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如今我們已經來到了銀城,要和這群人正麵對碰顯然是不是明智的,再說,我們也沒有這個實力,可是我們大可以借刀殺人呀!”
“哦……借刀殺人,如何個借刀殺人法!”柳元興奮的雙眼放光,急忙問道。
程峰略作停頓,稍微整理了一番措辭說道:“公子,咱們此次既然是來給王爺賀壽的,而且還準備了重禮,不管怎麼說,也算得上是並肩王的賓客了,而賓客還沒有進入主人家,就先被西北蠻夷給欺負了,這是什麼道理?”
“咱們大可以直接在麵見王爺獻上賀禮的同時,在王爺麵前大吐苦水,狠狠的告上一狀,將這群西北賤民的所作所為加一些潤色,全都告訴王爺!”
聽到這裡柳元的臉上的神色已經是露出了驚喜之色,顯然對於程峰的這個方法,是極為的認同。
而一旁的程峰察言觀色,連忙繼續說道:“公子你想想,以王爺的權勢,普天之下除了皇帝陛下,還有誰的地位能夠與之相比,就算剛才那群人真的是身世不凡,但王爺一句話也就夠他們死個十七八回了。”
“再者說,就算是王爺責罰的不夠重,咱們至少也能夠知道對方的家世背景,到時候等回到南淵郡,咱們還可以謀劃如何報仇不是?”
“啪啪啪……!”
“妙子……妙子……呀!”
柳元聽了程峰的話,終於是忍不住連拍大腿,連聲稱妙,不過他的嘴巴漏風嚴重,發音不準,聽起來實在有些怪異!
“程將軍,你這一手借刀殺人果真是妙,這一次我定要在王爺麵前狠狠的告他一狀,到時候王爺礙於顏麵,以及我爹的麵子,定然會狠狠的懲治那群家夥,說不定就將它們全部抹了脖子!”
“哼……那小子最好不要那麼輕易的死去了,老子一定要將他抓起來,將他全身的骨頭一根一根的敲碎,再把他剁成肉醬喂狗,還有他的那個侍女,老子一定要搶過來,日日夜夜折騰,讓這小妮子成為我胯下的玩物!”
柳元此刻眼中充滿了即將報複得逞的快意和瘋狂,他似乎已經看到了項雲被王爺責罰,成為可憐的階下囚,而他的漂亮侍女被自己按壓在床榻上狠狠蹂躪的場麵!
“嘿嘿……”柳元忍不住發出一陣令人渾身起雞皮疙瘩的陰冷笑聲!
“站住……!”
就在此時,轎外忽然傳來一陣喧鬨聲和一陣慘叫聲,轎內的柳元和程峰皆是一愣,程峰連忙向著轎外走去,想要查看一番外麵發生了什麼情況。
然而他隻是剛剛走到了轎門,準準備掀開轎簾,忽然一道勁風如同箭矢一般直接破開了轎簾朝著程峰襲來,程峰大驚之下,連忙是一拳轟出與這股氣勁對碰而去!、
“嘭……!”
但聽的一聲悶響,程峰身為武者六雲巔峰的雲武者,竟然是手臂一顫,發出哢擦一聲脆響,手骨應聲折斷,身軀踉蹌後退,麵色瞬間蒼白如紙!
下一刻,一道身影猶如鬼魅出現在了轎子裡,嚇得一眾丫鬟婢女們尖叫聲四起!
“是你!”
當看清楚此人的麵容後,程峰和柳元同時驚呼出聲,特彆是柳元,幾乎要把眼珠子都瞪出眼眶了,眼中有說不出的驚駭和恐懼!
來者不是彆人,竟是先前那一巴掌打落了柳元滿口牙齒的那名護衛男子!
“這位兄台,剛才的事情已經了了,為何你還要苦苦相逼……”程峰此刻雖然劇痛鑽心,卻強自忍住疼痛開口詢問。
那名護衛男子卻是沒有什麼廢話,徑直朝著柳元走去,一邊走還一邊說:“我家少爺他走在半路上覺得還沒有解氣,讓我回來,再把你家公子打一頓。”
“什麼!”
