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真是太好了(1 / 1)

吞海 他曾是少年 1665 字 2個月前

魏來驚駭的看著對方,好一會之後,方才反應過來。

他的身子向後退去一步,目光變得警惕了起來:“前輩記得硯兒?”

秦台翊的臉色如常,並無太多的變化:“我不是說過嗎?江浣水與我常有書信往來,心中提及你與呂硯兒是常有的事情,我雖然這些年沒有時間去寧州看看你們,但還不至於老糊塗到連你和呂硯兒都不記得。”

秦台翊這話說得一本正經,似乎並未有意識到自己犯了些什麼錯誤。

魏來警惕的目光在那時變得疑惑了起來,他當然從未與老人提及過呂硯兒的身份到底是誰,而老人卻在不經意間說出呂硯兒是呂觀山女兒,魏來腦海中第一時間竄出的念頭是認為這老人與對呂硯兒施展大湮之法之人有所聯係。

但以秦台翊的眼界不可能沒有從魏來這般表現中意識到自己犯了怎樣嚴重的錯誤。

對於他這般的人物,當然可以犯錯,但同樣的錯誤不可能在同一時間連續犯上兩次,更何況他補救的辦法如此笨拙,他若是知道些什麼就更應該明白,這樣的說辭根本騙不到魏來。與其這樣錯上加錯,倒不如直接攤牌,反倒顯得妥當。

魏來想著這些心底都不免愈發的疑惑,他覺得有些不對勁,卻又說不上是何處出了問題。

更何況此刻眼前的秦台翊臉色平靜,與之前並無半點區彆,也看出分毫謊言被揭穿後的窘迫。

是他演得太好,還是自己……

“夫君……你怎麼了?”而就在這時,他的身旁傳來一道關切的聲音。

卻是一位白衣女子在一臉關切的看著他。

魏來一愣,神情疑惑道:“玥兒,你不是和秦先生……”

話說道一半,他腦海中混的一片混沌,思緒有些不清。

他看著眼前的少女,心頭卻有些不確定對方的身份,他有些遲疑的說道:“玥兒…不,硯兒…”

這話出口,那白衣少女的臉色有些古怪,她瞪大了眼珠子盯著魏來,惱羞道:“玥兒是誰?說!”

“玥兒……玥兒是……”魏來腦海中的眩暈感愈發的劇烈,他搖搖晃晃的有些站不直身子。他努力想著玥兒是誰,但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那股晦暗的波動再次傳來,如漣漪一般一層接著一層的蕩開,每次穿過魏來的身軀魏來腦海中的眩暈感便加劇一份,就像是又一個巨大的銅鐘不斷在腦海的耳畔中敲響一般。

魏來聽得心神動蕩,眼前的一切都在那時變得虛無縹緲起來。

“夫君?夫君!”白衣少女看出了魏來的異樣趕忙伸手扶住了魏來,嘴裡關切的問道:“夫君是怎麼了?”

“硯……硯兒……”魏來看著眼前的少年,神情恍惚的言道。

“小友一定是長途跋涉太過辛苦,故而才有些身體不適,不如硯兒你先帶小友下去休息,關於你的病的事情,我們明日再談,你大可放心,在老朽心中你與阿來都是老朽的晚輩,老朽此事義不容辭!”

秦台翊的聲音在那時響起,白衣女子聞言頓時感激的看了秦台翊一眼,言道:“謝過前輩。”

說罷,又關切的看向魏來言道:“夫君,咱們回去好好休息吧,這些日子你帶著我一路風塵,太過辛苦,看在你這麼辛苦的份上,人家就不和你計較那什麼玥兒的事情了。”

魏來聞言從方才的恍惚中回過神來,他站直了身子,而方才那股一直縈繞著他的不適感也在那時煙消雲散。

他的腦袋不再昏沉,但這一瞬間的清明,卻讓魏來覺得這整個過程中都充斥著一股濃濃的古怪。

但他卻說不上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夫君走吧……”白衣女子的聲音再次響起。

魏來感受女子關切的目光,他一拍腦門暗暗有些惱怒自己。

硯兒的病本就有些危險,自己帶著他好不容易來到了這青冥學宮,為的就是給硯兒治病,怎麼到了節骨眼上自己反而心緒混亂,他不願意再拖下去,畢竟沒多拖一日硯兒身上的問題便更嚴重一日,魏來這樣的想著整理好自己的思緒,言道:“硯兒,我沒事,前輩請現在就給硯兒看一看到底她這病有沒有辦法解決。”

“夫君不用好好休息嗎?”白衣女子看著魏來有些擔憂的問道。

魏來抓著她放在自己手臂上的手,寬慰道:“剛剛隻是有些勞累而已,無礙,還是先把硯兒的情況弄清楚,為夫才能安心。”

大抵是感覺到了魏來話裡的關心,白衣少女猶豫了一會,也就索性點了點頭,轉眸看向秦台翊。

秦台翊撫須一笑,言道:“既然小友無礙,這事老夫自然責無旁貸。”

