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裡山巒舞巨龍,百多關隘覓倭蹤!
西北銀城,號稱天下雄關,是整個風雲國西北第一要塞,也是風雲國僅次於帝都龍城的重要城市!銀城雖然不是風雲國的國都,但它的名聲在風雲國四方,卻是連帝都龍城都要遜色三分!
原因並不是銀城的繁華富饒,也不是因為銀城城堅池固,擁有那寬數十丈的護城巨河,厚如山嶽的城牆!
而是因為銀城那用滾滾鮮血,層層屍骸,堆疊而起的累累功勳!銀城之主,當朝最有權勢的一字並肩王!在銀城率軍,三進三出!每一次出征都是血腥的勝利!
第一次出征,他們破解了為禍邊境的北方蠻族入侵,第二次出征又平定了十國之亂,最後一次出征殺伐,一場轟轟烈烈的‘血屠’之路,令他國存有異心者,聞風喪膽,肝膽俱裂!
就是這三次著名的征戰,不僅永遠載入了風雲國的史冊,而且將讓‘銀城’這座偉岸巨城的大名傳頌萬裡,整個天璿大陸西北諸國甚至流傳著一句話。
“銀城一出,天下無爭!”可見風雲國西北銀城帶給大陸西北這片廣袤土地的強大震懾!
就連風雲國皇帝項淩風,都曾經都說過一句話,那就是‘即便風雲國真的遭逢大難,就算龍城都被攻破,隻要銀城還在,那麼風雲國就在!’
銀城雄偉壯闊,就好似天塹之城的傲然身姿,令人仰之彌高!
而今,踏在銀城之內,項雲隔著簾幕,望著城內兩旁,鱗次櫛比的高大建築,商鋪酒肆,過路行人,不禁有些恍惚出神。
銀城他並不陌生,他有著項世子的記憶,他從小生於銀城,長於銀城,雖然最終被自己的父親貶到了更為西北的秦風城,可是他的夢裡,還時常出現銀城的雄偉輪廓。
那寬闊的街道,喧鬨的鬨市、那龍王街下虯枝盤根的老榕樹,榕樹下兩個相對而坐,每日清晨對弈的白發老頭。
以及兩個小老頭身旁,那家飛甍碧瓦,紅柱臨門,每日迎來客往,生意興隆的銀城最著名青樓,銀鳳樓,裡麵的姐兒臉蛋俏麗,大腿修長,又白又嫩……!
“我去,我這是在想什麼呢!”正當項雲的思緒越飛越遠,就要飛到銀鳳樓那群風騷nv子的薄紗裙下時,項雲驟然清醒。
“我的思想怎麼會變得如此齷蹉,竟然大白天的意淫,這一定不是我的本意,肯定是那個不要臉的世子的思想在玷汙我純潔的心靈!”項雲將心中的齷蹉想法,全部歸結到了那位奇葩的世子身上。
這位世子如果還有靈魂和意識的話,肯定會破口大罵:“他娘的,你個不要臉的家夥,老子什麼時候影響你了,這都是你自己意淫的好不好,跟老子有半毛錢的關係嗎?”
“世子,你怎麼了,怎麼身子這麼燙,莫不是風雪太大,讓你染了風寒。”一旁一直關注著項雲的林婉兒,發現項雲臉色微紅,便用手觸碰了一下項雲的手臂,發現項雲身子有些火熱,不由擔心的問道。
“沒事沒事,我隻是進了銀城,心裡有些激動,沒事的。”項雲連忙搖頭示意自己沒事,他可不會告訴這丫頭,自己這是‘某火焚身’,有些生理反應了。
見項雲果真沒什麼異樣,林婉兒這才放下心來,她低著頭猶豫了片刻,還是轉頭對項雲說道:“世子,您以後在外能不能彆再對我用那種稱呼了?”
“啊……”項雲一愣,旋即看向林婉兒問道:“什麼稱呼呀?”
