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古拉斯四世想要把古拉曼斯當場殺掉,為丹頓伯爵報仇,也算是情理之中。
不過,將偽皇帝古拉曼斯押送回帝都,審判之後當眾處決,才是王道之舉,也有利於震懾五大行省的貴族人心。
接下來推動改革、回收貴族權柄,都是順水推舟,受到的阻力會小得多。
白曉文力陳利害,而尼古拉斯四世也再次聽從了建議。
最後,尼古拉斯看著黑黝黝的伯蘇威大金礦的入口問道:“迪奧,你是怎麼判斷出,西沙叛軍躲在伯蘇威金礦的?”
白曉文笑著解釋:“金礦距離伯蘇威城堡的地理位置,以及它的隱蔽性,都是叛軍選擇這裡躲藏的理由。其實我也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但伯蘇威金礦作為地底通道的源頭,是必須要予以封印的……不管叛軍有沒有在這裡,我們終歸要來一趟,怎麼都不虧嘛。”
叛軍躲在這裡最好,一鍋端掉;叛軍沒躲在這裡也無妨,堵住地底怪物的源頭同樣勢在必行。
尼古拉斯失笑點頭,隨即下令隨軍的主教、神官、修女等等神職人員,指導帝國軍團封堵地底通道。
接下來伯蘇威金礦被填平,隨軍神職人員設下了大型封印神術,確保這些地底怪物,無法再次衝出。
這一過程用時很久,不是一兩天就能完成的。
當然白曉文也不需要留在這裡監工了,他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
“擒獲偽皇帝古拉曼斯,意義重大。這意味著守舊派貴族的陣營覆滅,奧古斯特原本想要取而代之、成為陣營唯一領袖,獲得近乎無限的凱恩位麵停留時間的計劃,已經宣告破產。”
在一場隻有尼古拉斯四世、白凰戰隊參與的秘密會議中,白曉文坐在皇帝下首,分析局勢。
“那這樣就穩了吧?覺醒者……嗯,異世界的投機者在我們的世界停留的時間是有限的,隻要等到他們的任務期限過後,就會被強製驅逐。”為了照顧尼古拉斯的認知,塞西莉亞換了個靈界人物的通俗說法。
白曉文搖頭。
“那些投機者都不是傻子。明知道這一點,安德烈還是果斷放棄了古拉曼斯,沒有殊死一搏。這說明,他們並不是走投無路,還有彆的退路。”
“退路……”
會議室中的眾人陷入了沉思。
喬蕊眼睛一亮:“瘟疫之主。”
“答對了。”
白曉文的手指,點在了凱恩地圖的北方。
“我們已知,神庭投機者在帝國、守舊貴族、卓爾精靈帝國、瘟疫之主勢力中,都安插了棋子。”
“這次伯蘇威城堡,更是埋設了大量的死靈瘟疫桶,這樣的手筆,意味著神庭投機者在瘟疫之主勢力中的影響力也絕對不小。”
“他們原本的計劃,是選擇守舊貴族勢力成為最終的大一統陣營,最大程度地攫取戰爭貢獻。但現在守舊貴族勢力基本覆滅,他們就必須改變計劃,走其他的路。”
“卓爾精靈被他們坑了一把。更重要的是,卓爾精靈帝國是母係社會,男性地位卑賤無比,天然不適合這些神庭投機者進行運作!”
“所以,這些神庭投機者,極有可能徹底投靠瘟疫之主,將瘟疫之主勢力作為最終的大一統陣營!”
白曉文手指點在了伯蘇威城堡,歎氣說道:“畢竟,站在瘟疫之主的角度,這些投機者可是剛剛送給了他一份大禮呢……”
“目前伯蘇威城堡已經隔離。”
尼古拉斯四世靜靜開口,“曾經發生在北地的慘禍,絕對不允許在西沙行省重演。迪奧,當初你麾下的博學者研製出了瘟疫克星藥物,解救了北地的人類火種。現在,我又需要你的幫助了。”
“這是我的榮幸,陛下。而且作為一個人類,從人道主義的角度,我也不會坐視死靈瘟疫蔓延。”白曉文義正言辭。
尼古拉斯四世和白曉文打過很多次交道,當然不會被表象迷惑,直接說道:“迪奧,你需要什麼獎勵,可以直接說出來。”
“emmm……”
白曉文微微尷尬了一小下,隨後笑道:“陛下,其實我也不想要什麼個人獎勵……隻不過,陛下把整個北地都封給了我,現在北地一窮二白荒無人煙,陛下能不能遷徙一些人口過來?”
“……”尼古拉斯四世歎了口氣,“你還是要一些個人獎勵比較好。遷徙人口是一件大事,而且極其麻煩。最重要的是,誰都知道北地鬨過死靈瘟疫,現在還有大量的喪屍在北地遊蕩……哪有正常人願意遷徙過去的?我不可能罔顧人民的意誌,強迫他們離開家園。”
“這樣啊……”
白曉文也歎氣說道:“大規模的遷徙確實很難,我也理解陛下的難處。”
尼古拉斯四世微微詫異。
白曉文抬頭說道:“不過,幾十人、上百人的人員流動,應該比較容易達成吧。”
“???”尼古拉斯四世迷惑不解。
“是這樣的,白石城現在缺乏頂尖人才,”白曉文嘿嘿笑著說道,“就比方說,我的鐵匠鋪,現在已經可以生產較為優良的製式裝備了,但那種最為優秀的裝備,還是無法生產。陛下能不能派遣一些鑄造大師、珠寶加工大師、銘文大師、煉金大師……等等,到我的領地去?支援邊疆建設嘛。”
“你在做夢……”尼古拉斯四世搖頭,“頂尖人才一共才有多少個?你還一開口就是幾十上百個……目前帝都內,各行業中稱得上大師的,也就一兩人而已,大都聲望隆重。強令他們去你那裡?豈不是等同於流放,這些大師都不會同意的。”
“陛下的旨意,他們也不遵從嗎?”白曉文道。
“首先,我下這種旨意,等於是扭曲人民的意願,我的良心無法安寧,”尼古拉斯搖頭,“其次……就算那些大師迫於我的旨意,去了你的白石城,他們又有多少熱情用於工作?迪奧,你可以強行把馬拉到水邊,但你不能強迫馬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