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9章 得不償失(1 / 1)

獵戶出山 陽子下 2138 字 2個月前

陸山民最終還是沒能堅持到好戲上場,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也不知道是怎麼下的樓,上的床。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是豔陽高照,陽光透過窗子縫隙曬在屁股上麵,暖洋洋的。

陸山民平躺在床上,怔怔地看著天花板,莫名心裡空落落的,總覺得少了點什麼,但具體少了什麼,又想不起來。

起床之後,走向海東青的房間看了眼,門開著,沒有人。

又走進廚房看看,還是沒人。

來到衛生間門口,撅著屁股趴在門上聽了半天,然後推開了門,也沒人。

陸山民一邊刷牙一邊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心裡不禁感慨,自己這是怎麼了。

洗漱完畢,坐在餐桌前,看見桌子上有一張紙條。

“我在二樓開會,牛奶和雞蛋在銻鍋裡熱著,藥在保溫箱裡”。

陸山民一拍額頭,終於想起為什麼感覺空落落的了,原來是醒來第一眼沒有看見海東青。

這可如何是好,自己什麼時候變得如此的依賴她了?

陸山民一邊撥著雞蛋,一邊嘀嘀咕咕,‘完蛋了,完蛋了’。

吃完飯喝完藥,陸山民無聊的看著牆壁上的時鐘,看著秒針一圈一圈地轉,又看著分針一圈一圈地轉,時間已經來到十點半,會還沒開完。

實在是坐不住了,出門下到二樓,剛走到會議室門口,就看見會議室的門打開,裡麵有人走了出來。

最先出來的是馬冬,那位在東海把高利貸做成金融公司還上了市的專業人士。

他出來的時候臉色不是太好,在看到陸山民後又擠出一抹勉強的笑容,點了點頭,下了樓。

緊接著出來的幾個陸山民叫不出名字,但知道也是海東青從東海請過來的人,幾人麵色各異,見到他之後也是禮貌的笑了笑,然後下了樓。

然後就是秦風興高采烈的走了出來,陸山民笑著問道:“什麼事兒這麼高興”?

秦風走路一陣風,一邊走一邊說道:“山民哥,我現在沒空,青姐交代了一個重要任務給我”。說著就大踏步下了樓。

陸山民感到有些尷尬,也有些鬱悶,這家夥腦袋被門夾了嗎,竟然敢不理我。

風浪出來之後停下了腳步,關切的問道:“山民,最近感覺好點沒有”?

陸山民心裡感到一陣暖意,“謝謝風叔關心,你介紹的施華蔻效果不錯”。說著指了指自己的頭發,“你看,是不是很自然”。

風浪點了點頭,“那就好,好好休息,彆太操勞”。

陸山民笑道:“不操勞,我一天除了睡覺啥事兒沒有”。

風浪嗯了一聲,“我說的就是睡覺的事兒,你身上有傷,晚上睡覺的時候悠著點,彆太操勞”。

“嗯”?陸山民瞪大眼睛,“風叔,您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風浪歎了口氣,緩緩道:“雖然輩分不對,有違背人倫,但時代變了,我的老古董想法也不一定就對,年輕人高興就好”。

說完,風浪拍了拍陸山民的肩膀,“好好養好身子,其它的事情彆想太多”。

陸山民張了張嘴想辯解兩句,風浪直接抬手打斷,“我還有事,先不聊了”。

風浪走後,陳洪武走了出來,兩人有好幾年不見了,最後一次見麵還是在江州的時候。

陸山民熱情地朝他揮了揮手,陳洪武性格本就內斂,隻是淡淡地朝他點了點頭,問道:“黃九斤還好吧,他這次怎麼沒來東北”。

陸山民尷尬的笑了笑,一見麵彆人問他好,而是問彆人好,雖然那人是自己最好的兄弟,但心裡多少還是有些鬱悶。但他也想得開,畢竟易祥鳳和他都是黃九斤帶來的人,也是人之常情。

“他挺好,去天京處理其它事情去了”。

陳洪武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徑直下了樓。

陸陸續續有人出來,陳然出來的時候倒反常沒像之前那樣給他臉色,但昂首挺胸趾高氣揚,一副欠扁的樣子,那樣子讓陸山民想到一個詞——狗仗人勢。

李國章還好,笑著跟他打了聲招呼,還寒暄了兩句。讓陸山民覺得這人不錯,可以相處。

陸霜出來的時候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當看到陸山民的時候才笑了笑。

“山民哥,你起床了”?

