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本來還在打來打去的小動作驟然僵住。
三雙眼睛猛地睜大了一點。
三個人同時開口:“啊?”
這表現真是出奇的統一。
白燼述默默扶額。
和三張出奇一致的臉不約而同做出同一反應的樣子,該說不說,還真有一點三胞胎的既視感。
尤其幾秒鐘前這三人還打成一團,現在卻在岑秉祈失憶這件事上表現出如此統一的呆滯感。讓白燼述在感歎這三人像是三胞胎之餘,默默也在心裡誹謗了一句:
岑秉祈是什麼訓狗大師嗎?聽見他失憶之後至於是這反應?
“不是,”呆滯的三個人中岑秉訖組最先反應過來,他眨了眨眼,感覺自己的小腦都要萎縮了,組織了好幾秒鐘語言後才開口,下意識就鬆開手裡的胳膊撓了撓頭,朝著白燼述就走過去,“岑秉祈你沒逗我?”
“我靠岑秉訖你這時候鬆手?”他手剛下意識鬆開,就頓覺不妙。
旁邊一陣勁風,岑秉岐被迫從呆滯中被拽了回來,破口大罵:“你剛才沒打夠,還想再加場一局是吧?”
就在他鬆手的一瞬間,剛才被兩個人壓製住的那個不知名人士就瞬間暴起,朝著抓著他另一隻手的岑秉岐就抓過去。
岑秉岐瞬間鬆手往後退了好幾步,一腳踢過去。
沒踢中。
中間那個人瞬間逃脫了掌控,扯了扯嘴,看了他一眼之後頓時朝著白燼述衝去,速度快的驚人。
岑秉岐飛身上前和他過了幾招,肉眼可見的在顧忌著什麼,不敢用力。
正是這點不敢用力給了對方脫困的機會,這人絲毫不戀戰,仗著岑秉岐不敢下死手,對他的攻勢招招命門,逼得他往後讓了好幾個身位。
一拉開身位,這人又朝著自己的方向衝來。
“攔住!”岑秉岐喊了一聲。
“知道,”岑秉訖在原地不輕不重順手扇了自己右邊臉一下,瞬間彈起,“這次我的。”
“廢話這次肯定你的!”岑秉岐交手幾下,氣得破口大罵。
“但雖然說都是我鬆手的錯,”岑秉訖話音一轉,“難道你就一點責任都沒有嗎?”
岑秉岐氣極:“我有個屁!”
剛才還和諧地朝他投來呆滯目光的三個人瞬間重新又打了起來。
隻不過,這次白燼述是作為旁觀者,而不是在前台被影響的人。
作為旁觀者能看到的信息就更多了。
岑秉岐和岑秉訖兩個人麵對他顯然在顧忌一些什麼,後者他不清楚,但前者出現在前台出手時候白燼述是全程圍觀的。
那個時候的岑秉岐出手非常狠辣,招招是衝著那個仿製品的命門去的,就算白燼述沒有係統的學習過武術,也能通過第一視角感受到在他說了殺了對方之後,岑秉岐的殺氣驟然就濃重了起來。
但是現在,岑秉岐顯然是在顧及著什麼,他好像並不想傷害到
對方。
或者說是……他們的打架的方式其實很古怪。
白技術眯起眼睛,看見在岑秉訖出手想要從後麵反剪對方的時候,這個人不退反迎,居然把自己身體中最薄弱的脖頸主動送到了他的手邊。
這一下要是落實了,他不死也得暈。
更彆提他還是主動把脖子送上去的。
而他所說的古怪,也就古怪在這裡。
對方主動將自己的命門送上去,可岑秉訖非但不順著上去劈暈對方,反而以一種非常彆扭的姿勢避開了這個位置。
他們兩個人在極力避免傷害到這個人,而這個人則是在和他們纏鬥的過程中無所不用極其的想要讓他們傷害到自己,有好幾次簡直就是擦著生死邊緣過的,要是有不清楚前情提要的人在旁邊圍觀,恐怕要疑惑這三人到底在打什麼東西。
該下手的不下手,該躲避的不躲避。
這就導致他們打起來的時候看著極為古怪,兩個人招招錯失良機,而被圍攻的卻次次送弱點上門。
恐怕這三人之間的情況,或者說這一堆岑秉“qi”們的情況,並不像是他在前台中推測的那樣和諧。
其中還有一些非常隱秘的隱情。
被圍攻的這人……白燼述不清楚他的名字,但是就像是麵對岑秉岐的時候腦海裡自然而然的浮現出了【11】一樣,在想到對方的時候,他的腦海裡也自然而然的浮現出了另外一個數字。
【27】。
這是什麼意思?
這些人的序號?
白燼述眯了眯眼睛,那岑秉祈的序號是多少?
