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音回到客棧,方才在外麵覺得不怎麼,一回來坐在柔軟的床榻上便覺得走得太遠,雙腿有些酸疼,哪怕後麵也都是虞泓背著她。
虞泓吩咐店小二幾人抬了熱水進屋,給她捏了幾下腿,然後拉起徽音說:“去沐浴。”
“頭發油了,正好,我買了香香的皂角,試一下。”徽音撫掌,笑著開懷說道。
虞泓拈了一塊兒她喜歡的桃花糖糕嘗了一口,太甜,許是愛屋及烏,他也覺得好吃,聽著徽音哼唱著歌曲,蹦蹦跳跳地去了淨房。水汽繚繞,很是舒服,徽音解開頭上的頭飾,將簾幕拉好,自己褪去外衣小心翼翼邁入浴桶之中,調皮地沉入浴桶底部。
“嘩啦”一聲,徽音一驚,從浴桶底部猛地鑽出來,就看到赤身裸體的虞泓優哉遊哉地進入浴桶內。
徽音下意識地要大叫一聲,卻被虞泓用手掌捂住:“隔音不好。”
徽音閉上眼睛,感覺到虞泓移開了手掌,臉色漲紅:“你進來做什麼?快出去。”
“我也沐浴。”
“我先進來了……”
“要水很麻煩。”
“那你先洗。”徽音邊說邊要起身,虞泓一把把她扯近距離,四目相對,她不得不仰視著虞泓的麵容,聽著他帶著幾分戲謔的笑意開口:“彆白費力氣了,我洗完水也涼了,你不怕傷風?再說,我們又不是沒有在水裡玩過,在溫泉那次,你不是挺開心的。”
“我沒有!”徽音嗔怒著嚷道。
虞泓在她微微翹起的唇瓣上親了一下:“你有,我知道。小屄緊得很,我肏得也爽,恨不得死在你身上。”
徽音聽著虞泓曖昧的言辭,臉上熱得仿佛要滴出血來,身上也不知道是因為他說的話還是熱水的溫度,一陣一陣發熱,比方才在街上人來人往、摩肩接踵還要熱烈。
“音音。”虞泓瞧見她不說話,忍不住輕輕喚了一聲。
他極少這樣喊她,統共加起來可能也不超過五次,往往都是最最纏綿悱惻之時。
徽音不爭氣地酥軟了身子,很輕很輕地應了一聲。
“還有人喚你音音嗎?”
徽音搖搖頭,心裡仿佛被一捧溫泉水包裹著,暖暖得。
虞泓捧著她的臉蛋親了又親,好像不夠似的,一邊親一邊呢喃著“音音”兩字。
徽音仿佛被他的聲音所蠱惑,雙手不知何時也攀在他頸上,像是柔軟的藤蔓,勾住虞泓,引得虞泓甘為繞指柔。
虞泓喜歡她的眼睛,總讓他聯想到那一年在天山見到的最聖潔晶瑩的白雪,當那裡隻有自己的身影時,他的胸口總是熱漲漲得。
虞泓把她轉個身,雞巴慢慢刺探進入她的嫩屄,許是徽音方才情動,再加上是在水中,她的小穴裡異常的濕滑好入。虞泓隻是稍稍平緩了一下,便開始大開大合地肏乾。
浴桶裡的水飛濺出來,徽音艱難地覆在浴桶的外沿,聽著肉體相撞的聲音,她連他的名字都無法連貫地喊出。虞泓雙手來到她胸前,手掌丈量,不由調笑說:“又變大了。這裡還疼嗎?我每晚都給你揉,是不是覺得舒服?”
小姑娘吃力地搖搖頭,頭發因為汗水和熱氣黏在鬢邊,有一種哀豔的聖潔。
虞泓在她的肩頭又舔又吻:“音音,做我妻子好不好?”
“嗯?”徽音雙眼迷茫。
“我說,做我的妻子。”這次虞泓沒有再問,而是將一個冰冰涼涼的東西係在徽音頸上,她隻來得及摸了一下,就又被虞泓瘋狂的攻勢而折騰的神魂顛倒。
意識清晰的時候,早已經是第二日的日上叁竿。她窩在他懷裡,睡得極為安穩,他的手臂擱在她腰肢上,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在他身邊,總有一份心安。
徽音知道虞泓來此處有事情要處理,但是叁日之內,虞泓都是閒散地攜她在清台府四處遊玩。這日風和日麗,虞泓便雇了輛馬車與徽音一同去了湖上泛舟。虞泓褪去常穿的濃黑衣服,換了一件時興的青蔥色長衫,發髻歸攏起來,簪了一支青白玉簪子,徽音平時隻覺得虞泓板著臉就像是陰曹地府裡麵的活閻王,心裡吐槽了好多次虞泓是陽間閻王爺,現如今的虞泓倒是多了幾分貴公子身上的清俊灑脫,身邊經過的小舟之上,幾名妙齡女郎都忍不住向虞泓目送秋波。
忽聽得水麵響了一聲,徽音隻覺得手中一沉,原來是虞泓采了一支蓮蓬扔到徽音懷裡。
“想什麼呢?”虞泓笑著問她。
徽音手指移開勁邊那天夜裡虞泓送自己的翡翠觀音墜子,她隱隱約約聽到虞泓說的那兩句話,心裡總是七上八下得。
他是不是又藏著壞水欺騙然後傷害自己?
