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了對萱城一中的貼吧有點兒上頭,不對,準確點來說,是對與陸邀相關的那些久遠話題上頭。
洗完澡躺在床上光是掛念還不夠,還要翻一翻,越看越心癢癢,很想鑽進去親眼看看那時候的陸邀到底是什麼模樣。
心難以平複,臨睡前忍不住打開和陸邀的聊天框,一氣給他發射了一百顆愛心。
了,稍微舒坦一點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大概是他的願望過強烈,當天晚上他就夢見自變成了陸邀的同校學弟,進學校一件事就是追在陸邀屁股後麵跑。
可惜兩人年齡差了四歲,陸邀正是17一枝美男花,他卻還是十四歲稚氣未脫長開的小屁孩兒,嬰兒肥全掛在臉上。
儘管內裡住著已經過了兩本命年的成熟靈魂,可惜那時候的陸邀酷炫吊炸天,還不透過現象看本質,根本不搭理他。
哦,也不是完全搭理。
至少在他寸步不離跟著他離開學校的時候,陸邀居高臨下又冷又拽地警告他:“離我遠點,不然揍你。”
big膽!都敢凶老婆了。
虞了有點氣,早上睜開眼眉頭還緊緊皺著,翻身用吐出一氣,想把憋屈都吐出去。
趴了一兒,從枕頭底下摸出手機摁亮,本想看看幾點了,奈何轉賬信息過紮眼,一下吸引了他全部注意。
解鎖點進聊天框,原來陸邀在他昨晚睡下之後給他發了8888元的轉賬,附帶文字信息:彆熬夜,早點睡。
8888?發發發發?
虞了看樂了,抱著被子翻回去,從夢裡帶出來的那點兒鬱卒煙消雲散。
又眯了一兒起床收拾好,下樓在院子裡和廚房裡都瞧見人,向張姨問了一嘴,知道人在廳堂忙著算賬。
他叼著一隻小籠包往廳堂溜達,果然在櫃台後麵找到了陸邀。
客棧開著大門,屋裡頭敞亮得不需要開燈。
陸邀人雖然坐在電腦前,卻並有打開電腦,是在翻開的一本賬本上劃著什麼,左手邊堆放著好幾疊嶄新的現金。
劃完一處,將筆夾在指間,啪啪撥弄兩下算盤,左手剛要拿起一疊現金,忽然另有一隻手從前頭伸過來,把那疊給拿走了。
虞了即將從人眼皮子底下順走巨款,可惜錢離桌不過兩尺,他就被抓了現。
陸邀把他手拉過去咬了一:“彆皮,這是安叔的錢。”
虞了被他咬得一驚:“你還咬我,誰皮?”
陸邀在他咬過的地方親了一,鬆了手。
虞了吃完包子,抽了張紙擦擦手,團成一團握在掌心,當成話筒湊近陸邀:“采訪一下陸先生,什麼大半夜發紅包給你寶貝呢?”
陸邀氣定神閒:“你猜什麼說是我寶貝?”
虞了一秒破功了。
陸邀也笑:“禮尚往來,你不也發了給我。”
一是真金白銀,一免費表,那怎麼一樣?
虞了敲了敲櫃台,倒是發現自還過門就已經開始幫老公心疼錢了:“你在彆人那兒也這麼算賬的?”
陸邀:“你是你,彆人是彆人。”
虞了滿意了,懶洋洋撐著下巴:“大清早的,我以你在給我下聘。”
陸邀繼續撥算盤:“下聘可不止這點,當聘禮定金也許勉強。。”
“是嗎?”虞了跟他閒扯:“那敢問陸老板一句,你這定金是全款的百分之幾?”
算珠撞擊的音停了,這還真考慮過。
陸邀在心裡粗略估算了一下,發現這賬並不好算,隻給出一很大致的範圍:“不到一點。”
不到一點是多少,概念模糊,虞了自覺發散思維:“怎麼陸老板,你是打算把家底全給我嗎?”
陸邀:“不是不。”
“哦。”虞了接道:“那吧,辛苦陸老板你賺錢養家了。”
“不辛苦。”陸邀:“領導服務。”
虞了樂不可支。
算了,這線他對不過,他還是喝豆漿去吧。
虞了回到廚房,王文嫣不知什麼時候也下來了,正邊喝粥邊刷手機。
虞了在她旁邊空位坐下:“怎麼最近都起這麼早?”
“還什麼,年紀大了睡眠不好唄~”王文嫣睨他一眼:“對了,跟你說好消息。”
虞了:“什麼?”
王文嫣吹了兩粥降溫,眼前白霧繚繞:“我們報告完成了,我和陳法馬上就要走了。”
“恭喜。”虞了真誠道。
“同喜。”王文嫣說。
虞了:“什麼同喜?”
王文嫣輕佻道:“怎麼,我這煩人精終於要走了,你不開心?”
虞了:“??有吧。”
“有?”王文嫣放下手機,手背托著下巴:“你確定?”
虞了:“如果你指的是那天晚上的事,真有,我知道你是故意在幫我,我該謝謝你。”
“可以。”王文嫣彎了彎唇:“浪費我一番苦心,欣慰了~”
不過虞了是真的好奇:“你是怎麼看出來......的,又什麼幫我?”
“還怎麼看,我有眼睛唄。”
王文嫣往後懶洋洋靠回椅背:“且我可不是在幫你,單純一點興趣已。”
虞了:“什麼興趣?”
王文嫣:“一些我自不相信愛,卻格外喜歡看有人終成眷屬的興趣~”
每人都有自獨特的癖好,比如有人喜歡吃瓜芥末,有人喜歡聞指甲油和汽油味,這都什麼,隻要不影響彆人就一點問題都有。
虞了是這樣想的,所以他表示理解說什麼,卻不知道自已經把茫然寫在臉上。
王文嫣笑了笑,或許是因清晨的空氣過一塵不染,也可是因離彆在即感慨叢生,一些從來懶得提起的話題就這麼被輕描淡寫帶出來了。
“我媽這輩子就結過一次婚,卻跟過六男人,不對,現在應該是七了。”
“她出生偏遠,什麼文化,從頭到腳從裡到外就一張臉看,被窮鄉僻壤的思想浸泡了久,性格就跟她挑男人的眼光一樣爛,一年百六十五天,百天她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