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蹄之下,就是一大片被烈焰焦烤後的黑色土地,胖子騎著戰馬從嚴陣列隊的帝**集群前緩緩而過,帝國士兵們列隊在滑雪馬車上,滿眼炙熱的將手放在右邊胸口,對著戰無不勝的皇帝陛下高聲歡呼,聲震四野,
大火已經熄滅,到了帝國追擊的時刻,十萬帝**被分成兩部分,第一部分是帝國大將瓦裡西恩帶領兩萬帝國近衛軍,以每四人一車的的標準乘滑雪馬車為前鋒,第二部分是胖子親自帶領的五萬中央軍,八人一車,就算如此,也是將匈牙人的戰馬全部都拉來當了馬車的結果,在獵鷹皇帝的壓力下,匈牙人雖然不願意,但還是將自己珍貴的戰馬貢獻出來,
“帝國不白用你們的戰馬,戰後按照一比二的數量補償你們!”
胖子看著一臉苦相的匈牙將軍,一揮手表示帝國能給給於雙倍返還,對於剛剛死了數十萬青壯,也同時丟了百分之七十國內戰馬的匈牙而言,這個承諾足夠讓匈牙將軍破涕為笑,隻要有馬,就有希望,這是匈牙從百年前祖輩時就一直奉行的信條,獵鷹皇帝的慷慨讓匈牙人感激,匈牙將軍甚至當場表示,願意將最珍貴的斥候戰馬都貢獻出來
帝**從要塞開拔,一隊隊的漫入前麵的荒野冰原,隻留下約萬人留守,
數量隻剩下三千多的匈牙輕騎自告奮勇的擔任前軍向導,胖子同意了匈牙人的請求,這裡曾經是匈牙的土地,這些匈牙人對這裡也算是半個主人,這些性格耿直的草原人在胖子心目中,比風頭草一樣的中歐巴羅諸國都靠得住,
草原人是可以圈養的狼,隻要你能給給它足夠的肉,它就會把心掏給你看,至死不悔,而中歐巴羅諸國則是一群兔子,表麵一套,內裡一套,有好處就搶著要,有困難一個個跑的比兔子都快,
瑞拉人也被要求留守,胖子不擔心瑞拉人的忠誠,他是擔心瑞拉人要是加入追擊,會暗地裡與匈牙人起衝突,
雙方是血的仇恨,不是短時間內能夠和平共處的,對於要求留守的命令,瑞拉國王奧威特國王表示理解,巴伐利德地區的殘酷環境,還是讓獵鷹帝**和匈牙人去鑽吧,自己帶了一萬人的戰士,此戰雖然損失不大,但是總是有一些人沒法回去的,瑞拉人是個很感性的民族,英雄後裔的驕傲,讓他們比其他中歐巴羅國家更有一份正直,所以麵對費珊大軍的壓境,奧威特陛下下令全軍留下,竟然少有人出言抱怨
這是一場賭博,瑞拉國王奧威特認為自己賭贏了,有了這一戰,瑞拉在獵鷹帝國心目的地位就更重了一些,可以不是附庸了,而是真正平等一些的位置,奧威特陛下相信自己能給做到,他早就發現,其實獵鷹帝國皇帝也是一個感性的人,雖然外表看起來冷酷,其實卻秉持著一種少有的善意,說出去真是令人無法相信的東西,所以奧威特陛下從未對外說起過,
瑞拉國王奧威特站在要塞的城垣上,目光閃爍的看著遠處,無數的經過改造的馬車正如萬舟爭流一樣開出,這些馬車沒有輪子,輪子的地方隻有寬長的木板,如果是以前,瑞拉國王一定會認為帝國皇帝瘋了,在這樣的荒野凍土上,就算是有輪子的馬車也會因為打滑而不敢過快,何況這種連輪子都沒有的馬車?但是當他看見這種馬車以極為順暢的速度進入荒野雪地,
瑞拉國王一臉嚴肅的轉過身來,向他身後的幾名瑞拉王國的將軍悶哼了一身“不用看了,如果不出意外,費珊人鐵定是完了!”
