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偵一隊對麵就有家價格便宜，但味道一般，相當一般的烤魚酒樓。所謂烤魚就是將草魚拿去烤到焦脆，然後混加一些水煮時候放的佐料，弄的好的話味道還是不錯的，但是不包括這一家。兩人吃過一次，點了一份烤魚和飲料，今天吃魚之意不在魚肉。

考慮到李複的矜持，於明還是先開口：“李複，你想要那本賬簿？”

“恩。”李複點頭：“那是我來中國的最重要目的。警方現在有所準備，就是等待短信驗證時候出擊。我認為刀疤男應該會考慮到這一點。”

於明點頭：“確實會考慮到這點，但我認為重點是，以嚴禮強身份申請的金庫，警方肯定掌握了。”他們沒有討論另外一個指紋密碼，這密碼實在不成問題。

這就是李複擔心的，嚴禮強沒有用自己身份登記金庫，那就不會用注冊名為嚴禮強的手機卡，也許賬簿現在已經被取走。盯住死神男孩？沒錯，是一個辦法，於明知道死神男孩是真正的麵具。但問題是盯不住，死神男孩不會再停留接貨，他會理解購買去某國的機票，在國外等刀疤男。

“李複，我認為你不要再想賬簿了，羊入虎口，這隻老虎挺大的，你可能對付不來，加上我也不行。特彆是對方已經掌握主動的情況下。”於明回答。

“不，賬簿是我最好的機會。”李複問：“老虎？是什麼意思？”

於明思索一會道：“這個刀疤男我不是第一次和他見麵，數月之前見過一次。有過一次比較長時間的交談，他低估了我的細心和觀察力。在今天他的話和動作都偏多，我雖然無法完全肯定，但是有九成把握這人是我認識的那個人。”

“誰？”

李複不到黃河心不死了，於明回答道：“新蜘蛛。”血蜘蛛事件後，新蜘蛛冒充惡魔蜘蛛約談於明，用的是‘腹語’。雖然表演到位，但是那次交談，於明占據上風。如同惡魔蜘蛛對於明評價。於明認為新蜘蛛比自己弱，比起西蒙也要差一些。也許是剛入行，經驗不足的原因。

於明道：“蜘蛛有特性，個體獨立。如果是這樣，我們要對付的隻是新蜘蛛。不過新蜘蛛雖然比較弱，但是還是相當的不俗，對付嚴禮強是綽綽有餘。加之某人幫助，我們拿不下他們。”這裡說的某人於明也不敢肯定是惡魔蜘蛛還是麵具，但不管是誰，賬簿是難以追回來。

“……”李複沉默，如果是這樣，真的很難。

於明道：“最少有好消息。最少證明杜雷和後天集團是有長時間賄賂往來的，之前你們也不知道賬簿的情報，就當不存在賬簿好了。”

李複終於笑了笑：“不關你的事，你說的當然輕鬆。不過，你說的對。就當一個插曲好了。杜雷能建立一本賬簿，說明有多次行賄的記錄。後天集團權利掌握在幾個人手上。隻要查查他們財務的異常波動，我想會有收獲的。”原來從杜雷查後天集團，現在可以反過來，從後天集團查杜雷。這是因為賬簿證實了一件事，杜雷並非是和後天集團第一次勾結。

李複問題外話：“嚴禮強會怎樣？”

這話說的於明沉默了，於明不太好給出答案，從今天分析和氣場來說，於明認為新蜘蛛有可能會殺人的，或者在有必要時候會殺人，最少具備了截斷他人手指的心理打算。而從蜘蛛團體來看，一直沒有人具備這樣的硬暴力特征。於明考慮很久道：“不會，嚴禮強不會有事。”

“理由？”

“理由挺複雜，但我相信嚴禮強不會有事。”惡魔蜘蛛認為新蜘蛛不如自己，那新蜘蛛就會防備被自己看穿身份。如果這樣，做為新蜘蛛身份的刀疤男是不會使用硬暴力的。這沒有任何好處。

惡魔蜘蛛，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想曹操，曹操就到，惡魔蜘蛛電話來了，於明接電話：“哈嘍。”

“惡魔蜘蛛，西蒙通過新蜘蛛告訴我，你在找我？”惡魔蜘蛛順口道：“我已經和西蒙聯係解釋過了，目前血蜘蛛事情未明，我不能和他們聯係。美國人的能力有時候很強的，西蒙和黑蜘蛛目前住所已經被CIA監視。”

於明大喜，有錢了有錢了，有時候賺錢就是這麼簡單，人家送上門來給你。於明問：“合適見麵嗎？”由於跳過了毒蜘蛛，於明要找到惡魔蜘蛛，然後告知一係列情況，請惡魔蜘蛛用自己電話給菲亞打個電話，然後自己委托就算完成了。

