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X新Y州附近，汽車停滯，張東城扭頭衝著金泰宇說道：“兩條路，第一條從鴨L江走，直接遼N丹東，這樣快；第二條路，咱們先到會N，再經圖們江到吉L延B。但麻煩是咱們要沿著邊境線走700多公裡的距離，這樣容易夜長夢多，如果繞不開臨檢，咱們很容易在境內出事兒，不過……也有好處。”

“什麼好處？”金泰宇十分虛弱的問道。

“我在那裡認識賣女人的人販子，他們也許有辦法，讓咱們混進去。”張東城低聲回了一句。

“嗬嗬。”樸世成坐在車後，冷笑了一下。

“你笑什麼？”張東城斜眼問道。

“我笑你們倆很天真，從這裡走還有機會。”樸世成語氣諷刺的回應道：“去會寧的圖們江，你們敢走直路嗎？500公裡的距離，你要走700公裡，必須得繞路……700公裡啊，開車也至少需要一天，你們要能跑出去，我把腦袋擰下來當球給你踢。”

“你再說一遍？”張東城陰著臉問了一句。

樸世成斜眼看了一眼張東城：“你們認識我，邊防可不認識我。萬一他們衝我開槍，打死我，你倆這麼乾有意義？我……！”

“嘭嘭嘭！”

張東城回過頭，衝著樸世成的腦袋，上去就是一通炮拳：“媽了個B的，非得逼我用中G話罵你。沒有你這個王八蛋，他能這麼乾嗎？我能被牽連進來嗎？……！”

樸世成挨了七八拳後，腦袋被打的跟豬頭一樣，當場就不嗶嗶了，擺手衝金泰宇吼道：“他給我打傷了，難做的是你們！”

金泰宇看著樸世成，心裡非常清楚，這個傻.屌剛才那麼說，是想激自己從鴨L江跑。因為這裡的邊防更嚴，而且是脫北者逃竄的老通道，在中G那邊已經上線了。即使自己衝過去，那邊如果接應不到位，很大幾率也會被抓，遣返。

張東城點了根煙：“走遠的吧，我們繞路，隻要到了那邊，機會更大一些。”

“走那邊。”金泰宇伸手說道：“你拿紙筆，我給你畫一條線，告訴你怎麼繞路到會N。”

“你會？”張東城有些驚訝。

金泰宇聞聲無奈的回應道：“你忘了，我是怎麼到的中G的嗎？”

張東城聽到這話回過神來應道：“沒錯，你更資深。”

……

平R某政府會議中心內。

一個胖胖的中年，插手問道：“找到這個蛇皮李大東了嗎？”

“一直在抓。”軍官輕聲回應道：“但都快速審訊了一下，沒人聽過這個李大東的名字。”

胖胖的中年聞聲皺起眉頭。

“兩種可能，第一這個李大東是個小蛇皮，在行業內並不知名，所以認識他的人少；第二，船長在撒謊，名字是胡亂編的，故意擾亂我們視線。”軍官理性的分析了一波。

中年聞聲站起，沉思半晌後說道：“他帶著樸世成，肯定不敢在境N呆。既然找不到李大東，就從他最可能出境的幾個點嚴查。”

“是！”軍官立即點頭。

……

次日，晚上七點多。

棄了車，已經步行了三十多公裡的金泰宇，張東城，還有樸世成三人，已經到了山窮水儘的地步。他們沒有食物，也不敢接觸老百姓怕被舉報，隻能靠意誌力趕路。等到了會N時，金泰宇已經脫水，傷口化膿，整個傷口周圍的腹部都起了紅疹子。

樸世成走的腳底板起大泡，此刻似乎已經都不想跑了，隻想活著。他不停的衝著張東城說道：“你他媽搞點吃的好不好……這樣會死人的……！”

張東城已經提不起再揍樸世成的興趣了，他保存體力，扭頭看著金泰宇說道：“我不想給認識的那個蛇頭打電話，我們直接去……更能看清楚事情。”

“你知道他在哪裡？”

“知道。”

“好！”金泰宇點頭。

“我背你吧。”

“我能走！”金泰宇擺了擺手。

“我還可以，我背你。”張東城堅持著說道：“到了那裡，你最好不要讓對方看出你有外傷，保存一下體力。”

“我怕你堅持不住。”金泰宇搖了搖頭。

“我背一段，剩下的讓他扶著。”張東城指著樸世成說了一句。

“你說什麼？？！”樸世成炸了：“我沒有吃飯，你讓我背他，一百六七十斤？”

“你TM有意見嗎？”張東城怨憤的瞪著眼珠子衝樸世成問道。

“我……我……！”樸世成咬了咬牙後，臉上快哭了的表情立即憋了回去。

……

晚上，九點半左右。

會N某農村平房內，四個壯漢正啃著大骨頭，吃著狗肉。

張東城站在門口處，輕聲說了一句：“小何，麻煩你，送我們走一下，三天後我再回來。”

“平R出事情了，女的好走，男的走不了啊。”臟兮兮圓桌右側的壯漢，搖頭回了一句：“這事情我辦不了。”

張東城仔細思考了一下，回頭直接擼下了樸世成的手表，並且從懷裡掏出一個牛皮信封擺在桌子上說道：“就三個人，你想想辦法。”

小何扭頭掃了一眼錢和手表：“我說了，走不了的。”

“……如果你告訴我，我們還要跑700多公裡回到新義……那我就自殺。”樸世成真的快哭了，他哪裡受過這樣的苦啊。跑路就不說了，最重要的是他還得半扛著金泰宇，現在車又沒了，他想一想就絕望。

小何喝著狗肉湯，輕聲補充道：“去新義想想辦法，那邊水深，我們這裡不能走，也許他們那裡可以。”

“嗬嗬。”張東城撓了撓鼻子：“不好回去了。”

“那沒辦法了。”小何搖了搖頭。

張東城扭頭掃了一眼四周：“來，小何，你出來，我跟你說句話。”

“什麼？”

“你出來，就兩句話，不行我說完就走。”張東城笑著回了一句。

小何眨了眨眼睛，放下瓷碗，邁步就站起了身，跟張東城一塊走出了門口。

門外，寒風呼嘯，小何低頭點了根煙，輕聲衝張東城說道：“水上還沒結冰，我是真的沒辦法。”

“幫幫忙，到了地方，我再給你加十萬塊錢，人民幣，硬貨。”張東城態度謙卑的祈求道。

小何眯眼看著張東城，再次搖頭：“我要幫你們了，鬨不好我也得跑。老張，你趕緊帶著他們離開，彆給我添麻煩。”

“嗬嗬。”張東城一笑，低頭突然掏出了金泰宇的槍，動作極其利落的擼動了一下槍栓：“我要就想走呢？”

小何愣住：“你敢動我？”

“我要開槍被抓了，第一個就說你是我同夥，你要保我們出境。”張東城毫不猶豫的回了一句。

小何驚愕的看著張東城，用流利的中文回應道：“你他媽這不是無賴嗎？”

“命都他媽要沒了，我要臉乾什麼？！”張東城理直氣壯的喝問了一句。

……

平R。

梁部長暴跳如雷的吼道：“你說什麼？綁架樸世成的是金泰宇，怎麼可能？！”

“是真的，這消息是邊防傳給我的，因為他們要攔截金泰宇出境，所以必須得通知邊防。”禿頭立即回應道：“我有人在那裡，收到了這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