”三十萬大軍啊,就這樣。。。。。“一名瑞拉將軍搖了搖頭,感慨莫名,此時此刻,瑞拉人也看的非常明白,帝**對於勝利已經沒有絲毫懷疑,獵鷹皇帝的步步殺局就像是洪水退卻後露出的猙獰暗礁,費珊人不僅僅隻是丟失十幾萬精銳那麼簡單,獵鷹皇帝明顯是要一口吞下這三十萬費珊精銳,如此規模的大會戰,竟然會是這樣一邊倒的結果,已經讓瑞拉軍上下看的內心冰冷
瑞拉之戰,獵鷹軍主力是最後出手的,雖然一日之間擊潰五十萬匈牙大軍,但瑞拉軍並沒有參與,所以那種莫擋其鋒的感覺還不是很明顯,但是昨夜那驚天動地的雷神轟鳴,費珊人的三十萬大軍拚死也無法寸進,
那種慘烈,卻是**裸的擺在所有瑞拉人的麵前,攻如烈火,穩如磐石,這才是帝國一線精銳真正的實力,有什麼比一個晚上讓戰局逆轉,讓三十萬費珊軍頭破血流戰損一半,最後不得不倉皇撤離,而帝**方麵前後損失不到五千的輝煌戰績更能說明問題,就連現在去追擊,帝**都是乘坐便捷省力的滑雪馬車,而費珊人還在滿地冰雪中狼狽而行
”陛下,我聽一名相熟的帝**官說,獵鷹皇帝下了命令,此戰,不收俘虜!“一名瑞拉將軍臉色難看的說道”想想費珊軍的處境,雖然是敵人,內心也忍不住感到可悲,天寒地凍下,拚死激戰一夜不說,現在還必須在大火熄滅的兩個多小時內,將體力用到極致的疲於奔命,希望能夠以最快速度躥回七八十裡外的小石堡,而對於據守在要塞內的帝**來說,這兩個多小時卻是足足的睡了一覺,吃飽了肚子,擦亮了長槍,還有空閒在滑雪馬車上多掛上一袋弩箭筒子,這哪裡是追擊,這就是**裸的屠殺!“
“是的,獵鷹皇帝確實下達了這個命令!”瑞拉國王臉色凝重的點了點頭,
”為什麼?瑞拉將軍臉色露出一絲憤怒,甚至有些不屑,費珊人敗局已定,何必要斬儘殺絕,帝**暴虐屠殺的傳統作風,讓英雄後裔為榮的瑞拉人很難接受,雖然已經是獵鷹帝國的鐵杆盟友,但是軍人的傲骨還是有的
”我不認為獵鷹皇帝的命令是錯的“
瑞拉國王奧威特陛下眉毛微微上揚,看向幾個憤憤難平的將軍,冷聲說道”身為盟軍,我是有資格列席軍事會議的,我看著獵鷹皇帝鼓著那雙發紅的猶如噬人一般的眼睛,手重重的錘在會議長桌上,露出一口森然的牙齒向一臉振奮的帝國將軍們下達命令,也曾經提出阻止,但是對方說的沒錯,如果隻是一場霸權之間的爭奪戰也就算了,勝利了,沒必要將事情做絕”
“獵鷹皇帝說這是帝國的複仇之戰!帝國損失了一位總督,這是以前從有過的恥辱,是整個帝**隊的恥辱,這樣的恥辱,隻有血才能洗刷!”瑞拉國王奧威特的聲音頓了頓,看著幾名帝國士兵身手敏捷的跳上滑雪馬車,繼續說道”帝國需要足夠多的血來告誡自己的敵人,戰場上真刀真槍,誰殺了誰都無可厚非,但是用暗殺這種卑虐的手段,就應該有接受血腥報複的覺悟!“
瑞拉將軍們沉默了,獵鷹皇帝說的沒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暗殺是令所有人都不恥的事,
這件事上麵,最先做錯的人是費珊,帝國的報複也就顯得無可厚非了,
三十萬費珊精銳陪葬一位帝國總督,這樣的話如果是其他君主說出來,隻怕會變成一個受人鄙夷的笑柄,但是如果說出這話的人是獵鷹皇帝,大家的第一個想法不是好笑,而是發自內心的戰栗,
皇帝之怒,伏屍百萬,這話映照在獵鷹帝國皇帝身上絕對是真實寫照,死在這位皇帝手中的敵人,絕對超過百萬,三十萬費珊軍打不過十萬帝**,踏上這片戰場,確實就應該有對待死亡的覺悟!帝**的血腥複仇是建立在真正的對決上,就像國王陛下所說的那樣,戰場上真刀真槍,誰殺了誰都不稀奇!費珊軍的失敗已經無可改變,巴伐利德防線崩潰已成定局,帝**很快就會從這裡湧入費珊腹地,到時候真的放開了限製,放棄了底線,整個費珊不知道還能找到幾個活人?帝國皇帝現在還將屠殺的對象限定在軍人身上,已經是很克製的結果了!