“恩……”惡魔蜘蛛思考一會：“南非機場事件後，你也被CIA盯上了，不過監視你的力度很小。但是你不適合出國，因為你一直使用真實護照信息。這樣吧，我去找你。我順便問，你找我應該是有很重要的事，是哪個方麵的？”

先答應再問什麼事，惡魔蜘蛛和於明沒有友誼或者利益，這算是很給麵子的回答。難道菲亞說的是真的？惡魔蜘蛛和自己身世雷同，所以對自己另眼相看？恩……這東西編出來也沒有多大意義，自己和惡魔蜘蛛一交談，惡魔蜘蛛立刻可以分辨真假。不過還是那句老話，江湖險惡，惡就惡在人心。

於明想的很快，先跑題，然後開始衡量，說實話吧，這惡魔蜘蛛未必來，那自己就丟了百萬美元委托金。說謊吧，這很影響自己的聲譽的。無論說實話還是謊言，似乎自己都有莫大的損失，於是於明道：“是和菲亞有關的事。”我沒有撒謊，隻是沒說明白。

“菲亞嗎？”惡魔蜘蛛沉默片刻回答：“好的，我會儘快來找你。”

看來有九成靠譜，如果有人告訴自己，要談論一件和柳子瑩有關的事，自己也不會拒絕。不過，柳子瑩不是菲亞，菲亞在想什麼，很難知道。

掛了電話，於明還是無法將惡魔蜘蛛、菲亞這兩人定位，太漂浮了，似乎不到最後一刻，你根本不知道他們對待對方是什麼立場。相比之下，惡魔蜘蛛更漂浮，菲亞最少知道是挺美反恐派的，於明卻不知道惡魔蜘蛛任何情況。

於明問：“李複，你覺菲亞此人？或者說你對菲亞有什麼評價？”

李複搖頭笑：“於明，我不適合回答這問題。我是美國人，我非常痛心在911平民的死亡。而美國四億人使用著全球20%的消費資源，為什麼？因為美國足夠強大。我過著很好的生活，消費著比其他國家人多的消費資源，我有什麼理由不支持美國？而菲亞核心利益就是為了美國，我也許會反對她的做法，但是會讚同和支持她出發點。”

於明點頭，沒錯，是這樣的。李複很坦白，不像某國權貴一邊指責美國霸權，播放新聞都是美國國內民不聊生負麵新聞，煽動大家對美國的敵對情緒，而他們自己則將老婆孩子送到美國。美國為李複這樣普通人提供更好生活，李複自然就支持美國目前政策。於明問：“那你為什麼拒絕接受菲亞的好意，沒有對我進行監視？”

李複回答：“因為我們是朋友，我首先是人，然後才是美國人，其次才是華裔美國人。我為了自己利益出賣朋友，那我就不是人。”

“為這句話喝一杯。”於明招呼：“老板，來一打無酒精啤酒。”

可惜無酒精啤酒國內基本沒有銷售，於是於明要了一打可樂。兩人拋開了賬簿，開始聊天，很快聊到了杜青青生日。杜青青生日是大事，不是因為杜青青，而是因為這個生日。按照A市慣例來說，杜青青29周歲，同時也是三十虛歲，這是個大生日。風俗不同，也有地方是過九不過整，但是三十歲的生日都是比較讓人重視的，十歲的生日代表你要離開快樂的童年，二十歲生日代表你走向社會，三十歲生日代表你不再年輕，需要責任感……九十歲生日代表著你拉高了全國人民平均壽命，利在社稷，功在千秋，非常牛B。

“我是有準備了。”於明花費了二十萬美元定製了一條紅寶石項鏈，是南非調查人幫忙弄到的，絕對正品，而且還打了七折。這顆紅寶石可稱為希望，據說很多年前，一妹子一直沒有懷孕，然後佩戴了紅寶石，她就懷孕了。這故事很土？沒辦法，好故事都被鑽石弄光了，紅寶石隻能弄點俗氣的故事。故事真假於明很淡定，連教科書上一些偉人小故事都有編的痕跡，何況是一塊紅寶石。你且編之，我且信之，反正不是自己用。

李複也有準備，不過他就沒有於明這麼土豪，他送的是一整套美容用品，並且附贈價值十萬人民幣的本地著名美容店的美容套餐。李複說，三十歲的女人，應該要知道保養。這話不能和杜青青說，杜青青會暴走了，雖然杜青青也知道李複這句話是真理。但男人和女人之間有些話絕對不能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