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市督察局長齊雲，現年四十六歲，五年前是從西南省調任到本市擔任本市督察局長，主管刑偵，在任期間屢破大案，有傳聞他會在年後調任督察公安大學任教，攢足資曆後，回下派到某省擔任督察界要職。

如果本市發生無法偵破的答案，齊雲的仕途將遭到慘重打擊，想替代他的人很多，不止本市本省內的競爭者。

齊雲問的還是老問題，詢問李雲與羅苗的關係，請李雲努力回憶與羅苗之間的矛盾。

“希望李先生不要隱瞞，這樣督察方才能更好的保護你。”

“謝謝齊局長關心，您讓我想想。”

李雲做出努力回憶的樣子，心中想著說些什麼好，是否可以利用一下督察方的力量，但是看到吳鵬隱藏的臉，李雲決定什麼都不說。

“想到什麼了嗎？”吳鵬最先不耐煩的開口詢問。

李雲搖搖頭。

“撒謊對你沒有任何好處，羅苗落網前，你的生命安全都無法得到保障，律師能幫你逃脫法律製裁，但不能幫你抵禦殺手的狙擊。”吳鵬怒視李雲，恨不得立刻將李雲抓起來，頂下所有的罪責。

“彆以為你不說，我們就查不出來。”

“羅苗要殺的人都死了，隻有你還好好活著，在我們麵前演一出苦肉計，以為我們看不出來嗎？”

“你和羅苗是什麼關係？羅苗的武器藏在什麼地方。”

“羅苗現在在哪裡？”

幾名檢查院的文職大聲指責李雲，三言兩語將李雲定性為羅苗的同夥，雖然他們的確成了同夥，但是在羅苗殺人盈野的時候，還沒有和李雲組隊。

李雲點支煙，等著吳鵬繼續表演。

吳鵬沒有繼續質問李雲，轉頭說：“齊局長，省廳特彆關注此案，希望您能給出一個圓滿的結果。”

言下之意，能結案就快點結案，不要耽誤自己的仕途。

齊雲也想快點破案，但不能像吳鵬那樣不擇手段，吳鵬這種千年老二仕途已經到頭，他還有大好前程，有些錯誤是不能犯的。

“還是請李先生解釋一下。”

“聽到齊局長的話了嗎？還不交待你的犯罪事實。”吳鵬撿根雞毛當令箭，不管齊雲說什麼，他都認定李雲是第一嫌疑人。

吳鵬的狗也跟著亂噴。

“羅苗被你藏在什麼地方？還不快點交待。”

“你為什麼要配合羅苗陷害曹副局長，曹磊遇害後家中被盜，你從曹磊家裡偷走了什麼？你最好交出來。”

“你為什麼要殺害錢隊長，就因為他將你送上法庭嗎？”

李雲默默拿出一支錄音筆，打開放在桌上，做手勢請滔滔不絕的各位繼續，會議室內瞬間案件，沒一個人繼續向李雲開炮。

不錄像不錄音，他們才敢說話，被錄下來就不好玩了。

齊雲抬手讓旁人不要說話，他溫和的問道：“李雲先生，能說一下你和羅苗是怎麼認識的嗎？”

言語中，暗示李雲與羅苗是熟人，很可能是同夥。

“是劉隊長正式介紹我們認識的。”李雲將與羅苗認識的前後說了一遍，他來督察局時，見過羅苗幾次，正式認識是劉，曉明帶隊到天域公司拜訪之後。

齊雲問：“劉，曉明為什麼回去找你？”

“劉隊長想要了解工廠火災的細節，我嶽父工廠著火時，我並不在工廠了解的不多，我建議劉隊長去詢問當時在場的工人。”

“工廠著火時你在哪裡？”

“在醫院。”

“工廠失火案，會不會是羅苗做的？”齊雲問出心中的疑惑。

“不清楚。”李雲搖頭。

“你撒謊。”吳鵬再次忍不住插話。

李雲聳聳肩不在說話，吳鵬拿出一張照片拍在桌上，質問道：“你怎麼解釋，你和羅苗一起出行這件事。”

李雲看到照片上，他和羅苗一起走出一家咖啡廳的樣子，他對此沒有印象，所以這張照片應該是合成的。

吳鵬敢拿出來，說明他信心不被人查出作偽證，或者不會有人查他是否作偽證。

“李先生，您能解釋一下嗎？”齊雲語氣依然溫和，帶著一些擔憂，如果一位擔心後輩犯錯的長者。

“他與羅苗就是一夥的，還等什麼，立刻拘捕。”吳鵬下令，但現場的督察員都沒有動，檢查院的人來到李雲身邊，就要李雲站起來，還拿出了手銬。

李雲反問道：“齊局長這就是你們的辦案方式？”

齊雲沉痛的說：“老吳，你能不能冷靜一點，一張照片說明不了什麼，我們還是聽聽李雲的解釋。”