護衛男子此言一出,不僅是程峰還有那些丫鬟仆役,就連柳元本人也是呆立在了當場!
天啦,這是什麼人呀,明明事情已經了解了,自己滿口牙齒都沒了,他竟然覺得沒解氣,還要派人來教訓自己!
柳元臘腸般的嘴唇輕輕顫動,想要說些什麼,卻已經是被那名護院男子一把揪了過去,旋即便聽到轎內傳來陣陣令人不忍聽聞的淒厲慘叫!
約莫過去了半柱香的時間,護衛男子輕輕拍了拍手,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衫,看著地上渾身浴血,如同一灘爛泥一般的,身軀微微顫抖的柳元,這才滿意的住了手。
“好了,我已經幫我家少爺解了氣了,你們把他抬去醫治吧,省的人死了,給他長得教訓就白給了。”護衛斜睨著地上的柳元對程峰等人說道。
“還愣著乾嘛,還不趕快把公子給扶過去療傷!”程峰連忙是對那些丫鬟們喊道!
幾名早已經被嚇得縮在角落裡的丫鬟,連忙將已經成為一個血葫蘆渾身癱軟的柳元,給抬回到了轎內的床榻上,一旁的程峰也不敢怠慢忙是來到柳元身旁,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兩指搭在其脈搏之上。
約莫片刻後,程峰忽然麵色一變,旋即他立即伸手在柳元的丹田處按壓了片刻。
“你……你毀了我家公子的丹田!”程峰忽然是驚聲回頭的看向那名還沒有離去的護衛男子。
“怎麼了,不可以嗎?”那名護衛一臉淡漠的反問。
“你……!”程峰的氣息此刻都有些紊亂了起來,要說之前那名護衛男子打掉了柳元滿口的牙齒,他還能夠保持淡定,那麼此刻他已經是徹底不能平靜了,丹田破碎,那就等於斷了修行之路。
柳元雖然不是什麼修煉天才,可是如今也勉強進入了二雲武者的範疇,以南淵郡太守的資源,就算是用錢砸也能將其砸成一個七雲武者級彆的高手,可是如今一切都已經不可能了。
程峰此刻簡直能夠想象到,當太守得知公子的丹田被人廢了後,會如何的雷霆震怒,在天璿大陸這種以武為尊的世界,沒有了修行的機會,幾乎就要永遠成為庸人!
程峰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旋即用有些冰冷的目光看著護衛男子,聲音低沉的說到。
“這位兄台,剛才我們招惹了你家少爺,的確是我們的不對,可是你們已經出手傷了我們不少人,還教訓了我家公子,如今你竟然毀了我家公子的修行根基,你可知道,你們已經徹底跟南淵郡郡守結下死仇了!”
“我當然知道。”那名護衛男子神色平靜,淡然的點點頭。
護衛男子平靜的表情,幾乎讓對麵的程峰陷入瘋狂,他再次深吸了幾口氣,冷冷的說道:“你家的少爺又是否知道,和南淵郡結下生死大仇,將是什麼樣的後果,他和他身後的家族是否擔待的起,難道他就不怕,給他的家族惹來禍患嗎!”
“嗬嗬……”護衛男子聽到了程峰的冰冷威脅,終於是神色一動,卻是露出了一個無比嘲弄譏諷的笑容,他冷冷的看著程峰和那此刻隻能是瞪著怨毒目光,連聲音都發不出來的柳元。
“我家少爺讓我告訴你們,這一次王爺的壽宴,你們不用去了!”
“你說什麼!……閣下莫要欺人太甚!”程峰怒吼道,他不敢相信,對方竟然如此猖狂,廢了自己公子的丹田不說,還敢阻止他們參加王爺的壽宴。
護衛男子將程峰的憤怒直接無視了,他淡然的說道:“我家少爺說了,他不想在他父親的壽宴上看到讓他倒胃口的人,所以你們不用進入銀城了。”
護衛男子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是微微一愣,有些沒有反應過來,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嗯……!”忽然,程峰好像明白了什麼,陡然瞪圓了眼睛,身軀也是猛然一震!
