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出結尾,沉蕙則和徐編劇帶領大家致謝,下麵的鼓掌聲不絕於耳。沉蕙則笑得無比開心,像一朵雨後顏色鮮妍的玫瑰,令人心折。
大幕落下,莉莉撇撇嘴說:“一般般吧,改編的麵目全非。”
祁裕道:“還好吧。”
莉莉生氣地看著他譏諷道:“你就是向著她,你是不是真喜歡她了?”
祁裕沒話講,隻好說:“我送你回去。”
莉莉看了看時間說:“我還約了室友去老鼠街吃宵夜呢,你自己回去吧。”
老鼠街就在東門附近,幾步便到,祁裕目送她離開,自己則鬼使神差地去了禮堂的一樓大廳。
上個學期新生專場,藍正道就是在這裡送給她一束花。
那是什麼花呢?他不懂,他就知道情人節隨大流送給莉莉的玫瑰花。
看著兩手空空,祁裕忽然又返回附近的冷飲店買了一杯奶茶提在手中,站在角落的柱子之後。
沉蕙則作為學姐自然要送走了所有的學弟學妹,然後和徐編劇在化妝室複盤了一下演出,雖說興奮,但也真的已經筋疲力竭。
徐編劇指了指她的眼睛笑道:“你看,你熱得眼睛都在流汗。”
沉蕙則抹了一把,看著掌心的汗水累得無奈一笑:“是真的累了,但是學弟學妹們發揮太好了。我心裡為他們高興。”
徐編劇背上書包,關上化妝室的燈和門,邊走邊說:“你也很好,第一次導演都很周全,可比我當年強多了。”
沉蕙則掩唇笑道:“誰說的,去年我們是新生看你們的演出比這精彩。”
兩人互相“吹捧”,到最後捧腹大笑。
一樓大廳內,祁裕聽得腳步聲,緩緩繞過柱子微微抬眸,正好對上徐編劇和沉蕙則驚訝的目光。
徐編劇排練的時候偶爾見過幾次祁裕,也半了解兩人的關係,於是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打聲招呼率先離開。
沉蕙則彎下腰,眼睛上挑,像是一隻小狐狸精,笑嘻嘻地說:“你今天也來看演出了?”
祁裕點點頭。
沉蕙則往下走了幾個台階,然後輕巧地翻過扶手欄杆跳到地麵,祁裕雙手連忙探過去護住她。沉蕙則乾脆拉著他鑽到樓梯的下麵空間,隻有一縷光能勉強照進來。
祁裕麵對著女孩兒,將奶茶遞給她:“辛苦了。”
沉蕙則接過,欣然說:“謝謝。我確實又累又渴又熱。昨天還和徐編劇給學校提了個小意見,化妝室能不能裝上空調,大家烏泱泱地在裡麵真的太熱了。”
她說完深深吸了一大口冰涼清爽的奶茶,麵露幸福之色:“真的,冰涼奶茶解千愁。不過這奶茶奶精味太強了,下次我自己做奶茶給你喝。”
祁裕始終不言不語,隻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瞧。
沉蕙則眨眨眼,踮起腳在祁裕唇瓣上飛快地舔了一下:“想我了沒?”
祁裕還是不說話。
沉蕙則撇撇嘴道:“乾嘛呀,做悶葫蘆呢?”話音剛落,祁裕也低下頭含住她的唇瓣又狠又重地吸了一下,呢喃道:“我想你,那你想我嗎?”
沉蕙則笑道:“你猜?”
祁裕低語:“我猜不到。但是感覺你沒有想我。”他的聲音很輕很輕,卻依舊有磁性,讓沉蕙則想起了那種大理石的質地,溫厚而又性感。
他直勾勾地看著她,沉蕙則仿佛看到有璀璨的星河,不自覺地低下頭,心跳加速,撥弄著吸管掩蓋內心的慌亂輕輕說:“肯定想你。”
她說完,少年已經欺近,比這氣溫都要炙熱的吻在自己唇齒之間落下,手中的奶茶無處安放,祁裕輕鬆地接過放在一邊。
沉蕙則雙手空閒,立刻勾著他的頸子,祁裕也環抱著她,一手貪婪地揉捏女孩兒飽滿的奶子,揪著她的奶尖輕輕拽了一下,沉蕙則悶哼一聲,嬌氣地含糊地說:“你做什麼啊,會疼……”
祁裕鬆開手,變為溫柔地挑逗,她這雙奶子滑滑溜溜得,仿佛是布丁一般,夏天春衫薄,更加凸顯出前凸後翹的好身材。
他真得愛不釋手,沉蕙則嚶嚶出聲,推了推他說:“要鎖門了,你彆亂來。”祁裕的手指已經來到她裙子腰身處,聞言隻好停了停,看了眼時間點點頭,幫她稍稍整理好衣裙,期間忍不住還偷香幾次。
沉蕙則低著頭看了看衣服嘟囔著:“出軌的渣男。”
祁裕眼中沉沉,終究是沒有開口辯解什麼。
沉蕙則見他不說話,笑問著:“乾嘛,被我說中了,心裡向你女朋友懺悔呢?”
祁裕內心複雜,當真不知自己該如何回應在,隻覺得沉蕙則沒心沒肺。
沉蕙則想要走,祁裕攥住了她的手腕,張了張口,似是要說什麼,可最後沉吟片刻,隻是問了一句:“你下周去上課嗎?”
