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斯川放下手機,對麵的人發來“辦妥了”三個字。

餌料已經下鉤了,齊隨安會不會上當就不是他能夠決定的事情了。

宋時來之前其實一直都在思考自己要說什麼,但真的到了以後,他發現沒有必要去想這些事情。

蘇斯川光從表情來看,和以往並沒有什麼不同。

直到宋時走近了,站在他的麵前的時候,他才看到蘇斯川握著杯子的手在以極小的幅度的顫抖。

但蘇斯川自己都好像沒有發現這一點。

蘇斯川彎起嘴角:“你來得好快。”

宋時拉開椅子:“那可不是,我狂奔過來的。”

宋時說完以後又有點後悔。

以前他可以隨意跟蘇斯川開玩笑,但就在不久前蘇斯川才跟他告白,他現在這說這種話,像不像是在故意搞什麼曖昧?

他抬起頭看蘇斯川的表情,發現蘇斯川還不是很在狀態。

宋時又在心中唾棄了自己一秒鐘。

都什麼時候了,人家怎麼可能會在意這個?

宋時換了個話題:“今天見了誰?”

蘇斯川答:“我養父。”

宋時一愣:“他進去了?”

蘇斯川點頭:“嗯,狗咬狗。”

宋時唏噓。

這的確是賀清野能夠乾出來的事情。

賀清野就是這樣的,他倒黴的時候恨不得全世界都陪葬。

現在沒法讓全世界陪葬了,隻能抓著蘇家父母兩個人薅。

宋時又問:“都準備好了吧?”他說的是開庭的材料。

蘇斯川應了一聲:“準備好了。”

宋時其實挺想跟蘇斯川感慨一下他現在的經曆的,但他畢竟是個旁觀者,說這些話都不合適,這個中的辛酸和迷茫,都隻有蘇斯川知道。

他不管說什麼,都感覺輕飄飄的。

蘇斯川像是能夠感知到他的情緒,他說:“話說回來,我能這麼順利地做到今天這一步,還都是你的功勞。”

宋時擺手:“我這算什麼?我也就搭了把手而已。”

蘇斯川像是想到了什麼,他把菜單推到宋時麵前。

“都忘了正事了,你看看要吃點什麼?”

宋時隨便點了兩個菜,蘇斯川點了一個。

蘇斯川叫來服務員把菜單遞給他後,宋時還在絞儘腦汁地想接下來要說點什麼話題。

蘇斯川冷不丁問:“我之前就想問你了。”

宋時:“什麼?”

蘇斯川好奇:“你是怎麼知道我和賀清野小時候被對調了?”

宋時準備拿手機的手就這麼停滯在了半空中。

之前陸回仁也問過他這個問題,他都是以極其牽強的理由敷衍過去。

但那是對陸回仁,現在對蘇斯川就不一樣了。

他自己都覺得自己的這番論調十分的蒼白和荒唐:“因為

我覺得你和叔父叔母長得一點都不像,

倒很像賀父賀母。”

“而且……賀清野看起來就不像是他們親生的。”

“那是我的一種直覺。”

宋時說完拿起手邊的一杯水喝了一口,

以此來掩飾自己都不自在。

他自己都覺得這個借口實在有夠爛的,也不知道蘇斯川聽了會是什麼感覺。

他心如死灰,要是蘇斯川非要追問的話,他就擺爛。

不如乾脆說他討厭賀清野,所以強行找賀清野是領養的可能算了。

蘇斯川倒是沒有對宋時說的話產生疑義,而是用很敬佩的語氣說:“你眼力真好。”

宋時“嗯”了一聲。

蘇斯川又問:“你最近有時間嗎?”

宋時現在滿腦子都是自己剛剛那番拙劣的謊言,他恨不得蘇斯川趕緊再另起個話題,把這件事帶過去。

所以還想也沒想著,點了點頭:“有。”

蘇斯川的語速很快:“我和我父母都很感謝你,所以想邀請你一起出去玩。”

宋時還不在狀態,等他下意識地答應了以後,才突然反應過來蘇斯川剛剛說了點什麼。

他盯著蘇斯川的臉,心中生出一個荒唐的懷疑,但很快他又把這份懷疑從自己的大腦中剔除了。

蘇斯川的表情過於正直,一點也看不出來有私心的成分。

今天他剛從看守所出來,還突然問宋時他是怎麼發現二者身份對調的,可能思緒也比較多,會生出感謝他的心思也很正常。

服務員開始上菜,宋時也就沒心思去想那些有的沒的了。

他們這頓飯吃了半個小時,宋時一直在說著其他的話題,暗中觀察蘇斯川吃飯的情況。

和他想的一樣,蘇斯川今天中午根本沒吃多少,沒什麼胃口的樣子。

果然,就算他麵上再平靜,心裡肯定是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麼輕鬆的。

宋時主動說:“我今天下午沒課,你有沒有什麼想去的地方或者想做的事情,也彆老看那些材料了。”

“該交給專業人士的就該交給專業人士。”

蘇斯川一副晃神的模樣,接著點頭:“對,我看那些也沒有多大意義。”

其實他自己本人並沒有怎麼看過那些材料,全都是專業的律師團隊在做,他偶爾過一眼罷了。

他們臨時起意決定出去散心,能夠做的娛樂活動也很少。

宋時抓耳撓腮地想要玩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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