林婉兒頓時臉色羞紅,腦袋垂的更低,臉蛋幾乎要埋進她豐滿的胸脯裡,她用低如蚊蚋的聲音說道:“就……就是小……老婆,奴婢隻是世子的侍女,可不能擔當這種稱呼。”
“哈哈……!”項雲聞言頓時是哈哈大笑,將對麵的林婉兒頓時羞得無地自容,立時間轉身躲到馬車一角,真是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項雲看著小丫頭那羞赧無比的模樣,心中越發好笑,不由說道:“你這丫頭,難道做本世子的小老婆不好嗎?”
“不好,一點都不好!”林婉兒此刻背過身,悶聲悶氣的說道,那模樣顯然是在生項雲取笑她的氣。
“有什麼不好!”
“反正就是不好!”
“真的不好?”
“真的不好!”
“那老梁,咱們調轉馬頭吧,既然婉兒不想當我的小老婆,八成是看上剛才那個柳公子了,想當他的丫鬟。”
“不要!我才不要當那個惡心家夥的丫鬟!”
林婉兒一聽項雲竟然要將自己送給那個柳元做丫鬟,頓時急的一下子轉過身來,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得!
“嘿嘿……這下舍得轉過來跟我說話了?”項雲看著林婉兒嬌美玉顏微微漲紅,有些焦急蹙眉的模樣,隻覺得誘人無比,讓他都有些想要上去,在小丫頭臉上狠狠的親上一口的衝動!
“世子爺,您真是壞!比那個柳公子還要壞!”林婉兒氣的又轉過身軀,背對著項雲!
“嘿嘿……我要是不夠壞,那柳公子不就已經把你搶去當他的貼身丫鬟去了!”項雲笑意更盛,心中忽然覺得調戲眼前這個小丫頭真是無比有趣。
這時候,在趕馬的老梁也轉過頭,一臉敬佩的看著項雲說道:“不得不說呀,世子您這手段當真是鶴立雞群——高人一等呀!”
項雲卻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說道:“老梁你這老小子就彆拍我的馬屁了,我這叫流氓打架——儘是葷招!那柳元想要招惹我,我就給他個終生難忘的記憶。”
“呃……”老梁乾笑兩聲說道:“的確是難忘……難忘呀!”
即便是老梁看著項雲從小長大,也對這個小世子的行事感到難以捉摸,不久前,當馬車行駛到銀城大門時,小世子竟是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
“不行,那個柳元八成要到銀城,我爹那裡去告我的刁狀,到時候老東西肯定要對我家法伺候。”
“那個誰誰誰,趕回去,讓他們的車隊滾蛋,不準進入銀城,還有那個柳元,再給他一頓胖揍,最好直接廢了,免得他以後總惦記著我!對了還要記得告訴他我是誰!”
老梁頭聽到項雲的話,起初隻覺得這是世子的紈絝本性又再一次顯露了出來,可是趕著馬車走了一陣,老梁頭卻是越來越覺得不對勁起來。
他忽然想起,先前在與柳元的馬車隊伍相遇時的情景,那個柳元如此的頤指氣使,囂張跋扈,連聲要讓項雲滾出馬車。
要是以世子以前的脾氣,那絕對要連蹦帶跳的從馬車裡蹦出來,然後站在馬車頭上,指著柳元破口大罵。
最後還要將自己的世子身份搬出來,先把那個柳元嚇得個半死,然後再命人將那柳元抓到自己的麵前一陣羞辱折磨,最不濟也要扒光了衣服褲子丟到馬背上遊街示眾,才會罷休。
然而如今的項雲的處事風格卻似乎是轉變了,不僅能夠沉得住氣,在柳元叫囂不已的時候與林婉兒談笑風生,看似變得與世無爭,心性平和了許多,沒想到後來命人所做的事情竟是狠辣果決,絲毫不給柳元留下後路。
然而,偏偏做完了這一切,項雲還沒有留下任何把柄,反倒是引出了柳元說出那句‘要將項雲滅族’這種大逆不道,當誅九族的言語。
這時候項雲再派人廢掉柳元,他的郡守老爹恐怕非但不敢惱怒怨恨,反而是要嚇得魂飛魄散,備下厚禮前來銀城跪地磕頭,請求饒恕!