她歪著頭,頭發還是存著一絲淩亂,那種美令她仿佛暗夜的精靈,偷了祁裕的心:“當然啊,課上見。”
他其實還想問她什麼時候能有空,自己想和她有一些時間獨處。可是轉念一想,這又有什麼意義呢?
她明明並不是很在意他,為了一場話劇就可以徹底把自己忘到腦後。嘴上說著喜歡,心裡到底能有多麼喜歡?
祁裕不敢深究。他突然覺得自己也不過就是個被人耍得團團轉的最普通的傻瓜。
周叁下午的犯罪地理學,祁裕去的非常早,甚至是剛吃了午飯就從圖書館出發,他翻開筆記,可是卻根本無法預習進去,距離上課時間越來越近,學生們陸陸續續到來,祁裕聽著腳步聲,心裡麵充滿了等待與期盼。
終於,女孩子小跑的聲音從走廊外傳來,她今日似乎是有事耽誤了一些時間,一路跑進了教室。祁裕的嘴角抑製不住的翹起,可是她卻沒有坐在原來祁裕後排的位置上,而是跑到最後一排挨著一位女生,兩人說笑了幾句。
祁裕內心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欣喜激動又變成了失落,不過總歸她來了,喜悅畢竟大於失望。
課上需要當堂做一個小組作業,祁裕坐在前排,前後都沒什麼人,回身看向沉蕙則,沉蕙則卻沒有分一個眼神給他,而是和身邊的女生正在討論。
祁裕拿著筆記本走到倒數第二排坐下,對睜大了眼睛的周圍同學說:“我能加入你們嗎?”
“當然。”學霸來了,待會兒回答問題就好辦了,同學們表示支持。
沉蕙則綰過耳畔的碎發,低著頭一邊和組員討論一邊記錄大家發言的論點。祁裕很想不去注意她,可是目光不由自主地會落在她身上,她手臂柔嫩如白雪,碎發綰過露出白嫩的耳朵,他還記得那天晚上與她在床上做愛的時候,情到濃時,他含著她的耳垂重重吸吮,瑪瑙紅的色澤染上了她的耳垂,像是佩戴了一顆明豔的小耳釘。
“好了,我們讓每個小組的一位同學來談一下你們對該案例的分析。”老師拍了拍手,微笑著宣布。
按照序號,沉蕙則和祁裕是在第叁小組,等到他們的時候,兩人相視一望,最後還是祁裕站起身對老師提供的罪案案例進行學科內容的分析,沉蕙則聽他有些記不清其中一個關鍵的論點,從後麵碰了碰他的手臂,偷偷從縫隙將筆記塞到他的掌心,祁裕打開,看了一眼,繼續穩重地開口表述。
說完,祁裕落座,回頭看向沉蕙則,她一手托腮,笑著眨眨眼。
下課的時候,祁裕等著大家都走得差不多了,拎著書包回身對她說:“謝謝你。”
沉蕙則脆生生地說:“沒事兒,祁裕學弟值得幫助。”
祁裕遲疑了幾秒鐘還是問出了一直以來想要問的話:“你有空嗎?我可不可以請你吃頓飯,我想我們需要好好聊一聊。”
沉蕙則嘟囔著:“有什麼可聊得?”
祁裕執拗地等著她的答案,當然明白她是故意這般說。她喜歡欲擒故縱,又或者隻有縱,從來沒有擒。
沉蕙則看了一眼手機裡麵的安排說:“周四、明天晚上?”
祁裕點點頭:“你有什麼很想吃的嗎?我可以提前預定。”
沉蕙則眼看周圍沒人,欺近一些,水靈靈的眼睛撲閃撲閃得,手指戳了戳祁裕臉上的酒窩小小聲說:“那你要不要選一個離學校遠一些的飯店?這樣可以不被你的女朋友看到。”
祁裕見她有些輕佻,氣得磨牙,可也隻能應下,在手機裡搜索,又和朋友打聽了一番,沉蕙則忽然在手機上發來一個定位說:“去吃泰餐好不好?我好想喝冬陰功湯。”
祁裕自然同意,隻是心裡遺憾,自己總是無法猜到她的喜好,而且非常容易被她動搖與說服,他的原則遇到了她一點點的崩塌。
周四傍晚,祁裕在衣櫥裡麵打量著自己的那些衣服,室友洗了澡回來見他如此打趣說:“乾嘛,約會去?”
祁裕問他:“你覺得,我這幾件衣服,那個看起來成熟一些?”腦海中總是浮現藍正道儒雅端正的模樣,他似乎還是太年輕。
“你夠少年老成了,還要成熟,乾嘛,裝成功人士啊?”室友嘴上打趣,但還是幫他參謀,選了一件灰藍色的T恤衫。
祁裕換上,對著鏡子看了一眼,隻覺得仍然有些傻,可自己好像也沒什麼更合適得了。
提前半個小時祁裕便到了餐廳,菜單上的菜式他並不是很感興趣,隻是心裡盤算著要和她說的話,莫名地感覺緊張。
沉蕙則姍姍而來,白色的花邊裙子,大朵大朵絢爛的向日葵花飾,她自己也像是最惹人注目的那株向日葵,鄰座兩個吃飯的男生已經驚豔地目不轉睛地隨著沉蕙則的走近而激動。
祁裕心裡的緊張變成了氣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