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燁霖神色複雜的走過去。
“季亦瑤，我們出去單獨談......”
季亦瑤突然起身。
猛然後撤的椅子靠背，哐當一聲，狠狠撞到程燁霖身前。
事情發生不過瞬間。
沒人能預料。
程燁霖疼的捂著肚子直不起腰。
他聲音帶著痛苦呻吟。
話是從齒縫中逼出來的。
“季亦瑤你故意的吧！”
季亦瑤眨眨眼。
一臉無辜又驚訝的樣子。
“故意什麼了？我背後又沒有長眼睛。”
“你一聲不吭站在後麵，見我起來還不知道躲開，純屬活該啊。”
程燁霖憋火。
但季亦瑤說的對。
確實是他沒有及時躲開。
不過直覺告訴他。
季亦瑤就是故意讓自己吃癟的。
季亦瑤撩撩頭發，漫不經心道。
“我要去趟洗手間，有話等等再說。”
她出了包廂。
問了侍者剛才秦老離開的方向。
頭也不回走進電梯離開。
剛才程德庸看似在替她出頭說話，責怪三個人。
其實卻是替程怡月付了兩百萬賠償款，把人從警局撈出來；
還幫匡秀蘭找說辭，一句輕飄飄‘怎麼當婆婆的’就完了；
就連辭去程燁霖副總位置，不工作專心陪她，道歉等等。
樁樁件件。
表麵向著她，實則替那三個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季亦瑤也不傻。
為什麼她嫁進程家一年，程德庸不管不問。
偏偏這個時候回來。
還這麼及時？
說明程德庸人遠在國外。
但是對國內發生的事情了如指掌。
恐怕她從程家搬出來的那天開始。
程德庸就已經注意到，察覺不對勁了。
電梯門打開。
外麵是一臉著急的傅景曜。
“大嫂，程家人沒有為難你吧？我正要上去找你的。”
“沒有。”
傅景曜鬆了口氣。
“那就好，要是大嫂你有什麼事，我後半輩子的幸福生活就沒了。”
季亦瑤疑惑。
“你怎麼知道我剛才見的是他們？”
“表哥等下會給你解釋的，秦老在這邊，我帶你過去。”
另一邊。
傅霆澤和秦永豐兩人正在對峙。
秦永豐怒氣衝衝的拍桌子。
“傅總，你無端揣測詆毀我的老朋友，是不是太過分了！”
“我知道現在整個燕京是傅家說了算，但我向來不會畏懼強權。”
“今天你誣陷我的老朋友，如果拿不出來證據，就算拚上我這一把老骨頭，也要讓你付出代價！”
傅霆澤身著深灰色西裝。
冷峻矜貴的優越顏值，寬肩窄腰的勁瘦身形。
是藐視一切存在的上位者。
那雙深邃犀利的黑眸。
猶如寒潭深不見底。
透著一股子冷意淡漠。
“想要證據？好，給你證據。”
傅霆澤擺擺手示意。
一旁秘書拿出手機。
點開樓上包廂內的監控，並解釋。
“這家飯店是傅氏名下產業，房間裡裝有隱形攝像頭。”
“燕京知道的人不多，像您常年在國外就更不會知道。”
秦永豐冷哼一聲。
“看就看，德庸說了他是喜歡亦瑤這個孫媳婦，所以拜托我做局，好讓他們一家人道歉賠不是。”
“德庸不會是那種人，更不可能利用我和他之前多年的好友情誼，就為圖謀什麼季家家產。”
“你們少在這裡胡說八......”
他話沒說完。
監控裡傳來程德庸的吼聲。
“你們三個到底有沒有長腦子？要是季亦瑤要離婚，季家家產我們還怎麼拿到手！”
“舉辦婚禮前我怎麼和你們交代的，必須穩住季亦瑤。”
“不能讓她動一點離婚的心思，你們三個把我說話當放屁嗎？”
“這次要不是我未雨綢繆叫來秦老幫忙做局，你們連季亦瑤的麵都見不到。”
“還想要緩和關係？做夢吧！”
秦永豐如遭雷劈。
他那句‘胡說八道’卡在嗓子眼裡。
不上不下，著實膈應。
明明之前程德庸還老淚縱橫和他講。
不想看到孫子孫媳婦鬨矛盾。
這次就是單純希望能緩和關係。
怎麼一轉眼的工夫像是換了個人？
秦永豐都快要不認識這個已經相處幾十年的老朋友了。
程家人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暴露。
匡秀蘭和程怡月兩人唯唯諾諾應著。
程燁霖偏過頭不吭聲。
好像不想配合，卻又不得不聽。
程德庸拄著拐杖跺地。
“當年要不是憑借一紙娃娃親，季家根本不可能會讓女兒嫁到程家。”
“不是一千萬的陪嫁，程氏早就沒辦法在燕京立足。”
“目光短淺的蠢貨，把我說的話當耳旁風，差點壞了正事。”
“燁霖，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必須把人給我哄回來！”
秦永豐已經傻眼。
他是沒想到自己真的被對方給利用了。
秘書關掉監控視頻。
在傅霆澤眼神示意下，拿出已經裝裱好的畫遞過去。
“秦老，季小姐一直沒有忘記您當年的鼓勵。”
“這幅畫是季小姐重新畫的，想送您以表感謝。”
“傅總也是不想看到您被人利用，所以才會專門過來一趟。”
“等下還要麻煩秦老幫個忙，不要讓季小姐知道剛才發生的事情。”
秦永豐看到畫，曾經回憶湧上心頭。
他麵露欣慰收下，隨後又皺著眉頭說話。
“為什麼不讓亦瑤知道剛才的事情？程家那群可惡的家夥，我現在就上去揭穿他們偽善的麵目。”
“我要讓燕京所有人都知道，一年前的婚禮是場徹頭徹尾的騙局，程家沒一個好東西！”
他現在非常生氣。
想到自己和程德庸那種人惺惺相惜半輩子。
就感覺像是吃了有蟲的蘋果。
還是那種一半蟲子在嘴裡。
一半蟲子在眼前。
全身上下都覺得難受。
恨不得現在立馬過去。
揍的程德庸那個老混蛋滿地找假牙。
才能舒緩心中的怒火。
“這......”
秘書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看向傅霆澤請示。
傅霆澤扯了下領帶。
黑眸閃過玩味，語氣慵懶愜意。
“秦老知道貓抓老鼠的遊戲吧，要是上來就把老鼠玩死，遊戲就沒意思了。”
“程家是遊戲裡逃命的老鼠，他們什麼時候能活或者該死，我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