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才心中一驚,還沒來得及說話,兩本賬冊就丟到了他的麵前。
“這是從你家書房搜檢得來,另有黃巾賊妖術咒符所化黃巾力士。你勾結黃巾,罪證確鑿,就不要想著抗辯了,速速招來!”白曉文沉聲喝道。
白曉文選擇單刀直入,以求快速擊破郭才的心理防線。
在三國演義的描述中,黃巾軍內部組織並不嚴密,甚至可以說是相當鬆散。在還沒起事的時候,就有教徒密告官府,導致倉促起兵。
後來各路諸侯在攻打黃巾軍的時候,往往都是以少勝多,動輒俘虜數千、數萬人,而被俘的黃巾軍,不論小兵還是武將,大多甘願俯首接受改編。
不料麵前的郭才,卻是一個硬骨頭。
他掃了一眼賬冊,臉色劇變之後,迅速平靜下來:“草民不知大人在說什麼。”
“大膽賊子,這般無禮!”王烈怒斥,隨後請示白曉文道:“賊子頑劣,不動刑恐怕不會招供。”
白曉文微微頷首,王烈立刻命令軍士掄動大棒,幾十棍打下來,郭才後臀鮮血直流。
王烈道:“郭才,你可供認麼?”
郭才喘了幾口粗氣,依舊平靜說道:“草民不知大人在說什麼。”
王烈更增怒氣,卻有些無計可施。
白曉文微微點頭:“此人執迷不悟,看來受黃巾賊荼毒已深。不要再審了,押下去入獄,等破了黃巾賊,與賊酋一同押送冀州,聽候發落。”
王烈說道:“公子,黃巾賊一般都擅長妖術,若是鬆了綁押送獄中,恐怕他逃了。不若以鐵鏈鎖住他琵琶骨,任有天大本事,也難以施為。”
白曉文心中暗暗稱奇,看來靈界的三國位麵,對於俘虜也頗有手段。
這樣一來,至少不用擔心俘虜自行逃跑了。
白曉文點頭同意,軍士將郭才押送了下去。
白曉文隨後提審郭才的隨從,包括七條巷郭府之中的家丁,也全部押解了過來聽審。
果然郭才的隨從、家丁沒有這樣的硬骨頭,在王烈的威逼利誘之下,很快有數人招供。
白曉文核對口供,對藏匿在遼東的黃巾軍,有了初步的了解。
遼東黃巾軍,是從冀州逃散過來的,約有兩千餘人。
這個數字,和白曉文通過研究賬冊上麵錢糧開支,得出的結論差不多。
黃巾軍目前藏匿於遼東郡北方的大雪穀中,距離襄平城大約百裡。
至於白曉文最關心的黃巾軍渠帥,這些隨從、家丁並不知曉。他們隻是說,每次押送車隊過去,自有黃巾軍首領過來交割,而郭才會去往中軍大帳,獨自一人麵見渠帥稟報情況。
至於渠帥是誰,這些隨從都沒見過。
白曉文揮手讓軍士把這些隨從押送下去,皺眉沉思。
“黃巾軍渠帥……雖然你隱藏的很深,但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啊。”
“你這麼小心,反而讓我更加確信了你的身份。畢竟,能讓郭才這樣的首領級強者忠心追隨,打死都不招認的領袖,在此時的黃巾軍中,除了一人之外,再也不作他想。”
廳中,邴原、王烈兩人,也各有心思。
見到白曉文的目光投來,邴原說道:“公子既然已經知道黃巾賊的下落,該如何處置,還需早作決斷。”
白曉文站起身說道:“黃巾賊,天下共敵。若想要遼東四郡,乃至整個幽州太平無事,必須將其鏟除。先傳令下去,幽州各郡傳檄文,各個城池嚴防黃巾賊進犯。”
沒錯,白曉文必須要和黃巾軍死磕。
有人或許會說,和黃巾軍首腦——比如張角——暗中聯絡,換取對方破解龍紋金匣,更符合白曉文的利益。
但是,白曉文眼光看得更遠。
和大一統比起來,龍紋金匣這個英雄挑戰任務,隻是次要的。
而袁熙這個袁氏二公子的切入身份,是白曉文進行此次大一統的根基!
這個清白身份,絕對不容有失。
一旦和黃巾賊寇沾染上,那就完了。
至於說暗中勾結,保密進行……天下哪有不透風的牆?
所以,白曉文寧願放棄龍紋金匣任務,也要保證袁熙的身份清白。這就是他的取舍之道。
“這……”
王烈皺眉說道:“公子此舉有些不妥。黃巾賊不過兩千餘人,何必動蕩軍民之心?當以雷霆手段剿滅,再安定民心即可。”
白曉文笑道:“你說的確實有道理,不過此事我另有籌劃,你們就不必多言了。且回去休息,明日正常處理郡中事務即可。”
王烈、邴原兩人滿腹疑竇,不過白曉文之前給他們的印象還算明智,所以並沒有過多勸諫,行禮之後告退。
盤踞在大雪穀中的黃巾賊,雖然隻有兩千多人,而且是敗軍,但都是黃巾軍百戰餘生的精銳力量。更何況,還有不少黃巾首領,甚至白曉文猜測的黃巾軍總BOSS張角若在的話……
實力絕對不容小覷!
公孫度麾下,原本也有一批人馬,但這些人新降,還沒有接受改編。用來做一些治安、守城之類的任務還可以,要是立即和大批黃巾精銳野戰,恐怕不堪使用。
要剿滅黃巾,必須要動用幽州本部人馬。
提前放風,將黃巾賊的消息透露出去,就是白曉文博弈的其中一步。
“夫未戰而廟算勝者,得算多也;未戰而廟算不勝者,得算少也……”
白曉文目光幽幽,如同一汪深潭。
……
翌日清晨。
幽州彆駕(相當於刺史的副手)趙融,聽聞白曉文吞並遼東四郡的消息,急忙連夜趕赴襄平,與白曉文相見。
“公子,您做得好大事!”趙融一見麵就躬身行禮。
“小試牛刀而已。”白曉文謙遜道。
“公子之勇略,經此一役,必會轟傳天下……”趙融先捧了一句,隨後笑著說道,“公子,公孫度經營遼東,想必積儲了不少錢糧吧。”
白曉文搖頭說道:“哪裡,公孫度父子不善經營,外加遼東貧瘠,府庫中空空如也,連一文錢也沒有。”
趙融驚了個呆,道:“公子說笑了。”
“不是說笑,”白曉文咳嗽了一聲,來了個轉折,“當然,窮歸窮,一萬貫應該還是能湊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