作為殿後的費珊第六軍團現在已經徹底亂套了,第六軍團長基倫塔爾被一柄呼嘯而來的短槍釘在地上,怒睜的雙眼死不瞑目,無數的滑雪馬車正在沿著平緩的坡地,轟隆隆的席卷而下,滿地都是費珊士兵的屍體,
戰馬都放下了遮麵甲,嘴裡噴著白氣,被戰場上血腥的味道,刺激得拚命向前,馬車上的帝國士兵一路追在逃跑的費珊士兵後麵用槍捅殺,已經奔跑了兩個多小時的費珊士兵早就到了體力耗儘的程度,在追趕下不到百米,就再也跑不動了,帝國弩手可以從容收割這些站在原地大口喘氣的目標,幾乎不費什麼力氣,帝**就擊潰了殿後的費珊第六軍團,
看見這些猶如殺神一樣的帝國士兵,費珊第六軍全亂套了,四散奔跑,不要說抵抗了,連手中的武器都扔了,更多淒厲的喊聲跟著應和響起,
“不用管潰散的人,一直向前!”最前麵的滑雪馬車為突擊前列,不願在第六軍團身上耽擱時間。在沒有遭遇有效抵抗的情況下,帝**追擊的推進速度之快,就像一道流動的殺戮之雲,拉車的戰馬瘋狂的衝入費珊人群裡,馬車內的帝國士兵用鋒利的刺槍毫不費力將眼前敵人的推翻,看著驚駭神色的頭顱飛上半空,看著一道醒目的鮮紅血柱從無頭的胸腔噴出來,如同疾風般化為血色的幻影,上千輛馬車運載的帝國士兵迅速擊穿了費珊軍後線,潰散的費珊部隊哭爹喊娘,傾瀉而下的馬蹄卷入,化為血肉沫,
巴伐利德漫長的溝壑地勢,果然讓撤退的費珊軍拉出了二十餘裡的長度,在軍紀無法約束的情況下,速度快的騎兵自然是帶著將軍們奔跑到了前麵,留在後麵的都是行動緩慢的步兵,
而第六軍的重步兵被任命殿後,為了加快趕路的速度,費珊士兵們早就脫下來了身上的重鎧,甚至連盾牌和武器都丟棄了,沿途更是不少丟棄的費珊戰旗,帝國追擊部隊就是順著這些一路追過來的,
現在就是逃命啊,誰還管得了那麼多,大火熄滅後,帝**就會如狼似虎的從要塞裡邊殺出來,跑的最慢的必死,雖然先跑了兩個多小時,在這樣滿地冰封的環境下,帝**的騎兵也會逐漸拉短雙方的距離,留下來殿後,跟被拋棄是沒有區彆的,從軍官到士兵心中都沮喪到了極點,現在看見帝**如潮水一樣湧來,早嚇的魂魄都飛了,費珊軍後端就像被捅了的馬蜂窩。到處都是四散的人群,一些倉促應戰的小股費珊軍人,還沒來及聚集,就被狼群一樣的帝國士兵淹沒,
”前進,前進!“
瓦裡西恩站在一輛滑雪馬車上興奮的高喊,數萬帝**此時已經全數紮入,十輛馬車為一個突擊隊,如浪潮分割線一樣驅趕著潰散的費珊人瘋狂奔跑。聽著身後仿佛永無止境地馬蹄聲,饒是巴伐利德溝壑內的道路狹隘,難以形成巨大的衝陣,
但是費珊人已經徹底亂了,這個時候隻需要努力搶先,就能夠讓費珊軍從尾部垮掉,
“殺!”猛烈的廝殺聲就像被頃刻間點燃,直接衝垮防禦線的獵鷹帝國步兵,凶狠的咬上費珊軍的尾巴,眼前是一片明亮的金屬反光,無數的刀劍砍劈、長矛戳刺。腳下鮮血淌流滿地,深深的滲進了泥土中,血腥撲鼻。屍橫遍野下,馬蹄聲已經掩蓋住了天地間一切的聲音,馬車上一排排冰冷的黑色甲胄,反射著冬日頭頂無力的殘陽,如同一排排躍動拍擊著海岸的鋼鐵潮流。
“轟隆隆”大地在馬群踐踏之下顫抖。仿佛海潮一般的聲音下,費珊人都快要崩潰了,金屬戰車猶如怪物一樣的東西壓來,就聽見“啪啪“一陣骨裂的撞擊聲,屍體就變成的碎肉被衝擊到了空中,栽倒在被熱血滾燙泥濘的荒野上。
“陛下,不好了,後軍遭遇了!”一名費珊將軍急切的走過來,在一輛馬車前停住腳步說道,費珊國王正在馬車內靜養,聽到這個消息,憔悴的臉一下變得煞白,他有一種預感,自己似乎回不去了!三十萬費珊軍會全部留在這片荒野冰原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