老梁頭一想通了這些,頓時心中就生出了震驚之感,心道,難道小世子在秦風城當真是開了竅了?可是轉念又一想,項雲在秦風城時,每日都在青樓中聲色犬馬,放縱情欲,又如何能夠明悟開竅呢?
“難道……?”老梁頭借著轉頭與項雲說話的功夫,不著痕跡的打量了項雲一番,發現對方不變的容顏下,一對眼眸卻是清澈如明鏡!與之前的渾渾噩噩,虛浮無力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嘶……!”這一刻老梁頭倒吸一口涼氣,心中微微一驚,就在麵上要露出異樣神色之際,他連忙是拿起身旁的酒葫蘆,仰頭猛的灌了一口,這才壓下了心中的激動情緒。
聯想起三日前項雲昏迷在房中,身體內竟然出現了一股奇異的能量,將項雲洗精伐髓,除去雜質,老梁頭心中猜想更加篤定起來!
然而,他卻並不知道,那一日,在他以自身能量探查項雲身軀時,雖然發現了五毒酒正在改造項雲的身軀,洗精伐髓,卻沒有發現。
當他的能量一進入項雲體內,就頃刻間消弭無形,融入虛空的,那根源起於項雲丹田處,一隻蔓延到神庭的條金色靈根!
老梁頭心中帶著驚喜,又是打量了項雲一眼後,終於是轉過頭,重新趕馬而行,他相信,有個人要是知道了項雲如今的變化,恐怕也會和他一樣激動,不對,應該是比他還要激動,還要欣慰!
馬車終於來到了銀城的中心地帶,緩緩向著那座用古樸厚重的,黑色鐵灰岩打造,青苔環繞牆角的圍牆,所包裹的巨大建築群!
項雲的車隊,徑直來到了這座巨大的建築群的正門處,一座朱漆巨門,足有數丈長寬,幾乎比得上一般城池的城門,門外有十幾名甲胄鮮明,身姿挺拔的佩刀護衛,威風凜凜地站立兩旁!
門外,還有一個體型微胖,留著兩撇山羊胡,一身管家打扮的半百老者,頭戴圓頂小氈帽,穿著一件長袍帶著一群家丁在門外迎接前來賀壽的賓客。
進入大門前來賀壽的賓客們不是穿金戴銀,富甲一方的豪紳,就是頭戴烏紗,官居高位的官吏,非富即貴,皆是帶著車隊重禮,魚貫而入,沒有例外!
然而,即便是這些在外麵可以頤指氣使,高坐廟堂的人物,到了這座大門,卻無一不是露出謙卑恭敬笑臉,麵對那名管家打扮的半百老者更是恭敬有加。
在跨入大門的那一刻,眾人抬頭望著大門上方,由當朝皇帝親筆禦賜的匾額時,皆是不由自主的躬身而入!
大門匾額之上寫著龍飛鳳舞,氣勢如虹的六個大字“一字並肩王府!”右下角還有‘敕造’二字,後邊還有風雲國傳國玉璽的雕刻印記!
這就是當朝最有權勢的藩王,風雲國戰神,一字並肩王項淩天的府邸,是皇帝親自下令建造於銀城中心,麵積僅次於龍城皇宮的最大府邸!
隔著轎簾望著眼前這座熟悉的府邸,項雲心中來不及唏噓感歎,更沒有時間和精力去表達一番心中感歎,原本站立的身軀彎曲如一隻龍蝦,雙腿緊緊夾在一起,身軀微微顫抖,麵色更是憋得漲紅,幾乎成了醬紫色!
項雲睜大了眼睛,在馬車上喊了一嗓子!
“紙……誰有紙!我憋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