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氣重新組合,姬辛麵色煞白,半跪在地,喘息急促。
剛剛那凶悍的一拳帶來的死亡感覺,仍舊讓他心底發寒,看著那位白發蒼蒼的老人,瞳孔微微收縮,腦海之中記憶翻騰。
以他身份,以他舅舅周琰於武道的造詣。
這種無需內氣,短距離上剛猛短促,驟然爆發的拳法,他竟聞所未聞。
姬辛深深吸了口氣,站起身來,敬畏地看了一眼那位老人,道:
“仙長,我是要學這一門拳法嗎?”
趙離搖了搖頭,道:“時間上來不及,你打算達到剛剛那一拳的造詣恐怕需要一輩子的打磨,我隻是希望,你和周邛交手的時候,可以不用兵器,在對手放鬆警惕的時候,純粹一拳擊潰他。”
“這一門拳法名為八極,指發勁可達四麵八方極遠之處。”
“拳勁核心有三。”
“崩,如山崩之勢;憾,如震撼山嶽;突,為用法突然,恍如雷霆。”
“時間緊迫,你也有武功基礎,學一拳崩即可。”
姬辛深深吸了口氣,道:“是。”
…………………………
整整一夜。
趙離同學嚴格貫徹了‘刷題學習’的指導思想,全麵落實身體本能修煉的方法,遵循量變達成質變的綱要,直接導致了這一晚姬辛不知挨了多少拳。
趙離將李書文的勁力控製到了,可以讓姬辛感覺到痛楚,感覺到勁氣的變化,卻又不至於將他一拳打死的程度,這樣也能夠顯著降低夢境空間的負荷,不至於讓他醒過來的時候直接陷入鹹魚模式。
等到趙離修煉完一次煉神決,睜開眼睛,恰好看到穿著中山裝的老人抬手一招猛虎硬爬山,剛猛的拳勁之下,將姬跌退兩步,躺在地上,半天爬不起身。
這已經是削減過痛楚和恐懼的情況下。
在現實中,硬生生吃了這一招,姬辛怕是已經徹底重傷昏迷。
“今日就到此為止吧。”
趙離見差不多了,再繼續下去,姬辛恐怕會直接破碎,在那種情況下離開夢境空間,會對魂產生較大的壓力,使得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姬辛都無法進入夢境當中,當下控製著老人散去,之後對姬辛勉勵了兩句,讓他離開了夢境空間。
他自己則是在夢境空間中逗留了一段時間,展開畫卷,這一次沒有讓姬辛多次陷入瀕死的境地,畫卷中沒能多出什麼重要消息,隻是一些人情風物,不過以姬辛的身份,所見過的東西位格不低,趙離看得倒是挺有趣。
煉神決已經修行到了目前的極限,他留在這裡也沒有什麼意思。
正要離去的時候,趙離略有沉吟,又把那位老人具現出來,仍舊是穿著那一身擺明了不好惹的中山裝,形如猛虎,擺出了八極拳的架勢。
“八極啊,我也學一下吧。”
趙離清楚自己目前也就會兩門刀法。
充其量也就收拾收拾幾個爛青菜臭雞蛋級彆的對手,真正碰上高手,怕是沒有什麼卵用,是直接領盒飯的水準,從目前看,這糅合了原本知識認知,以及這個世界武功技法還原的八極拳威力足夠強。
技多不壓身嘛。
想著對手想辦法打飛自己的刀以後,覺得勝利在望,結果自己抬手一招猛虎硬爬山,再來一招閻王三點頭,趙離覺得吧,那畫麵想想還是很美妙的。
…………………
接下來的一段時日,風平浪靜。
繼古教官之後,李大師承包了蹂躪姬辛的日常任務,但是姬辛所展現出來,在韌性方麵的天賦幾乎讓趙離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這貨在兩位boss混合雙打,瘋狂喂招之下,肉眼可見地硬朗起來。
他自己則是依靠著灰狼的反饋,成功穩定住了天權內氣的境界。
不知道是否是他已經將已知的煉神決修行至極限,姬辛得到了煉神決,沒能讓他得到反饋,使得煉神決更進一步。
而天權已經開辟出了第三條氣脈,雖然還完全沒有辦法和前兩條氣脈的水準相提並論,但是從境界上劃分,已經徹底進入了天權真氣第二重的後期境界,在日常教導那些孩子們學習的同時,也慢慢熟悉八極拳的招式。
沒辦法,現在近身戰是絕對的弱項。
若是在秘境中有什麼危險,會點招式是必要性的。
這樣子,最起碼死得比較有尊嚴。
趙離打了個哈欠,甩動手腕,下意識用出八極的勁力。
一個團起來的小紙團飛出去,砸在了正在逗旁邊雙垂髫的小姑娘笑的林元愷額頭上,林元愷大怒,扭過頭看到趙離似笑非笑的臉,又蔫了下去,老老實實低下頭看書,趙離收回視線,‘輕蔑’一笑。
嗬,早戀?
我三好學生,單身約定最後的踐行者,情侶的毀滅者老趙是不可能允許這樣罪惡的事情發生的。
學生的本職工作不是學習嗎?!
早戀什麼早戀,罪惡!
趙離打了個哈欠,繼續看書。
距離這裡很遠的地方,一名穿著藍色短打的青年盤坐在牆後,旁邊一名赤著胸膛,麵目豪爽的大漢,還有個枯瘦如竹竿的男人,藍衫青年對著旁邊的同伴正色道:“確定了嗎?”
枯瘦漢子木著臉點了點頭,道:
“基本已經確認其身份,對方對外自稱為趙離。”
“兩月前來到西蘆城,根據情報,他應該就是九黎所傳,一人仗刀殺穿了整個鐵西部,當著九黎城修士的麵,一刀砍下鐵西部巫祝頭顱後,又放出法術燒了鐵西部的凶人,目前在九黎有相當高的賞金。”
“另外根據緝鬼司的說法,一隻厲鬼進入他的屋子,沒什麼動靜,就給打得魂飛魄散。”
赤著胸膛的大漢嘴角抽了下,倒抽一口冷氣,道:
“凶人啊……”
藍衫青年皺著眉,道:
“誰說不是呢?不過……會不會是假的消息?”
大漢雙眼一亮,拍手道:
“對啊,可能是假的啊,當著九黎的麵兒殺了巫祝,這……”
瘦竹竿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嗬嗬一聲,道:“你們知道他住的那個屋子是誰的嗎?我去查了牙商的卷宗,那是五十年前,一個九黎人買的,幾經周折打探,那個人正是死了的那個巫祝。”
“趙離來了這兒,脫手的正是九黎的黃金祭器。”
“而九黎那邊的探子打聽的消息,確實有兩個九黎的修士前往過鐵西部,鐵西部被燒也確有其事。”
他每說一句話,剩下兩個人的臉就抽搐一下。
那藍衫青年茫然道:
“一個人殺穿了九黎一整個部,還劈死了巫祝。”
“把一隻厲鬼捏成粉。”
他又重重歎息一聲,望天道:“凶人啊……”
“咱們必須去?”
“必須去,隊長說了,這正是我們人間司的職責。”
“再說了,這麼大一個凶人放在西蘆城,想想都頭皮發麻。”
大漢拍了拍青年的肩膀,鄭重道:“兄弟你且安心去,勿要擔心,你走之後,汝妻兒子女我養之。”
“滾你娘的!”
青年罵了一句,踹了那大漢一腳,深深吸了口氣,站起身來,道:
“走,去試探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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