這般想,手裡一使勁,便把蓮蓬一角撕了個口子,蓮子掉落在地。
虞泓笑道:“這蓮蓬比你的臉都大。嘗嘗裡麵的蓮子。”
徽音吃了一顆,很苦,她不喜歡。
虞泓倒是很愛吃蓮子,一顆接一顆,末了,意猶未儘地又采了一捧,身邊船隻上熱情大方的女郎笑吟吟地開口:“公子可否幫我也采一捧蓮蓬?”
徽音頓時就嘟起了小嘴兒,低下頭“發泄”在了那束蓮蓬上。
虞泓麵色冷淡,隻是搖了搖頭,雙手搖起木漿,緩緩遠離。
徽音飛快地看他一眼,他臉色沒有剛才和自己說話的和善,又恢複平日的棺材臉,可她心裡忽然好受起來,不由回眸望了一眼那個在船頭失望看著這邊的女郎,臉上控製不住地浮現一層柔婉的笑意。
“我們要去哪兒?”徽音問他。
“到湖對岸走走。”虞泓停下船隻,與對岸的船家付過錢,與徽音慢悠悠地閒逛。直到傍晚,夜幕初現,虞泓與她在外麵吃了飯菜才打道回府。客棧老板見到虞泓忙笑道:“客觀,您的馬車出了問題,我讓夥計帶您去看看,不知道是誰乾的,把您的馬車輪子給破壞了。”
虞泓應下,他讓徽音自己上樓休息,前去同夥計和店家老板查看。
徽音覺得無趣,在房間裡閒坐了會兒,眼瞅著虞泓一時半會兒回不來,索性偷偷溜到客棧後院,店小二和顏悅色地說著後院直通外麵的夜市,很是方便。徽音一身男裝從後院出去,溜達了會兒,不知不覺就到了那日看到花魁珣笙的湖邊。
今日沒有那麼多人,隻剩下幾名妙齡女郎嘻嘻哈哈在那裡放花燈。
徽音覺得有趣,也去買了一個彎著腰依依放到湖中。
“公子在花燈之上可曾寫上心上人的名字?”身後娓娓道來,徽音回眸,卻見到一名美豔女子含笑望著自己。
徽音認出那正是珣笙姑娘,不由抿了抿唇婉聲說:“多謝珣笙姑娘提醒,我隻是覺得花燈好看,並不知道需要寫上所念之人的名字。”
“這是這裡的傳統,小公子不是本地人,想來並不了解。”珣笙和婢女姍姍靠近,望著遠去的花燈欣然道,“我們這裡很多女子都喜歡買了花燈,寫上心上人的名字,然後默默許願,再將花燈放入水中,看它隨水流而去,寄托自己的美好心願。”
徽音含羞地笑了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珣笙忽然拿出一支翡翠扇墜在她眼前晃了晃笑著說:“那日眾多禮物中,奴家最喜歡的便是小公子擲來的翡翠扇墜。”
徽音想起來這是虞泓逗自己玩兒的,麵上一紅,囁嚅道:“不是、不是很值錢的東西,姑娘喜歡就是。”
珣笙往她更前湊了湊,擠眉弄眼地壓低了聲音說:“小公子是女孩子對不對?”
徽音臉色一變,怔愣而又驚訝地望著珣笙。珣笙掩唇一笑:“我看得出來,那天我就猜著,你肯定不是個男子,而且我還隱約知道你是誰。”
徽音這下徹底呆住了,心裡又慌又亂,又殷殷期待些什麼,果然,她聽到珣笙開懷地對她說:“前些日子有些人來打探,奴家無意中見到過你的畫像。你其實,是一位郡主對嗎?你是不是偷偷溜出家,和話本裡寫的那樣,私奔相會?”
徽音眨了眨眼,不知道要如何回複她。
珣笙觀察著她的神色,方才的興奮壓了下去,小心翼翼地問:“奴家是不是說錯話了?”
“不、我、我是……”徽音還是單純,不知道要如何說,猶疑了半天,才開口問她,“那些人走了嗎?”“沒有走太遠,因為奴家認識的一個姐妹和他們領頭的是相好,他們前幾日還見麵呢。”
徽音咬了咬牙,將手腕上一條不起眼的紅線編織墜著一隻小金佛的手鏈兒遞給她:“麻煩你講這個東西給那些人好不好?”言罷,又將虞泓送她的觀音墜兒交到珣笙手中:“我現在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這個權當酬勞,謝謝你。日後若是、若是……我必有重謝。”
珣笙見她如此鄭重,手掌攥著那兩樣東西,最後重重點了一下頭。
萍水相逢,徽音也隻能抓住這一次縹緲的機會。
是不是王府的人,她也不知道。
她太想爹娘了,想回到王府,想回到爹娘身邊,也想……也想忘了虞泓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