“哦、、”陸山民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回答是吧,所有人一大早開了一個上午的會,自己卻在睡覺,實在不太好。說不是吧,又說不出口。

陸霜說道:“這些地下資產處理起來問題不少,幸好那個叫馬冬的比較專業,不過仍然麵臨很多法律風險,特彆是在資產的定性和定價上,有太多的不確定性”。

陸山民點了點頭,“對,這是件大事難事,有什麼需要和條件儘管提,我會最大限度給你提供資源”。

陸霜點了點頭,“我已經向青姐彙報了,會儘快調一批法務和財務過來”。

“哦,那就好,好就好”。

陸霜抬手看了看手表,沒有走,繼續站在原地。“山民哥,你還有什麼要交代的嗎”?

陸山民擠出一抹笑容,“沒有了,去忙吧”。

周同是最後一個出來,還沒等他說話,陸山民就側身讓開了路。

“去忙吧”。

周同愣了一下,“山民哥,我還想向您彙報下昨晚的情況”。

“不用了,你們都是大忙人,時間寶貴得很,用在我身上太浪費了”。

“山民哥,您怎麼了”?

“走走走”,陸山民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彆耽誤了大事”。

周同走後,陸山民走進會議室。

海東青坐在位置上低頭翻看資料,她的身前堆著一大摞資料,幾乎遮住了她的頭。

“咳咳”,陸山民咳嗽了兩聲,坐在海東青對麵的位置上。

“在忙”?

海東青沒有抬起頭,“看不見?還用問”。

“哦”。陸山民半靠在椅子上,雙腳交叉放在桌子上,無聊的看著天花板。

“飯吃了沒有”?海東青一邊埋頭看資料,一邊問道。

“吃了”。

“藥喝了沒有”?

“喝了”。

“碗洗了沒有”?

“哦、、、,忘了”。

海東青放下手裡的資料,雙手環胸看著陸山民,“你的情緒好像不高”?

“沒有啊”,陸山民放下腳,“挺好的啊”。

“是嗎”?海東青嘴角翹起一絲弧度,“剛才誰在外麵像怨婦一樣埋怨”?

“有嗎”?陸山民避開海東青的眼神,左顧右盼。

海東青淡淡道:“‘你們都是大忙人,時間寶貴得很,用在我身上太浪費了’,這句話是誰的”。

“周同”!陸山民一本正經地說道:“這小子最近思想不端正,我得好好批評他”。

海東青抿嘴笑了笑,說道:“不過我也覺得挺奇怪,陳然和秦風水火不容的兩個人,現在關係卻好得很,特彆是秦風,一口一個然哥,喊得比親兄弟還親”。

“是啊”!陸山民眉頭微皺,“這傻大個腦子是不是出問題了,分不清誰是他大哥了”。

“你真不知道為什麼”?海東青問道。

陸山民搖了搖頭,“真不知道”。

海東青淡淡道:“跟你說了多少次了,要注意形象,特彆是領導人,一言一行都會對身邊的人產生巨大的影響”。

陸山民咦了一聲,自言自語道:“難道我不適合當領導”?

海東青眉頭微微皺了皺,“我的意思是作為領導要注意言行,你是抓不住重點還是故意跟我裝傻充愣”。

陸山民一臉的為難,“你的意思是讓我離你遠點,保持領導的嚴肅與神秘”。

海東青說道:“有什麼不對嗎?做領導的,就不能把生活中的一麵展現出來”。

陸山民搖了搖頭,“那怎麼行,我早上醒來第一眼沒看見你,到現在都渾身不得勁”。

海東青表情嚴肅,但內心卻感覺被狠狠地撞了一下。“陸山民,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像個小孩子一樣,哪裡有半點領導的威嚴。要是讓他們看見了,該怎麼看你”?

陸山民一臉的無所謂,“誰看見了”?