“省廳要求我們四十八小時內破案，必須抓住每一個突破口。”吳鵬督察告齊雲，再不找替罪羊，就要有大麻煩了。

“老吳，還是讓李雲說明一下情況，李先生，希望你能向督察方坦誠，請相信國家相信法律的公正。”

“您說的這些我都信，所以還是等我的律師來再說。”

李雲徹底閉嘴，邊抽煙邊等楚軒過來，不管督察方說什麼，他都一言不發。

一個小時後，楚軒才進入會議室，他被攔在外麵半個多小時，還有督察員想將他趕出督察局，被惹怒的楚軒打電話給省廳的一位熟人，才被放進會議室與李雲見麵。

“你來的可真晚。”李雲招手讓楚軒來身板坐。

“攔路的太多，我為了見你，浪費了一個天大的人情。”

“算在律師費裡。”李雲清清喉嚨說：“齊局長、吳檢察長，現在你們可以提問了，我一定如實回答。”

有律師在場，吳鵬沒敢無證指認李雲，學之前的李雲坐在一旁不說話，豎起耳朵聽齊雲和李雲之間的問答。

齊雲還是問剛才的問題，但語氣緩和了許多。

李雲又將原話重複了一遍，才說道：“我認為殺害錢隊長的人不是羅苗，而是有人模仿作案。我聽說了這次的案情，督察方沒有找到嫌疑人丟棄的武器，而羅苗公開的兩次狙殺，最後都將武器丟棄在現場，這是羅苗的作案禮儀，輕易不會改變。”

“你知道的還真清楚。”吳鵬忍不住冷嘲熱諷。

“這些案情又不是秘密，網絡上流傳的消息很多，很容易找到。”李雲要來紙筆寫下一個網址。

吳鵬的副手周鳴拿出平板電腦，按照網址登陸，看到很多案情的谘詢帖子。不止有曹磊案、天域公司車場槍擊案和錢棟案，還有一些其他的案情帖子，A市的草莓園滅門案也有詳細的報道。

“你為什麼要搭建這樣的網站？”齊元指著李雲的鼻子質問。

“齊局長，請以泄密罪、危害公共安全罪拘捕他。”周鳴大聲向齊雲申請，比手畫腳要將李雲抓起來。

“這個網站就是鐵證。”

“齊局長，您還在猶豫什麼？這就是罪證。”

“肯定是羅苗給他提供的案情報告，這裡麵很多案情都屬於未公開資料，不應該對外公開。”

李雲摸摸鼻子，果然不講理，有點事情就上綱上線。

李雲與楚遜交換眼神，楚遜示意李雲不要再說話，對麵這群神經病會將李雲的話都當成認罪聲明，用各種神奇的理由給李雲定罪，李雲不能解釋，解釋的越多，暴露的底牌越多，這就是對方的目的。

李雲表示明白。

周鳴情緒激動的搶過一副手銬，就要將李雲銬起來，李雲伸手奪過手銬反將周鳴銬在了桌腿上。

“他襲督察，我要求驗傷。”周鳴興奮的兩眼放光。

楚遜指指胸口上的攝像頭說：“這位先生，你剛才的行為，我已經全部錄下來了，你確定你有執法權嗎？”

“你有什麼資格帶攝像頭進來，給我交出來。”周鳴撲向楚遜，一隻手還銬在桌上，直接將桌子掀翻。

李雲飛快那會自己的手機。

桌上的平板電腦飛出，摔在牆角，屏幕碎成七八塊。

李雲拉著楚遜退到門口，周鳴想要追過來，拽不動桌子直接摔爬在地上，他拚命的往前爬，雙目赤紅氣喘籲籲，嘴角流出一道殷紅血痕。

在場所有人都看出周鳴的狀態不對，他如野獸般對著李雲怒吼，口耳鼻眼都滲出血水，讓他的麵目更加猙獰。

李雲拉著楚遜退出會議室。

周鳴還在拚命的往前爬，爬出到走廊內，身下拉出一條血痕，桌子卡在門口無法前進，他還在拚命的往李雲的麵前爬。

“應該是天使淚。”李雲低聲與楚軒說。

“李先生，我們該怎麼辦？”楚軒捂住攝像頭的麥克問。

“下毒的不是我，看熱鬨，我就不信，這事也能賴到我身上來。”李雲又拉著楚軒往後退開一些，轉頭招呼跑過來的劉，曉明說：“劉隊長，把你們隊的法醫叫過來，這位周先生需要急救。”

劉，曉明跑過來，被李雲一把拉住，不讓她跑到周鳴身邊。

“鬆手。”劉，曉明一下子沒有掙脫。

“你看看他的樣子，如果是病毒怎麼辦？”李雲硬將劉，曉明往後拽，聽到李雲的話，原本想要上前查看周鳴情況的人，都紛紛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