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章 醉白詩會(1 / 1)

寒門崛起 朱郎才儘 1089 字 1個月前

長安柳絮飛,箜篌響,路人醉;畫舫湖上遊,飲一杯來還一杯;

水繡齊針美,平金法,畫山水;詩人筆言飛,胭脂掃娥眉......

——BY:ediq《盛唐夜唱》

在裕王府詩詞與美酒齊飛的時候,同處一街的裕王府近鄰—景王府,為新上任的景王府侍講學士徐溥開設的接風宴,也一樣變成了詩會。

文人的慣性,概莫能外。

不過,相較於裕王府涼棚詩會來說,景王府的詩會規格可是比裕王府高大上多了,現場正如ediq《盛唐夜唱》吟唱的那樣,一派奢華盛世景象。

景王將詩會設在了府內醉白苑。

醉白苑是景王開府後建造的園林,園內舞榭歌台林立,正中央一泓碧湖似鏡,湖邊花木扶疏成趣,湖內立一假山,山水秀麗,環境優美。醉白苑之所以命名為醉白苑,是自信如果大詩仙李白再世,來此處園林遊曳,也一定會被園林美景所陶醉,故名醉白苑。

確切的說,景王府詩會就設在醉白苑內的愛蓮湖,更確切一點就是愛蓮湖內的一艘畫舫。

這艘畫舫自然不是平常意義的畫舫,是由江南最有名的十位頂級畫舫名家精心設計,由近百名能工巧匠精心打造的,集航行、采風、娛樂、休閒、宴會等功能於一體的大型高檔豪華畫舫,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有些像現代歐美富豪的燒錢的遊艇一樣。

看似畫舫,更像是水上漂浮的亭台樓閣,飛簷雕棟、玲瓏精致的翹角涼亭,赫然立於船頭,兩麵抄手遊廊相連,接著是鬥拱交錯、重簷九脊的高閣,戲台,最後是壓軸的仿唐高樓。畫舫之上,裝飾極儘奢華,美人靠、、格子花窗、盤龍柱子、雕龍圍屏等擺設極儘精巧,盤龍柱上的浮雕祥雲一朵朵錯落有致,雕龍若活物,龍身上的每一個鱗片都精細可數……

畫舫上一個個寬大幾案按序擺開,案上滿是令人垂涎的山珍海味,夜光杯內葡萄美酒惹人醉,每衣個幾案都配一個副案,上置筆墨紙硯,案後諸官或揮毫一展胸中所長,或捋須點評,或笑語交流,戲台上一個個絕色的舞姬翩翩起舞助興,毓秀歌姬嗓音輕靈的吟唱詩會佳作。

景王也設置了彩頭,一共設了六個,彩頭數量是裕王府的三倍,彩頭的價值更是不知幾多倍,其中最為令人矚目的是頭彩——王羲之的半部《平安帖》真跡。雖然隻有半部,共二十餘字,但其價值無法估量。王羲之的真跡,大都已經遺失,傳到明朝的真跡,超不過五指之數。

......

總之,景王府醉白詩會檔次不知道甩裕王府涼棚詩會幾條街了,宴席上的美酒佳肴也是如此。

從兩個王府外的乞兒數量就可一窺其實。

裕王府外有一個乞兒正縮在一個角落,一臉幸福陶醉的深吸鼻子,就著裕王府內傳來的酒肉香味,將手裡發黴的窩頭放入口中咀嚼,深吸一口,吃一口,那叫一個香甜。

“嘿,二狗子,你個傻的還在這乾啥,順子、鐵蛋他們都過去了,你沒瞧見啊。景王府那邊更香,那味兒香的簡直要把舌頭吞進肚子裡去。快,快點跟我走,我幫你占了一個下風的好位置,去的晚了就沒了。”遠處又跑來一個小乞兒,不由分說的拉著角落裡的乞兒就走,角落裡的乞兒聽說後,趕緊跟著一路小跑。

兩個小乞兒一路小跑到景王府側牆,不遠處角落裡擠著十多個小乞兒,一邊為了一個下風向的位置搶成一團,一邊大口的深吸空氣中傳來的酒肉香味......

朱門酒肉臭,乞兒門外一場醉,嗬嗬,這也算是與民同樂了。

此時,景王府醉白詩會已經過了高潮,接近尾聲了,素紙載詩,舞姬舞翩翩,歌姬吟詩賦。

景王坐在主位上與兩旁的侍講學士、侍讀學士談笑風生,他們的桌上擺著兩摞詩詞歌賦。

左邊的一摞詩詞是景王府眾人所做的詩詞,右邊那一摞嘛,如果裕王等人在此的話會發現,右邊的那一摞詩詞就是他們剛剛在涼棚詩會上所作的。

“殿下,那邊又有人做了一首。”

一個內侍趨步小跑而來,將一首墨跡未乾的詩作雙手送到了裕王桌上。

“嗯,下去吧。”

裕王點了點,拿起詩作,對內侍擺了擺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這一幕,從側麵也可以看出來景王對裕王的優勢有多大了,裕王府上詩會新作剛作出來,景王這邊就得到摹本了;那麼裕王府對景王而言,還有多少秘密嗎?!......依照《孫子·謀攻篇》“知彼知己,百戰不殆”來看,奪嫡之戰,目前景王大優。

裕王看完詩作後,微微向下扯了扯嘴角,然後將詩作傳給了一旁的侍讀學士錢東陽。

“嗬嗬,裕王殿下府上的詩會竟然以箸為題,真是無甚營養,可笑,傳來的詩作也無甚入耳之佳作,也就殷士儋的《詠箸》可讀,但亦乏陳靈氣,哦,對了,張居正的《竹箸吟》也算一個可讀之作,不過張居正又非裕王府人,除此兩首之作外儘是平平,至於這一首《箸頌》更是無病呻吟......”錢東陽看完傳來的詩作後,不由哂笑的搖了搖頭,嗤笑了一聲,然後將這篇新傳來的《竹頌》詩作傳給了新入府的侍講學士徐溥。

徐溥看完後,微微一笑搖了搖頭,沒有點評的意思,然後將詩作繼續往下傳。

詩作傳遍眾人後,然後回歸到了景王與兩旁侍讀學士、侍講學士中間的桌上右邊那一摞上。

“嗬嗬,要說啊,還是咱們這詩會有意義,詠古論今、為我大明雄踞寰宇獻言獻策......我等乃士大夫,又非廚子,吟寫竹箸什麼的,與我大明有何意義?!”景王府屬官李東堂嗬嗬了一聲,對比了一下兩王府詩會主旨,大力盛讚了本王府詩會,同時狠狠的diss了裕王府詩會。

“嗯呐,李大人言之有理。”

“我等附議。”

詩會眾人紛紛附和,裕王府那邊的詩作他麼也都看了,就像錢東陽說的那樣,也就殷士儋和張居正的兩首能看得過去,其他的詩作都是什麼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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