“咳咳”。兩聲沙啞的咳嗽聲在門口響起,差點把陸山民從椅子上震落摔倒。

“風叔”?陸山民老臉微紅。

風浪走向會議室的一個位置,從桌子底下取出一個手機,有些尷尬的說道:“我手機拿掉了”。

說完,快步的朝著門口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風浪又回頭說道:“山民,她說得沒錯,該注意的形象還是要注意,我倒無所謂,要是讓彆人看見了,會影響到你的威信”。

陸山民單手扶額,一陣頭痛。

“昨晚的情況怎麼樣”?

“一個不留”。海東青淡淡道,好像那幾十個不是人,而是幾十隻雞鴨。

見陸山民不說話,海東青眉頭微皺,“怎麼?覺得我太狠”?

陸山民搖了搖頭,“不是,隻是沒想到你會做出讓步”。

海東青翻了個陸山民看不見的白眼,“你不是說了嗎,無論如何都不能與他們開戰。留下活口等於是在抓對方的把柄,也就相當於是擺明了要開戰,隻有一個不留才表明我們不想與之開戰的態度”。

陸山民問道:“屍體是他們自己處理的”?

海東青淡淡道:“我們沒有乾涉他們處理屍體”。

陸山民點了點頭,“這是個好的開始,我們的目的是要與他們達成互不乾涉的默契,要達成這種默契需要一步步打破相互間的不信任,得從一步步的小默契開始。這次隻是試探,下次會不一樣”。

海東青淡淡道:“不管怎麼樣,隻要不走白道,黑道隨便他們怎麼玩兒”。

陸山民嗯了一聲,“動用白道對我們不利,但對他們風險更大,都是一群聰明人,他們不敢輕舉妄動,至少在找到沈家康之前,他們不會去冒這個險。畢竟你那句‘把我們逼急了就連他們和柳家一鍋端還是有威懾力的’”。

陸山民笑了笑,“總之一句話,玩兒黑的,我們就按照黑的玩兒法奉陪到底,本本上的人一個都不會動。要是他們敢越線玩兒白的,那對不起,我們也按照白的玩兒法辦,先動幾個小角色殺雞給猴看”。

海東青眉頭微皺,說道:“天高皇帝遠,而且我們還不能這麼早就去麻煩朱家,否則後麵會失去主動權”。

陸山民點了點頭道:“是不能這麼快暴露朱家,對朱家不利,對我們更加不利。但我們可以先挑幾隻沒背景、官職小,並且與他們關係不深的小雞仔出來殺,這種人我們就能搞定”。

海東青嗯了一聲,“隻要他們稍有越線的跡象,就辦幾隻,再越線,再辦幾隻,逐步向他們中的核心人員靠攏”。

陸山民淡淡道:“這些人膽子小得很,處處謹慎,隻會步步為營、步步試探,不會像江湖人一樣頭腦一熱就瘋狂撲上來撕咬,那不是他們的風格。所以我們隻要保證在暗道上不輸,就能一步步把他們逼迫到我們所要的默契上去,最終迫使他們相信我們是真的不會為難他們”。

海東青說道:“萬事開頭難,隻有在沈陽打下個各方都能接受的好樣板,才會減輕後續其它城市的阻力”。

陸山民說道:“對,我們的最終目的還是迫使整個東北與柳家有關係的官員都相信,我們是確確實實隻針對柳家,跟他們沒關係”。

海東青淡淡道:“說起來簡單,但換位思考,談何容易”。

陸山民歎了口氣,目光漸漸變得冰冷,“當然不容易,柳家也隻是魚餌,大魚還在後頭”。

海東青問道:“黃九斤一個人在天京,震得住”?

陸山民搖了搖頭,“他可不是一個人,再說了,他這個金剛可不是一般的金剛,隻要他一天在天京城,那些想來東北的人就不敢全力以赴”。

海東青想了想,說道:“觀他身上的氣勢,確實非比尋常,隻要是在城裡麵,不落單到這種郊區地方,整個華夏應該沒人能殺得了他”。

陸山民嗯了一聲,“但是他想殺人也不容易,天京城不同於沈陽,在城裡麵動手,稍有差池,被國家機器盯上了,得不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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