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傳統

有人在「了卻佛爺」的帳篷之中敲動了法鑼,示意開始,但是卻無有人有動作,除了厲詭高僧的精魄們坐在了原地蒲團上之外,其餘的「僧侶」,便都無一人有所動作,他們都在等待,陸峰亦是一樣,他的腦子之中還是剛才講經的厲詭所言語之三昧,越是細細的品,越是感覺有理。

便是如烈日之下乾活許久的農奴,忽而得了一碗水,止這一碗水便是渾濁,便是底下黃黑,亦是一碗甘露,陸峰便嘗的這味甘露的味道,隻想要砸吧著自己的嘴巴,吐著舌頭說道:「好喝的,好喝的。」

此時此刻的這厲詭講經,便如同就是這一碗甘露。

密法域的經文,不好得,不好得啊!儘管周圍危機四伏,但是既然都無能離開此地,他巴不得這厲詭再講得一些經文,再講得一點注釋,叫他再學習一分,再多進一寸便有一寸的好處,便有多一寸的歡喜。

嘎巴拉念珠在他的手中緩緩的撥動,周圍的諸位僧人都無有動作,見狀,「了卻佛爺」帳篷裡麵的「佛爺」,再度敲打了一下法鑼,止這一次法鑼響動,便帶著一股子的「催促」,「督促」的含義了。

「鐺!」

止這一下,隨著銅鑼的餘韻,忽而便如小潮接著大潮一樣,一刹那之間,陸峰的僧袍都貼著他的身體,開始朝著後麵揚灑了起來,在場的還活著的諸位僧侶,未曾活著但是被占據了身的其餘僧侶,亦一個一個都未曾被吹飛出去,但是諸人都抬頭看著「了卻佛爺」的營帳,應在那處,詭韻如潮水,不斷地從「了卻上師」的營帳之中傳了出來,隨即,陸峰便看到了一具無頭獨腔的屍首從帳篷之上,冉冉升起。

應是一具罪人,他被剝皮丶斬首,掛在了旗杆之上,但是其身上的詭韻,卻暴戾而又殘酷,那強烈的詭韻徹底淹沒了諸人,便是真識上師,亦都站了起來,陸峰隻覺得那厲詭之上,那獨腔之中無儘的詭韻亦從他們自己身上散發出來,無形的斬刀和剝皮刀都貼合在自己皮膚之下,隻須一下,陸峰便感覺自己便要掉了腦袋,缺了人皮。

乘著詭韻還無有凝聚成形狀,陸峰便坦然前行,順著最近的一位厲詭高僧前去,應辯經亦是階次第的,越是往上麵的,便地位越高,勝場越多,學識越高,既然不能破局,那便尋找一個最優解。

陸峰第一個走的飛快,其餘的人立馬也跟著陸峰往前走,大家都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來這場景的變化,陸峰立刻坐下之後,便看到噶寧·仁頓紮西,一位不認識的僧,還有真識上師立刻順著他,坐在了他的周圍幾位「僧侶」的對麵,亦是選擇了對手,「辯經」還無有開始,但是在他們走到辯經場地之後,立刻,那詭韻便不貼著他們了,止幾個走的慢的,不管是不是活人,陸峰便都看到他們一步走出來,皮膚,肌肉,白骨,化為了三個部分!

連一聲慘叫哀嚎都無有,便立刻死氣縱橫,化作了一個又一個呆滯的無頭丶無皮的空腔屍體,朝著「了卻佛爺」的營帳裡麵走了出去,在這流水古樹的「辯經場」上出現這般的場景,便同樣是一種「二元化」,那些其餘的僧侶便都找到了自己辯經的對手,但是就算如此,還有諸多厲詭僧侶是無有辯經的對手的。

奇的是,這些厲詭高僧都無有再行尋找對手的打算,他們竟然緩緩的走了下來,開始充當「裁判長老」這般的職責,每一位僧侶都無有表情,也無有緊張之情,陸峰亦是如此,應他知道,在這種時候表現出來了自己的緊張之情,便是取死之道。

陸峰拿出來了自己的「嘎巴拉念珠」開始轉動,轉動之間,「嘎巴拉念珠」之上的慈悲和智慧火二者交織,順著陸峰的手指逐漸彌漫,其餘的僧侶亦是如此,但是他們都是僅加持自身,無有任何攻擊彆人的打算,陸峰亦的轉動著自己的念珠,看著眼前的這位厲詭高僧。

他和陸峰「嘎巴拉念珠」之中的厲詭高僧並不一樣,這一位厲詭高僧現在看上去更像是陸峰見過的「枯榮」二相轉換的「瑜伽士」,應他現在看起來是無有死相的,甚至於開始辯經的時候,陸峰都無有看見他身上的詭韻,他就是一個活人,是一個「由死轉生」的「活人」。

不過他無有和陸峰有任何的目光交流,他就低垂著目光,雙手合十,盤膝坐在了蒲團之上,像是他這樣的僧人是無有資格坐蓮花法座的,整個「辯經場」上,可以坐蓮花法座的,應都止有一種人,那便是坐在了最上位的,剛剛從「了卻佛爺」帳篷裡麵走出來的一位僧侶。

這一位僧侶,真識長老亦不認識,這就不是紮舉本寺的僧侶,也就是這個時候,陸峰第一次從「曆史」之中看清楚「蓮花欽造法寺」之中的僧侶,感受到了曆史的厚重。

便如眼前的這位僧侶一樣,他穿著的衣服,應是「蓮花欽造法寺」之中「上師」的衣服,陸峰也無知道「蓮花欽造法寺」是否有學院和「六階次第」學習的成熟製度,止這一位僧侶,反正都可以是「持咒士」,是可以「持咒」,「修行」之人,無論是否有學院,他都是一位上師。

他穿著的僧衣和陸峰所見的僧衣完全不一樣,辯經這種大儀式上麵,他們穿著的都是工整的僧袍,將自己的儀容儀表做的極好,他穿著純紅色的坎肩和僧衣,亦帶著尖尖的紅色帽子,帽子之上還有一些白色,應是和當地的「巫教」相互交流之後的結果。

並且,不管大家修行的法門是不是一樣,有些的東西是未曾有過變化的,便如同是僧衣上的裝飾物一樣,這些東西,便都是肉眼可見的階次第的體現,陸峰在選人的時候,便已經看的清楚了,順著他現在背對著的,有水係,有古樹的道路繼續往前,便可以看到這些上師的帽子亦是在變化,走到了一半中間段的時間,那上麵的上師,便都有帶著「班智達帽子」的高僧上師了,而剛剛出來的,坐在了最上座的一位上師,若是陸峰無有看錯的話,他頭上帶著的應是隻有無儘白塔寺。亦或者紮舉本寺主持法王才可以佩戴的「烏夏帽」。

是一件極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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