就在他思考的時候,打成一團的三個人終於分出了勝負。
岑秉岐和岑秉訖兩個人雖然被對方步步逼退,打架過程中又是對罵又是分鍋,但動起手來倒是默契異常,雖然廢了一番功夫,但還是把對方再次控製住了。
這時候的客廳簡直已經不能看了,亂的相比之於龍卷風過境也不逞多讓。
白燼述到不覺得【27】是衝著他來的,【27】對他並沒有殺意。
或者說,【27】似乎並不隻是想殺了他。
他是朝著進入前台掌控身體意識去的,隻不過白燼述的位置恰巧是在前台進入意識彆墅的入口處,所以才造成了衝著他來的錯覺。
【27】被控製住的時候,距離白燼述的位置甚至隻有幾步之遙,他被兩個人聯手按在地上,臉上的表情看不太清楚,但能聽見他極其神經質地悶笑了兩聲。
“你們關住我有什麼用?”被兩個人提起來的時候,他甚至還用餘光瞥了一眼表情鎮定的白燼述,眼神眼裡滿是嘲諷,“之前一號喊的那句話所有人可都聽見了,隻不過我行動的最快而已,你就這麼自信其他人不會出來爭奪控製權?”
“吃蘋果嗎?吃一個吧,”沒理會他嘴上的話,岑秉訖眼神一掃,從桌上隨手抓起來一個梨看都不看就塞進【27】嘴裡,“希望吃的能堵得上你的破嘴。”
岑秉岐抽抽嘴角:“……你哪來的梨?”
要是水果能堵住彆人的嘴,他願意每天給岑秉訖嘴裡塞一斤梨。
“當然是為特彆嘉賓岑秉豈定製的,”岑秉訖假笑著扯扯嘴角,“我說咱們能先把他塞回去再聊天嗎?你很喜歡這種無限加種的感覺是嗎?真是熱愛工作的好青年。”
“再有第三次你就滾去自己解決。”岑秉岐毫不客氣。
岑秉訖飛快回嘴:“我解決?這麼重要的事情你交給我,那我一定可以搞砸給你看,到時候大家一起死。”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飛快對噴完畢,兩人對視一眼,默契地看向白燼述。
這是什麼幼兒園小學生行為……
白燼述抽抽嘴角,覺得這兩人的眼神大概可以理解為“岑秉祈你倒是說話啊!”
他能說什麼……
白燼述眨眨眼,朝著兩人伸伸手,示意他們自便。
倒是先把這個人關回去啊。
看著兩個人不約而同撇撇嘴,互白對方一眼,一起提著【27】進入上樓,白燼述在原地掃視一圈,找了一個勉強沒有被這場戰鬥波及到的沙發坐下。
沙發觸感鬆軟,剛剛坐下,白燼述整個人就陷了進去,這沙發不像是是現實世界中能存在的材料,不遵循物理學的基本定理,他還沒來得及使力,就感覺整個人都被沙發包了進去。
他似乎坐錯了四號的沙發……
白燼述陷入沙發的一瞬間,腦子裡閃過這一句話。
四號又是誰……
能用這種沙發的人能是什麼好品位,白燼述抽抽嘴角,在心裡不免誹謗一句,異常艱難地手腳並用從這個沙發裡站起來,重新站到了客廳地上。
這次他可不太敢隨便坐了。
掃視周圍一圈,沒有被剛才的打鬥波及到的區域也就隻有這一小片,他乾脆找了個櫃子,半靠在上麵抬起頭,開始搜尋那三個人的蹤跡。
岑秉祈和岑秉岐兩個人似乎帶著【27】上到了最高一層,然後十分默契地開門,把人扔進去,瞬間關門一氣嗬成。
這大概就是這人之前說的“你們關住我”吧。
物理意義上關上門之後,兩人不知道在樓上說了什麼,岑秉訖朝著他的位置鬼鬼祟祟看了幾眼,又從推推搡搡地打開三樓房間,不知道和房間裡的人說了些什麼,轉身和岑秉岐一起一邊小聲嘟囔一邊朝著樓下走。
他們兩個人的眼神鬼鬼祟祟,白燼述微笑回視不加遮掩,視線偶爾撞上幾次之後,岑秉岐冷著一張臉看不出來,岑秉訖臉上的心虛簡直要溢出來了。
白燼述抵住額頭。
雖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岑秉祈”,還有這個失憶到底是怎麼回事,但顯而易見這位岑秉訖似乎因為一些錯誤的判斷把這個鍋自動攬到了自己身上,現在頗為心虛。
不過看了這麼久,他也大概理清楚一點現在的情況了。
這群人具體是什麼情況不清楚,但是很有可能
就是他本人的岑秉祈地位很特殊,在人群中是一個話語權很靠前角色。
剩下的這些人中,少部分占據著略低於他的話語權,比如說像是現在這裡的兩個。
岑秉祈為什麼會占據主動權暫且不清楚,但除他以外的這兩個人很顯然是依靠武力。
在這個姓名格式都叫做岑秉“qi”的群體中,有少數人似乎和和平的大多數不同,他們想要破壞現在這個格局,隻要稍不注意就會跑出去爭奪主動權,所以岑秉岐和岑秉訖聯手壓製在意識底端,表現在意識彆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