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凱一點也不驚奇我會突然問這個問題,淡然道:“其實上次相見,我便有所察覺……可惜我並非母親與這隻麒麟親生之子,否則母親若要還丹,便可讓他將我服之。”
他母親我:“……”
槽點太多一時不知從何吐起……什麼叫“這隻麒麟”?你這語氣好微妙啊。而且為什麼這麼輕描淡寫地說吃親生麒麟這件事啊喂。
算了,懶得吐了。
他話鋒一轉,道:“我知母親慈愛,必然不願生子做藥。”
我就算不慈愛也不願意啊帥哥。
“還有一法,便是以其他內丹放入母親體內,伺機取出那隻麒麟的半顆內丹還之。”麒凱道。
這倒和鐘旋的說辭一致,那家夥居然沒騙我?
“內丹乃靈物之根本,且不能是尋常道行,得修煉有成、且原本並無衰頹之兆。倘若如此,取丹難免要重創其根筋甚至性命。我想以母親之仁善,亦不願意以自己的好處去褫奪他人的命途。”
哎呀這小帥哥,一口一個慈愛一個一個仁善……嘴是挺甜的吼!
“除卻這兩法之外,倒還有一法可助母親還丹,無需傷害任何生靈。”他說。
我眼中一亮,急忙問他是什麼方法。
他停了下,目光緩緩地從在座眾人臉上逡巡了一圈,然後回到我的臉上,對我說道:“此去地府尋輪回境時,可順路取一物。此物生長在奈河岸旁,狀似鬆樹,卻極矮小,大約隻有手掌大小,樹乾為赤紅色,葉片卻烏沉,名為蕤木。”
“此物一部分至陰,一部分至陽。我現在便開爐煉造丹藥,待你們取回了蕤木,我將其至陽部分融入丹藥之中給母親服下,母親體內生氣會因過於蓬勃而溢出,屆時我伺機取丹便是。”麒凱說。
樓起笙警覺地問:“然後呢?”
麒凱看向他:“什麼然後?”
樓起笙眉頭緊皺,儼然很不讚同,道:“當初我將內丹分與阿寶是因阿寶受妖獸突襲,心房嚴重受損,命在旦夕。如今將他體內那半顆內丹取出,豈不——”
他說著轉頭看向我。
哎呀你先彆急,聽聽你兒子怎麼說!
我回他一個稍安勿躁的安撫性眼神,將期待的目光投向麒凱。
麒凱點點頭:“我亦猜到其中必有緣由,還沒來得及問,你就先說了。”
樓起笙滿臉寫著“我才不信,你肯定是馬後炮==+”。
麒凱當作沒看見,繼續說道:“在取丹前後,蕤木的至陰之氣可保母親短暫時候。隻要趁此時候為母親將心房修複如初便好了。”
做手術?
他看向白梟垢,問:“不知白大夫可會此術?”
小狗大夫平日萌噠噠的樣子,一說到他的專業領域,頓時娃娃臉緊繃,仔細嚴肅地凝眉沉思一陣,然後謹慎地道:“未嘗不可一試。我前不久在吾老洞中見到一冊古老醫書,其中提起了剖心縫補之術。”
“曾
在古沛國有一頑童從高樹上掉下,被樹下的物品從背後刺穿心房,當場沒了氣息。正當眾人束手無策隻能商議將孩童下葬之時,一大夫路過,聞聽此事,為孩童施以此術,兩日之後,孩童幽幽轉醒。據記載,此後孩童又活了二十多年,直至壽終正寢。”
“但我此前從未實戰,還得再鑽研鑽研。”白梟垢說著看向我和樓起笙,欲言又止,“……再說吧。”
不知他想說什麼,或許是不想在麒凱麵前說。
我和樓起笙會意,沒問他。
麒凱自然也將這一幕看在了眼裡,但他並未說破,隻道:“取蕤木回來還需一段時日,白大夫趁路上這段時候鑽研便是。”
白梟垢點點頭。
接著麒凱忽然麵帶笑意地看著白梟垢來了一句:“白大夫不愧是小狗。”
我:“……”
我左看看麒凱真誠中帶著喜愛的神色,右看看白梟垢高興中帶著自豪的神色,悟了。
在麒麟族和犬族這算誇獎。
是本人族小人之心刻板印象了!
人類果然是最不可愛的!
但是有一說一,你倆已經對視超過十秒了,怎麼還在瞅?再瞅下去都要瞅對眼兒了!你倆想乾嘛啊?一個想擼一個想被擼是嗎?不是不可以,但……唉,說起來確實可以……
我正糾結,樓起笙無情地拆散這對瀕臨出爐的新CP,道:“此事暫定如此,說彆的吧。”
彆的沒什麼好說的……
“我已出麵與長老會會談,待我為母親治愈嗓音後,你們便可以自由離開麒麟城前往地府了。”麒凱道。
說起這個,我衝他比劃,問他先前離開祭司殿,是不是精元流失了不少?
“無妨,都可再生。”他說,“母親不必掛心此事。經過一夜休整,我已恢複不少。”
那就好。
我鄭重地向他道謝,他看起來卻不是很樂意我這樣和他生疏的樣子,飛快岔開話題,說不要耽誤時間了,若沒有其他的事,就趕緊給我治嗓子。
都說到這裡了,那就治吧。
治療的過程沒什麼好說的,反正就是一通操作。
主要是他們操作,每個人都有活兒,就我沒有,躺著就好。而且還-->>