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距離杜青青的生日還有十三天，杜青青開會，堅決譴責任何人以任何行為提醒自己要過生日，她打算生日那天喝醉，這樣稀裡糊塗的過去，第二天起來，自己還是二十八周歲。於明問：“杜小姐，生日蛋糕是準備三十根蠟燭，還是二十九根蠟燭。”

杜青青立刻回答：“當然是二十九根，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還過虛歲生日？於明，走了。”

“去哪？”

“看房子。”

“我在冰島……”

“我說我的。”

杜老先生送的房子杜青青已經賣出，杜氏國際在A市有幾個樓盤，其中兩個是豪宅類型，杜先生同意以杜氏國際高管內部價出售給杜青青一套房子，杜青青覺得機會難得，立刻拉上了於明。

一個樓盤在海邊，一個樓盤在湖邊，一個樓盤在半山，於明想也不想就指向半山。A市多山，這座山就在市區內，一部分被改造成城市公園，另外一部分就建立了豪宅區。在這裡可以俯瞰城市風景。

半山的商品房價格七萬一平，彆墅八到十一萬一平，杜青青的預期是一千兩百萬到一千五百萬之間，首付三到五成。所以選套彆墅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杜青青還是偏向湖邊，那邊彆墅才六萬到八萬之間。於明大方回答，我送你弄一成首付。兩百萬人民幣，單惡魔蜘蛛委托搞定，自己就能賺到一百萬美元。賺錢之道還是在於打土豪。雖然全國人民每人給你一塊錢，你有十三億。但如果財富榜前五百的富豪每人給一千萬，那自己就有五十億。全國人民一塊錢和富豪一千萬，其實在他們各自心目中的價值差不多。

杜青青感動，不過堅持拒絕，並且開始和於明討論理財方麵的事。杜青青看來於明花錢地方還很多，泡妞把妹需要錢，結婚需要錢，婚後要做個生意什麼的。還需要錢。

……

豪宅小區的綠化很漂亮，物業服務非常熱情。於明車在售樓處附近靠邊停下，最近身穿保安製服的人快步跑上前，幫忙拉開車門。然後有售樓小姐迎接上來，開始聊天問好充當向導，很快有人送來冰鎮檸檬水，那種熱情讓你都不好意思不買。

杜青青是很好忽悠的。很快被忽悠上電瓶車，於明沒去，附近逛逛，撥打杜先生電話：“杜小姐被工號1234售樓小姐弄走了。”

“知道了。”杜先生撥打這個樓盤老總電話，老總再聯係1234售樓小姐，售樓小姐心中有數。這是個關係戶，但同時是真的想買房子的關係戶。不能推銷太貴的，不能推銷太差的，幫忙選一戶物美價廉的彆墅是自己需要做的。

於明接電話：“喂！”

“惡魔蜘蛛，我來了。”惡魔蜘蛛道：“我在七號彆墅。”

於明左右看。詢問一句，上車開往七號彆墅：“厲害。你怎麼知道我會來半山彆墅群？”

“一點小功課而已。”惡魔蜘蛛道：“這邊房子真的不錯，有歐式風格的，有中式風格的，質量不錯，還有配套遊泳池、雙語幼兒園和高爾夫球場。我都想買一套了。”

“當然不錯，可是房價也不是一般的高，錢啊……”

“錢？嗬嗬。我一直以為你不愁錢呢。”惡魔蜘蛛道：“柳子瑩是你親生母親，你找她要點錢，應該很簡單。”

“你怎麼知道？”

“你應該感謝我，我截取了一份情報。你曾經送一份DNA報告海外檢驗，菲亞一直對你有戒心，所以你這份報告也被人調查出來。我幫你瞞天過海。”惡魔蜘蛛補充：“不用感謝我，隻不過我有所感，順手為之。”

於明笑了，這家夥賣人情，順便踩菲亞，保留看法，不評論。於明轉移話題：“我很奇怪，為什麼菲亞對我不滿？”

“你應該猜到的。”

“我應該猜到？”於明反問。

“克拉克事件後，你獲得了一張美國綠卡，當時有美國政府官員問你，是否願意獲取美國國籍，他說有特殊渠道。而你拒絕了。”惡魔蜘蛛道：“菲亞間諜出身，十來歲就開始間諜訓練，而後為了盟軍獲取情報無所不用其極。反過來說，菲亞的美國利益高於一切，這無可厚非。但是立場就不同了，菲亞所希望的是曼迪的丈夫是一位有美國自豪感，有美國認同感的有優秀人才。你到了，停車。”

“停車？”於明把車停靠在路邊，這裡是小型公園，惡魔蜘蛛已經掛了電話，於明收電話，下車，走向公園。

公園旁邊是幼兒園，四五名教師帶了七八名小孩正在公園內遊玩做遊戲，在側麵有一張石桌，一個貌似亞裔的男子坐在一邊。於明走過去，對方站起來示意於明落座。然後很慷慨的拉了下矽皮麵具道：“不好意思，仇人太多，安全第一。”還自帶變聲效果。

