這個明媚的上午,在通過落地窗的陽光中,屋裡的擺件反射出一層薄薄的光。

看著這一切,渡邊澈總感覺在某塊白布下麵,有一台過去的留聲機。

結城美姬走進來,幫忙拿顏料、畫筆、畫刀等多種小工具。

渡邊澈拿畫架、畫凳、畫傘、洗筆桶等較重或者體積大的工具。

兩人就在彆墅前,對著露台上看書的清野凜作畫。

清野凜隻在一開始——他們布置畫架的時候——看了他們一眼,其餘時間當兩人不存在。

輕井澤九點的風涼爽宜人,坐在畫凳上,曬著溫暖的陽光。

柔和的日光,穿過樹葉間的縫隙,輕柔地照在畫板上,清野凜的手臂上。

不管外麵世界怎麼翻天覆地,熱血、激情、失敗、汗水——吹奏樂也好,甲子園也好,他們保持一如既往的模樣,簡單、自然而快樂。

東京和兵庫縣的暑氣,到不了輕井澤高原。

鄰近中午,兩位太太拿著酒回來,兩人也畫得差不多了。

“美姬畫得畫可以拿去美術館參展了。”結城太太稱讚道。

“那是。”清野太太不知為何驕傲起來,明明她的女兒是露台上的那位。

“讓我看看渡邊君的。”結城太太看過來,隨後哈哈大笑。

“渡邊君。”聽得出來,她在努力控製呼吸,“你這畫讓小凜看了嗎?”

“我是抽象派,不看重外表。”渡邊澈畫筆在洗筆桶涮了涮,像是給燒烤塗調料。

“你看重美姬的什麼內在了?”結城太太又問。

“唯獨美姬是例外,我喜歡她無與倫比的美貌。”渡邊澈把畫筆在洗筆桶上敲了敲,像是給拖把瀝水。

“你怎麼都有理。”結城美姬完成那副畫最後的程序。

她站起身,舒展久坐的柔美肢體。

渡邊澈拿起筆,在她畫的右下角,寫上:

「渡邊澈畫於輕井澤,時蟬吵個不停,疑似森林起大火」。

滿足地看了看,他扭頭問兩位太太和結城美姬:“如何?”

不等三人作出表情,他想起似的說:“對了,還有這裡。”

他又在那張“抽象派”畫的右下角,寫上:

「結城美姬畫於輕井澤,風和日暖,蟬聲清脆」。

“滿足了。”渡邊澈舒暢道。

“原來你是這樣的人。”結城美姬點頭。

“聰明的人?”渡邊澈問。

“弄虛作假的人。”結城美姬說。

“愛慕虛榮的人。”結城太太加了一句。

渡邊澈看向清野太太,等待她的評價。

清野太太被他看得愣了下,手指抵在下巴,沉吟著試探道:“喜歡被罵的人?”

“.請你們尊重事實,不要胡說。”

渡邊澈欣賞“自己的畫”,忍不住點頭說:

“能把清野凜高高在上、清新自然的氣質,全部畫出來的人,全世界隻有我一個。”

“輕井澤有不少美術館,明天帶你去看看,彆給我結城家丟臉了。”結城太太實在受不了自己女婿了。

她牽起渡邊澈的右手,把葡萄酒塞他手心裡。

“下午就可以。”渡邊澈說。

“下午帶你去騎馬。”清野太太把手裡的酒也給他。

“這不是葡萄酒?”渡邊澈看著左手上,清野太太塞給他的酒。

“白蘭地。”清野太太語氣愜意而輕鬆,“卡瓦多斯蘋果白蘭地。這酒口感還不錯,適合女人喝。”

中午吃過飯,午休了一會兒,五人去了馬場,就在高爾夫球場的不遠處。

下午時分,不少有錢人在騎馬遛彎,皇室的人也能見到。

還沒到馬場,就在路上看見有人騎馬從森林裡走過。

“可以騎到外麵?”渡邊澈好奇道。

“當然可以。”清野太太說,“以前在輕井澤,貴族和有錢人的交通工具就是馬。”