“他父親的壽宴!”他隻覺得這六個字如同一座大山,忽然從天而降,重重的壓在了他的身軀之上,讓他這六雲武者的堅實身軀竟然不堪重負,幾乎有一種無法喘氣的窒息感!
“敢問閣下,你家少爺姓甚名誰!”程峰幾乎用儘了全身的力氣擠出了這幾個字!
護衛男子冷冷一笑,轉身一步飛躍下了這頂大轎,與此同時,一道低沉的聲音飄入大轎,瞬間傳到了每個人的耳朵。
“我家公子叫做‘項雲’!”
“轟……!”
‘項雲’二字一出,宛如憑空一道霹靂,在這轎內的空間炸響,聲浪重重的撞擊在每一個人的心頭,那原本身軀魁梧,站立原地的程峰竟是腳下一軟,直接癱坐在地上。
他神色呆滯,口中喃喃自語!
“項雲、項雲、項雲……他就是並肩王的第三子項雲!”
隨著程峰自言自語的聲音在轎內傳蕩開來,轎內所有的丫鬟仆人們,全部都跟被雷電劈中了一般,瞬間腳酥手麻,一個個麵色驚恐如遇鬼魅!
“天哪……!剛才他們主子竟然招惹的是天下間,最有權勢的藩王,號稱風雲國戰神的並肩王第三子項雲!”
此刻,尚且躺在床榻上渾身劇痛,無法動彈且無力言語的柳元,此刻猶如是身體抽了風一般,渾身顫抖個不停,額頭上的汗珠猶宛若泉湧,瞬間浸濕了整張床榻!
柳元一對眼眸中原本的無儘怨恨之色,此刻儘皆是化作了駭然與驚恐!他自然是聽到了程峰自言自語的聲音,也知曉了那名青年的身份!
這一瞬間,他忽然想起了之前自己當著項雲的麵所說的話,他似乎說過要讓項雲的家族付出代價,甚至要覆滅他的家族!難怪當時項雲,以及他身邊的所有人都放聲大笑!
項雲的家族,那就是整個風雲國皇室,包括並肩王項淩天,甚至包括當朝皇帝項淩風!他南淵郡就算再強勢,也不過是南部眾郡中一個頗為強大的郡城罷了,就算有天大的手腕,又豈敢和皇室叫板,這不是蜉蝣撼大樹嗎?
後者恐怕根本不需要動手,隨意一個哈欠,就能夠讓南淵郡在一夜之間於風雲國眾郡城內除名,至於自己的父親南淵郡郡守,在並肩王的麵前,那就像是一隻螻蟻和一尊萬丈巨人,兩者有著雲泥之彆!
一瞬間,床榻上的青年,肝膽欲裂,心中不敢再有絲毫的報複之念,唯有無儘的驚恐和惶恐,此刻他恨不得能夠衝到剛才那個青年的身前,跪在地上為他舔去靴子上的塵土,為他撣去衣袍上的雪花。
然而一切都已經為時晚矣!
青年終於是在難以承受的驚恐和悔恨中暈厥過去,而片刻後,程峰代替柳元下令,讓車隊立刻調轉方向,火速趕回南淵郡城。
他知道這一次的事情鬨得太大了,剛才自家公子大逆不道的話語,恐怕會給南淵郡郡守帶來殺身之禍。
此事必須要立刻趕回郡城通知郡守,由郡守親自備上重禮,前來磕頭道歉,說明原委才可能息事寧人,不至於引來滅頂之災!
而就在南淵郡郡城的車隊調轉方向離去時,項雲所在的車隊已然進入了銀城之內,路上老梁頭揮動著馬鞭噓抽著空氣,黑馬四蹄輕快的邁動,穿梭在銀城寬闊的街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