於明笑了，坐下來問：“你們臉上包著這東西，不難受嗎？”

“難受，但是為了生存基本需要，沒有辦法。”惡魔蜘蛛看了一眼在下方玩耍的小孩道：“他們比我們幸福多了。”

“恩？”

“我願意用現在的成就換取一個幸福的童年。”惡魔蜘蛛若有所感，很快轉回正題：“你找我？”

“有人想見你，或者說，我想請你打個電話給她。”

“她？恩……菲亞。”惡魔蜘蛛沉思好一會：“看來她告訴你了一些事。”

“我沒打算想知道更多。”於明問：“幫忙打個電話，你本次旅行所產生的所有費用由我報銷。”

“哈哈。”惡魔蜘蛛笑了：“我喜歡你這麼市儈，好吧。”惡魔蜘蛛拿起電話，撥打電話：“於明讓我給你打個電話……嗬嗬，我隻是你取得情報的副產品，或者稱為副作用產物。我上次電話說的很清楚，我不想對你複仇，我還流淌著德意誌的血液，我擁有那份驕傲。我的父親沒有向你們盟軍投降，我也不會……”

恩？什麼情況，上次菲亞和自己說的那個故事可是很煽情的，而惡魔蜘蛛帶幾分自嘲的否定，帶有一絲報複的情緒，不是為他自己，而是為他的父親。啊哦，惡魔蜘蛛的老爸被菲亞誘捕，拒不投降後被處決。這個問題嘛……彆人家問題，不關自己的事。不過也可以看出老狐狸的狡猾，明明是這麼一個前仇舊怨的故事，硬是被她說成煽情的故事。

於明也聽出一些眉目，惡魔蜘蛛老爸是個凶殘的納粹，菲亞向惡魔蜘蛛重複著自己做這件事的正義性。而惡魔蜘蛛告訴菲亞，他心中沒有正義。菲亞反問，如果沒有正義，為什麼你要鏟除先鋒團？惡魔蜘蛛回答是先鋒團先招惹他。然後惡魔蜘蛛用德語和菲亞交談，語速很快很激烈，最後似乎是惡魔蜘蛛敗下陣來。在沉默後，說了一句德語，然後掛掉了電話。

於明事後找德國調查人詢問，學了半天後，終於得到了翻譯，大概意思是，無論我怎麼選擇，無論我是否有正義感，我不會接受一位殺死我父親的母親。

惡魔蜘蛛沉思了很久，突然莫名其妙道：“調查人組織怎麼樣？”

“啊？”

“我說製度。”

“恩……很好，但也有缺點。”於明道：“調查人組織的體製最大優點是有糾錯功能，當一位領導者犯下錯誤後，組織能及時發現和糾正這個錯誤。最大缺點就是慢。我做過一個選拔賽的計劃，按照常理來說，不需要什麼報告，做完了我發票一交你給報銷就是。做一個比較重大，即使看起來是完全正確的決定，也需要經過辯論，反對第六人還要提出反駁，耽誤時間。”

於明納悶，問這乾嘛？

“秩序。”惡魔蜘蛛道：“菲亞有一點說對了，黑色世界也需要秩序。她想見我，並且想邀請我成為她的合夥人，她說拋棄了母親的身份，是按照需求來決定的。一個好處，可以避免先知情報和她的衝突，二是，死神、全品和飛貓已經失去了中央集權控製，地方獨大的局麵已經形成，如果這樣持續下去，將有可能造成黑色世界一場災難。第三個好處，可以有效打擊規則外的行為，諸如先鋒團。”

於明饒有興趣問：“你的意思是？”

“我會考慮菲亞的提議，但是我不會露麵，或者和她相見。”惡魔蜘蛛歎口氣：“你知道先知情報是我開設的，卻不知道先知情報現在麵臨問題。十天前，北約國家安全部門聯合行動，以間諜名義抓捕了曾經給我提供情報的二十幾名情報員、線人。這不是一天能完成，這個計劃最少需要準備三個月。給我的第一個感受就是，鬥不過。菲亞最大優勢就是擁有政府資源，而我的最大劣勢是，我是一名違法者。”

於明問：“她提出這個條件？”

“不，她委婉的提出一個條件：如果我不願意，那先知將不複存在。因為她是不會容許有一個不受控製的，遍布全球的組織。”惡魔蜘蛛道：“你彆以為菲亞不會動調查人組織，不動調查人組織那是因為她的陰謀破產。首先她沒有想到猛虎會倒戈向蒙特羅，讓她失去了內部奪權的可能。其次蒙特羅一直走公開合法路線，讓她沒有辦法抓到把柄。加上調查人組織客觀威脅不大和內部穩定，所以調查人組織現在還算風平浪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