“這樣。”渡邊澈來了點興趣。

到輕井澤之後,知道要騎馬,他了解了一些關於騎馬的知識。

有專門的馬術,就是在場地裡騎,鍛煉人與馬之間的默契,展現各種技巧,比如繞桶等等。

還有就是野騎,讓馬隨意奔騰。

在大草原策馬奔騰,不一定有多高的技巧,臨時報名一個草原騎術班就夠了。

渡邊澈對參加比賽的馬術沒興趣,所以一開始對來馬場興致不高,隻當做豐富見識。

現在得知在外麵騎,情緒總算高了一點。

到了馬場,換上製服,蹬上馬靴,戴上頭盔,拿上抽人很順手的馬鞭。

英姿颯爽、貴族氣十足的四人,還有一切都很襯他、看起來俊偉不凡、同樣貴氣逼人的渡邊澈。

四人盯著他看了好幾眼,渡邊澈同樣打量她們,這就是互相欣賞。

“渡邊君,”清野太太說,“這是我生日給你準備的馬,特意讓人從東京運過來。”

渡邊澈看著眼前的這匹白馬。

油亮的馬皮如綢緞,隨著馬的動作如水般泛起漣漪。

從蹄到背就有成人高,牽著它的工作人員剛好到馬背的位置。

這馬被一群人圍觀,顯得很不安,偶爾抬起前蹄,看上去簡直可以從人的天靈蓋上踩下去,讓人膽戰心驚。

看見它,人們幾乎會立馬想到“高頭大馬”這個詞。

“它有夏爾馬、阿哈爾捷金馬的血統。”清野太太介紹道。

夏爾馬以高大出名,力量大,耐力足,極限可以拉動5噸的重物。

而所謂的阿哈爾捷金馬,四肢修長,皮薄毛細,步伐輕盈,力量大、速度快、耐力強——這麼多優點,自然就是汗血寶馬。

“馬用打圈等方式訓過了,但沒人騎,所以依然保留了野性,請少爺小心。”牽馬的工作人員說。

“能征服自己的馬嗎,渡邊君?”結城太太看熱鬨道。

“小心點。”清野凜好看地一蹙眉,“這麼高的馬,彆摔死了。”

“你關心人的方式,一如既往的特彆。”說著,渡邊澈走向馬。

隨著他的靠近,那馬越發不安,不斷扭著頭,工作人員必須非常努力才能牽住韁繩。

等渡邊澈走到近前,嘗試從工作人員手裡接過韁繩時,那馬突然抬起前蹄。

那高度,蹄子真的能踩到成年人的天靈蓋。

“小心些!”結城美姬知道渡邊澈的本事,依然忍不住開口。

“嚇死我了。”渡邊澈笑道。

他越看這馬,越感覺神俊。

對跑車不感興趣,隻喜歡碰碰車的他,突然對馬有了些興趣。

“渡邊君,我先給你找一匹馴服好的馬,先學會怎麼騎馬,再來對付這匹馬。”清野太太建議道。

“不用。”渡邊澈拒絕道。

他想去摸馬脖子,結果那馬又猛地抬起前蹄。

渡邊澈乾脆伸出手,接住它,來個握手。

“厲害,還挺沉。”他說著,小心翼翼鬆手,一副擔心把馬弄壞的表情。

工作人員張大嘴巴,指指馬,指指渡邊澈,又看看太太小姐們,終於還是沒說出話來。

900公斤,雖然隻是舉起前蹄,但是。。

算了,有錢人的世界,還是不要知道太多,什麼超能力者、基因戰士,電影裡都這麼演的。

結城太太摟住自己女兒的腰:“我的女兒,你沒事吧?”

結城美姬嫌棄地推開她的手,對渡邊澈說:“能馴服就快點馴服。”

“遵命。”渡邊澈說。

“寶貝,乖乖聽話。(命令)”

馬打了一個噴嚏,低下頭,親昵地蹭了蹭渡邊澈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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