說著他便示意白衣少女走到了他的麵前,伸出手抓住了少女的手臂,為其把脈。

魏來見狀趕忙緊張的看著老人,想要從對方臉上的神情變化中知曉一些關於少女的情況。

他仔細的想了想,大約從半年前,他和呂硯兒成親之後,呂硯兒便會時常覺得胸口發悶,起初魏來並不在意,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呂硯兒的狀況卻沒有絲毫的好轉,反倒愈演愈烈,魏來為此尋遍了寧州城中的名醫,卻始終查不到呂硯兒的身子到底是何處出了問題。

他聽聞青冥學宮的長老秦台翊在醫道方麵頗有造詣,加上仔細算起來他與秦台翊還有些淵源,故而便想到了來此地尋他幫忙的念頭,當然此行也有解決寧州危局的想法,隻是在魏來的心中二者之間,呂硯兒的病情才是重中之重。

魏來想著這些時候,秦台翊緊皺的眉頭忽的舒展開來,眉宇間也有笑意蕩開。

“前輩有辦法了?”魏來見狀趕忙上前一步問道。

呂硯兒也緊張的注視著對方,眸中隱隱有些期待。

秦台翊在那時一笑,鬆開為呂硯兒把脈的手,問道:“小友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這個問題有些不著邊際,魏來也很難將這與此刻的問題聯係起來,但出於對老人的敬重,魏來還是在沉默一會之後言道:“什麼話?”

“關心則亂。”老人笑道。說著一道靈力忽的從他的眉心湧出,遁入呂硯兒的體內。

呂硯兒的身子一顫,下一刻嘴裡發出一聲輕哼,隨即她麵露喜色,看向魏來驚喜言道:“夫君,我胸口處的那道鬱氣被前輩化開了!”

“嗯?”魏來聞言也是一愣,呂硯兒的這道隱疾跟隨呂硯兒許久,魏來暗以為就算秦台翊修為通神,也得費上一些手腳方才可能治愈,卻不想隻是這眨眼的光景,呂硯兒便恢複如初,所謂藥到病除不過如是。

這幸福來得太過突然以至於魏來都有些難以置信,聽聞這話之後愣在原地,未做半點回應。

秦台翊似乎是看出了魏來的心思,他在那時言道:“其實硯兒並沒有什麼大病,隻是可能在修行上出了些許岔子,一股氣息凝聚在胸口處,始終未有被吸收,並且隨著時間的推移而凝聚得愈發龐大,若是依照著她現在的路子修行下去,破開八門後,這股氣機自然會被她的身體吸收,之前你們請的那些郎中估摸是搞錯了方向,加上那股氣機藏得隱秘,我也是進入身合天地的狀態後,增強了五識方才能探查到硯兒體內的問題。”

“現在這個問題已經解決,小友也可以安心了吧。”

聽到這話的魏來也算是明白了事情的就裡,他感激的看向老人,正要朝著他點頭應是,可那白衣少女卻一把抱住了魏來的頸項,整個身子都貼在了魏來身上,嘴裡高興的言道:“太好了夫君!我沒事了,我可以一直陪著夫君了!”

魏來見狀也被少女這般模樣,也被她所感受,他伸手環抱住了女孩的腰身,臉上的笑意蕩開。

一旁的老人見狀也甚是欣喜,撫須開懷大笑。

“阿彌陀佛。”可就在這時,身旁一個聲音傳來。

魏來與白衣少女都紛紛側眸看去,卻見秦相領著魏錦繡與淨塵來到了他們的跟前。

“我早前已經與師尊言說過寧州的情況,方才借到了師尊的回信,他已經答應了你,他會向楚帝言明魏王的德行,皆是大楚兵戈不會蔓延到寧州。”魏錦繡笑著說道。

淨塵也邁步走到了眾人跟前,又朝著魏來行了一道佛禮,嘴裡言道:“我佛慈悲為懷,魏王殿下與我佛有緣,寧州這些年遭受的苦難已經足夠多了,九蓮金寺會在日後庇護寧州,若是燕庭亦或者大楚對寧州用兵,齊國會起全國之力相助寧州。”

二人這番話傳到魏來耳中,魏來臉上的笑意更甚。

他在前往青冥學宮的路上遇見了淨塵與魏錦繡,便與他們有意結交,一路上費勁口舌希望他們二人背後的宗門與勢力幫助寧州度過難關,卻始終未有得到二人的應允,秦相方才帶走二人說有話與二人說,這一轉頭的功夫,對方便想通了其中的關鍵,應允下了魏來。

白衣女子聞言,臉色的喜色幾乎溢於言表。

“夫君!太好了!這樣一來咱們寧州也沒事了!我們可以回寧州!”白衣女子大聲的笑道。

魏來回過了神來,他看著笑顏滿麵的少女,又看了看身旁同樣笑嗬嗬的看著他的眾人。

不禁有些恍惚,硯兒的病、寧州的危局都如一座大山一般一直沉甸甸的壓在魏來的心頭,而現在這所有的一切都在這時迎刃而解。

他拉著少女的手,喃喃言道:“嗯,太好了……”

“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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